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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非如此,他又怎會在短短一段時間裡被人給折磨成這樣。

  「我……」男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只知道他的眼睛,鼻子和喉嚨都酸澀得難受。

  第63章 線索

  「你別哭,有什麼事慢慢說。」何朝歌見他哭了,便用雪帕為他拭去眼角淚花,原本潔白無瑕的帕子只是輕輕一沾,便暈染出了一朵黑花。

  知道自己時間不多的劉瑜顧不上他不堪的模樣被她看見了又如何,伸出那隻骨瘦如柴的手攥住她的衣領,人也順勢跌入她懷中。

  「我想要告訴你的是,小心趙瑾玉那個小人。」

  原來當日的劉瑜井不是自己離開王府的,而是在她帶著宋謝臨離開長安的第二天,趙瑾玉突然當眾發難誣衊他偷了府里的東西。不等他反駁地自證清明就往他嘴裡塞了團抹布,更打斷了他的一條腿扔出城外自生自滅。

  這幾個月中,他不止一次地想要回到長安告發他做的惡事,但只要他一出現在王府附近,便會遭來一頓毒打。一次兩次還能說是一個意外,可多次疊加之下,哪怕他是個蠢的也能明白是因為什麼。

  更在一次意外中看見,趙瑾玉偷偷與早被趕出長安的穆曉一見面,而他們乘坐的馬車正是來自慕容諾蘭府上。再加上劉語茶的意外死亡,很難不令人聯想到一塊。

  接過紙條,擰眉聽完前因後果的何朝歌強忍著他滿身惡臭,問道:「你說他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喜歡我?」為何她就覺得如此的荒謬可笑。

  靠在她懷裡的劉瑜因為默認而沒有說話,等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他氣若游地的望著她,問:「照影,你喜歡過我嗎?哪怕只是一刻。」

  他在臨死之前,仍是固執地想要問她要一個答案。

  用絹帕為他拭去臉上髒污的何朝歌停下動作,鴉青睫毛下是一口無盡深淵:「你想要聽真話嗎。」

  「你說真話一向傷人,可我仍是想聽。」就像他明知她不會喜歡她,仍像飛蛾撲火般奮不顧身。

  更不止一次的感嘆,他劉瑜這輩子,就真的是栽了這隻自私自利的小白眼狼身上。

  「這輩子我雖然沒有喜歡過你,等到了下輩子,我會努力地學習喜歡上.你,好不好。」哪怕是他臨死之前,她仍是說不出違背真心的話。

  或許像他之前點評她的那樣,她何朝歌生來就是一個冷心冷肺,且永遠都只愛自己的自私鬼。

  「好,那我等你。」這一句話,便是他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句。

  這一年,劉語茶走了,錦繡和她鬧掰了,就連劉瑜也走了。

  從嶺南來到長安的故人,也跟著一個個地離開了她。好在,那人還陪著她,才不至於令她的心冷成一團。

  離開破廟的何朝歌吩咐點墨將他的屍體火化後,井帶回府里。

  劉瑜此人一生身無牽掛,俗稱死了都不會有人幫忙摔火盆那種。偏生他又是一個喜歡熱鬧,又愛臭美和八卦的人,想來會和瓔珞相處得很好的。

  有時候連她都覺得她真是一個性格分裂的人,人活著的時候不想著好好待他,偏生等死後才追憶他的百般好。

  隨著馬車緩緩行駛進長安城,城西外一處破廟著了火都無人理會,唯有黑煙滾滾沖向蒼穹,炙熱火舌舔舐周邊一切。

  坐在馬車裡的何朝歌稍微平緩了心神,這才緩緩攤開放在腿上的紙條,不過匆匆一掃,卻越看越心驚,放在膝蓋上的手不自覺握緊。

  「調轉方向,我們現在去城南張屠婦家。」無論信上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一一分辨。

  但等她趕來後,見到的正是張屠婦的女兒攙扶著張家夫郎扶柩出來的畫面,耳邊傳來的是如訴如泣的嗩吶聲,還有漫天飄灑下來的黃白紙錢。

  她接下來去的幾家,不是撲了個空,就是那人或多或少的發生了意外。

  隨著天色暗沉下來的瞬間,她發現信上提到的人名都有一個共同點,皆在這幾天中發生了意外,以至於她對趙瑾玉現在說的話,都要經過細細推敲。

  繁星掛山巒,清風拂柳枝。

  「嫂子可是不喜歡吃這道蝦仁炒蛋?」趙瑾玉見她盯著面前那道菜走神的時候,還以為是她不喜歡,便給她夾了一筷子雞油小白菜進碗裡。

  「這個清淡些,嫂子應該會喜歡。」

  回過神的何朝歌輕扯唇角,將這根小白菜埋進米飯深處,道:「沒有,這道菜很好吃。」

  她想了下,又加了句:「瑾玉可否和我說下,你和瓔珞之前在家裡的事嘛?你千里迢迢的帶著年糕來嶺南找我的時候,又在路上發生過什麼。」她在恢復記憶後雖然派人去查過有關於江南趙家落敗一事,卻因為時間久遠而顯得有些模糊。

  唯一記住的是,趙家滿門只有兩子因為外出而逃過一劫,卻自此下落不明。

  趙瑾玉先是將嘴裡的糖醋排骨咽下,又喝了口鯽魚湯漱了下口,才回:「我是府里庶出,平日裡就只能和姨郎縮在自己的院落里不能亂出去走動,要不然不小心衝撞到了貴人可怎麼辦。至於哥哥,因為嫡庶有別,我倒是不怎麼和哥哥有交流。」

  有時候嫡庶二字,便代表了天塹之別,更是他終其一生都無法越過的橫溝。

  「那你還記得,趙家當時是因何破敗的嗎?」有時候有些事情的突破口,還得從當事人身上尋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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