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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陽公主忙扶著他靠牆坐下,哽咽地問道:「你沒事吧?」

  蕭戟喘息道:「方才有口氣沒喘上來……差點死了……」

  信陽公主的眼淚更洶湧了。

  她不是一個愛流淚的人,她也沒有懷孕,她想不通為何今日的眼淚就是止不住。

  蕭戟無力地靠著牆,疼痛又虛弱地說:「秦風晚,你剛剛嘰嘰歪歪的……在說什麼?」

  「沒什麼。」信陽公主一本正經地擦了眼淚,儘量語氣如常地說,「你身上有火摺子嗎?你傷哪兒了給我看看。」

  蕭戟抬起其實傷得更重只是並沒有流血的左胳膊,強勢而霸道將她摟進懷中。

  她心口撲通一跳,聽得他在她耳畔輕聲說:「我聽見了,秦風晚。」

  第979章 夫妻齊心(信陽VS蕭戟番)

  地面之上,經歷了一次可怕坍塌事故的雪地亂得一片狼藉。

  張虎險些掉下去,被一塊兒埋在裡頭,是龍一及時救了他。

  此時二人就站在距離坍塌點二十步之外的地方,他們身後是一直維持著背身閉眼姿勢的百名侍衛。

  張虎沒顧得上給他們下達可以睜眼的命令,他望著塌成渣的雪地,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完了,完他娘的犢子了!

  宣平侯與信陽公主雙雙在他眼皮子底下遇難了!

  這事兒若傳回京城,他一個護主不力是跑不了的,護不住旁人興許還有一線生機,可這二人一個是蕭皇后最信賴的嫡親哥哥,一個是皇帝最疼愛的親生妹妹。

  就算是找發泄的對象,他與這一百多人都不夠泄帝後心頭之恨的!

  他的目光唰的看向了一旁的龍一。

  雖然這麼說不應該,可他的的確確有那麼一瞬間閃過了一個滅口的念頭。

  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他與身後的一百米士兵加起來,怕是都不能拿對方怎麼著。

  天要亡他……天要亡他啊!

  龍一定定地看著塌陷的雪地,頓了片刻後轉身朝前方走去。

  「龍……龍一大人!」張虎壯膽叫住他,「您這是要……回京城復命嗎?」

  能不能晚走兩天,好歹讓他給家人交代一下後事?

  「找出口,救人。」龍一高冷地說。

  張虎聞言先是一怔,隨即心底湧上一股狂喜,不過猜是猜到了,還是得再核實下:「龍一大人,您的意思是……侯爺與公主……還活著?」

  「嗯。」龍一點頭。

  洞口被封死確實在一定程度上阻擋了聲音的傳播,不過信陽公主哭得辣麼大聲,聾子也聽見啦。

  什麼也沒聽見的張虎:……有被冒犯到。

  張虎打算與他一起尋找,被龍一拒絕:「別過來,會踩塌。」

  張虎剛抬起的一隻腳僵在了半空,他訕訕地把腳收回來,對龍一道:「那小的能做點什麼?」

  龍一想了想,誠實地說:「消失。」

  張虎:「……」

  ……

  地底下,被困在漆黑岩洞中的二人對地面的對話一無所知。

  信陽公主身子僵硬地被某人抱在懷中。

  四周黑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然而目力的缺失換來的是其餘感官的無限放大。

  他溫熱的呼吸落在她頭頂,他蒼勁有力的心跳傳入她的耳朵,震動著她整顆心臟。

  他那句「秦風晚,我聽見了」,如同一團烈火,唰的在她心底燒了起來,積攢了三十幾年的尷尬一起吞噬著她,她連臉頰都紅透了。

  她是個要面子的人。

  她是公主。

  她以為他死了,才會又哭又喊的,講出那些讓人不堪回首的話。

  早知道他還活著,她、她——

  人就是這樣,明明是奔著說那些話來的,可真正被聽見又抵死不想承認了。

  「我什麼也沒說。」她嘴硬道,「你聽錯了。」

  蕭戟將她的話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他臉皮厚,干起這種事來毫無壓力。

  信陽公主只恨不能找個地洞把他塞進去!

  念書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記性這麼好!

  蕭戟蒼白著臉,虛弱一笑:「還有最後一句,『我喜歡你』。」

  信陽公主脫口而出:「沒有這一句!你胡說!」

  蕭戟哦了一聲:「所以你承認,是有前面那幾句了。」

  冷不丁被套路的信陽公主:「……!!」

  「咳咳咳!」蕭戟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他到底身負重傷,不宜多言,卻一口氣皮了這麼多句,簡直是在作死。

  「你、你都這樣了,就不知道少說兩句!」信陽公主一腔羞憤化作心疼,她怕自己壓到他的傷口,伸手要從他懷中離開。

  他卻緊了緊骨裂的左臂,將她揉在懷中,一臉不羈地說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信陽公主:我覺得你又在找抽。

  「咳咳咳!」

  受傷的某人裝逼不過三秒,咳出了一口血來。

  信陽公主果斷自他懷中直起身子,在他胸口一陣摸索,終於摸到了火摺子。

  其間他幾度發出聲音,約莫是想開口,但都被咳嗽給壓了回去。

  信陽公主已經能猜到他是想說什麼了——本侯都這樣了,你居然還對本侯圖謀不軌,秦風晚,你禽獸。

  想到他想說又沒說出來,調戲人失敗,信陽公主有些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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