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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依依的小腦袋一轉,眸子發亮:「常璟哥哥!」

  她果斷揮舞著小手噠噠噠去找常璟了。

  二人顧不上小閨女被常璟給拐走了,坐在涼亭里一聲聲嘆氣。

  蕭珩與顧嬌走過去,與二人打了招呼。

  蕭戟看了眼兒子、兒媳,問道:「外頭的傳言你們應該都聽說了,你們怎麼看?」

  「什麼傳言?」顧嬌問。

  這種話當著孩子們的面還真有點兒難以啟齒,就連蕭戟都猶豫了一二,方輕咳一聲,正色道:「我從邊關帶了個女人回來,你們娘……養了一個面首。」

  蕭珩訥訥道:「呃……是傳言嗎?」

  蕭戟:「……」

  「侯爺!公主!你們回來啦!」

  劉管事抱著一大堆上等的補品快步跟過來,這些是蕭珩給莊太后準備的。

  蕭戟沖他招招手:「你過來。」

  「是,侯爺。」劉管事作為蕭戟心腹,一向對蕭戟忠心不二。

  蕭戟看了身身旁的秦風晚,當眾握住了秦風晚的手,鄭重地說道:「我與公主重修舊好,自此舉案齊眉、琴瑟和鳴,要做一對恩愛不離的夫妻。」

  秦風晚臉一紅。

  亭子裡安靜了整整三秒。

  蕭戟淡道:「怎麼?你不信?」

  「信信信!」劉管事一臉欣喜如狂,「恭喜侯爺!賀喜侯爺!恭喜公主!賀喜公主!我早說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世上再沒比你們更恩愛的兩口子了!」

  蕭戟很滿意:「這還像句人話。」

  下一秒,劉管事借著為他整理衣擺的動作湊近他,悄聲道,「侯爺,您被威脅了就眨眨眼。」

  蕭戟:「……」

  晚膳擺在仁壽宮,老祭酒也過來了。

  原因是兩歲的秦無憂開蒙了,他是秦無憂的開蒙老師,每日都會入宮為秦無憂授課。

  但秦無憂貴為皇長孫,一個人上課是不成的,還從世家子弟中挑選了不少年紀相仿的伴讀,三歲半的顧小寶便是其中一個。

  顧小寶住仁壽宮。

  每次上完課,老祭酒都會親自送顧小寶過來。

  他照例將顧小寶送到仁壽宮門口,恰巧與來這兒用膳的皇帝碰了個正著。

  顧小寶作為秦無憂的伴讀,也作為碧水胡同與仁壽宮的常住人口,與皇帝見過許多面了。

  他小大人似的,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陛下。」

  「是小寶過來了啊。」皇帝和顏悅色地看著他道,「今天的功課都學會了嗎?」

  顧小寶想了想,答道:「沒有。」

  其實都會了,可秦無憂不會。

  那他也不能會。

  打小就是小人精一個。

  皇帝很高興,果然不是孫子笨,是老祭酒教的東西太難。

  「進去吧。」皇帝對顧小寶說。

  顧小寶去找姑婆了。

  皇帝轉身也要進去,老祭酒忽然明知故問道:「陛下,仁壽宮真熱鬧,是出了什麼事嗎?」

  皇帝不咸不淡地說道:「宣平侯與信陽回來了,正在裡頭向母后請安。」

  老祭酒捋了捋鬍子:「啊,原來是公主回來了,微臣應該去給信陽公主請個安啊。」

  你和她又不熟,你請什麼安!

  皇帝:「天色會不會太晚了,明天你去她府上請安一樣。」

  老祭酒:「不晚不晚!」

  皇帝:我在下逐客令你沒看見嗎?

  老祭酒:哎呀,老臣老眼昏花,看不見啦。

  蕭戟父子皆在,還有常璟與龍一,以外男的由頭將老祭酒拒之門外不合適,皇帝黑著臉將老祭酒領進了仁壽宮。

  老祭酒給信陽公主請了安,然後他不走了。

  皇帝氣得坐在一旁直抖腿:「愛卿難不成是想在仁壽宮用膳?」

  老祭酒拱手一福:「既然陛下這麼說,臣唯有領旨。」

  晚膳擺在了院子裡,賞花賞月賞暮春之景。

  幾個孩子早吃完了,在花園裡一陣嬉鬧玩耍,幾個年輕的小宮女陪著,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秦風晚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方才只是抱了依依和龍鳳胎兩下,就感覺腰酸背痛的。

  「還是年輕好啊。」她感慨。

  大人這邊也吃完了,下人將飯桌撤了,換上了茶桌。

  蕭戟在給秦風晚剝橘子:「什麼年輕好?」

  秦風晚想到他納小妾的傳言,酸溜溜地說道:「你們男人就喜歡年輕的小姑娘。」

  蕭戟正要開口,另一邊的老祭酒不咸不淡搶了先:「誰說的?」

  他看向老祭酒,老祭酒沒看他倆,不像是在和他倆說話的樣子。

  他繼續剝橘子:「秦風晚,本侯一天看你多少次,你心裡沒點數嗎?那些年輕的小姑娘,本侯可一眼都沒看。」

  秦風晚摸了摸自己的臉:「等我再老一點,你就不喜歡看了。」

  蕭戟將剝好的橘子一根根剔掉她不喜歡的橘絡,挑眉說道:「你老,難道本侯不老?何況就算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你也是昭都最漂亮的小老太太。」

  老祭酒:「就是!」

  蕭戟轉頭,古怪地看了老祭酒一眼。

  秦風晚隔得遠,耳力也不如蕭戟,沒聽見老祭酒說話。

  她垂眸,低低地說道:「等我很老很老了,你還會喜歡看我嗎?」

  老祭酒:「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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