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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算不上。」顧嬌搖搖頭。
這麼多天過去,該震驚的已經震驚過了,該消化的也消化得差不多了。
只是偶爾回憶起來,仍舊會有些感慨。
她居然穿越了三次,身穿一次,暗影之主;魂穿兩次,景音音與這一世。
可她幾乎沒有前兩次的記憶,應當是穿越時受到時空磁場的影響,記憶丟失了。
小藥箱能帶著人身穿,也能帶著人魂穿,如果身體沒了,那就只能魂穿。
她第一次來這裡時,在國師殿留下了一個坐標,就是那個手術室。
因為坐標的關係,所以在她機毀人亡後,小藥箱才能帶著她的腦電波來到這個時空。
但如果沒有紫草毒,她的腦電波便無法與別人的身體融合,教父知道這一點,於是在暗夜島種下紫草。
至於教父為什麼會知道她在這個時空留下了坐標,或許永遠都是一個謎團了。
蕭珩看了她一眼,蹙眉道:「你是不是……又在想那個教父?」
他如今十分吃教父的醋,尤其得知那傢伙為顧嬌犧牲那麼多,他就深深感覺對方搶了自己的活。
顧嬌歪頭看著他:「阿珩是又吃醋了嗎?」
「小姐!安國公來了!」玉芽兒在門外稟報。
蕭珩輕咳一聲:「我才沒有!」
說罷,他出去將安國公推了進來。
安國公是來看顧嬌與龍鳳胎的,他心疼顧嬌生產之痛,但也欣慰她誕下了一對龍鳳雙寶。
兩個小傢伙真是太可愛了。
雖然還沒長開,但五官像極了他們爹娘,又能差到哪裡去呢?
國師讓葉青轉交給顧嬌的東西里有幾封親筆書信,其中一封就寫到了國師曾告知安國公,顧嬌是景音音的事。
「父親。」顧嬌開口喚他。
安國公抱著孩子的手臂一僵,詫異地朝顧嬌看來。
顧嬌彎了彎唇角:「國師告訴我了。」
她沒說具體告訴了什麼,可聰明如安國公,又怎會猜不出?
安國公做夢都沒料到自己還能聽到這聲父親,他以為他們誰都不會去捅破這層窗戶紙——
其實不捅破也沒什麼,能像如今這樣守在她身邊,他已經知足。
床上的小傢伙忽然不滿地哼了兩聲,似乎在埋怨外公抱弟弟抱辣麼久,都不抱抱她。
安國公看看兩個小傢伙,又看向顧嬌,心口滾過無盡的動容。
「能……再叫一聲嗎?」他忐忑又期待地問。
顧嬌沒有猶豫:「父親!」
安國公笑出了淚花。
……
龍鳳胎一天一個樣,剛出生時小貓兒似的小小個,等到出月子那天已經是兩個肉呼呼的小嬰兒了。
信陽公主與遠在燕國的上官燕分別給兩個小傢伙取了名字,女兒叫蕭嫣,兒子叫蕭淙。
蕭淙在肚子裡就干不過妹妹,出生後也一樣,蕭嫣比他能吃、比他胖,只要把倆人的襁褓一鬆開,蕭嫣就能一隻小腳丫子把他懟到搖籃邊上。
蕭嫣長得太快,最終還是引起了顧嬌的注意。
蕭珩下朝歸來時,顧嬌正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兩個小傢伙。
「怎麼這麼看著他們?」蕭珩笑著問。
顧嬌納悶地問道:「我都是一樣餵的,為什麼蕭嫣長這麼快?」
蕭珩想了想:「可能是……吸收好?」
顧嬌摸了摸下巴:「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了。
蕭嫣長得快,是因為每天晚上都有人偷偷過來給她加餐。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拿著小奶瓶咻的閃入了房中。
蕭珩與顧嬌睡得正香。
兩個小傢伙躺在各自的搖籃中,也進入了夢鄉。
身影的主人旁若無人地來到蕭嫣的搖籃邊上,唰的將奶嘴塞進了她嘴裡。
蕭嫣嘗到奶香味兒,大快朵頤地吃了起來。
顧嬌唰的拉開帳幔,嚴肅地望著搖籃邊上的身影:「龍一!」
龍一的身子一僵,一本正經地否認:「不是我!」
顧嬌:「……」
龍一被抓了個現行,顧嬌沒收了他的小奶瓶,將他帶到屋外,無比嚴肅地說道:「以後不許這樣了,從明天晚上開始,不能再來偷偷餵她。」
龍一聽見的是:略略略,從明天晚上開始,偷偷餵她。
幾天後,顧嬌發現蕭嫣長得更好了。
本該出月子後就帶小傢伙入宮探望姑婆以及回碧水胡同探望姚氏,奈何一連下了好幾日的雨,一直到三月底才總算放晴。
顧嬌帶上龍鳳胎,先去國子監接了小淨空放學。
小淨空剛上完騎射課,滿頭大汗的。
他今年虛八歲了,從前他一直比實際年齡看上去小,可就從今年開春,他開始冒個子了。
他的力氣也變大了,夫子說,他是蒙學裡唯一一個可以拉開成人弓箭的。
他的眼神少了一分小糰子的奶唧唧,多了一分果敢與堅毅。
「嬌嬌好,蕭嫣好,蕭淙好!」
他走上馬車,禮貌地與三人打了招呼,儘管蕭嫣與蕭淙還沒法兒回應他。
顧嬌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汗,說道:「怎麼流了這麼多汗?」
這才不到四月份,天氣涼快得很。
小淨空一邊享受著顧嬌給自己擦汗,一邊認真地回答:「我們今天上騎射課了,嬌嬌,我又拿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