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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邁步走過去,不咸不淡地伸出手來,猶豫了一下,指尖動了動,硬著頭皮扶住他胳膊。

  這是她第一次在完全清醒的狀態下主動去接近一個男人。

  仍需要極大勇氣,也仍是不大習慣,卻沒原先那麼顫抖害怕了。

  宣平侯看著她用兩根手指捏住自己胳膊上的衣料,明明很緊張卻還給自己壯了膽,他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秦風晚……」

  「閉嘴!」信陽公主嚴肅道,「再廢話不扶你了!」

  宣平侯:你這也沒扶……

  那兩根手指只是揪住了他的衣料,連他的胳膊肉都沒碰到。

  自認為扶住了他的信陽公主給了他一記冷冰冰的眼刀子,仿佛在說:我都扶你了,你怎麼還不走?男人就是矯情!

  想到她的病,宣平侯也知她能邁出這一步不容易,他於是沒再「矯情」,咬牙忍痛直起僵硬的身子,邁動幾乎麻木的雙腳,一步一步朝著院門口走去。

  跨過門檻的一霎,一陣冷風迎面吹來,將信陽公主身上的披風吹開,宣平侯下意識地用餘光掃了掃。

  結果他就看見了一個高高隆起的肚子。

  他狠狠一驚,目光唰的落在她的肚子上:「秦風晚。」

  信陽公主一瞧自己的披風,抽了一口涼氣。

  宣平侯不走了,他眯著眼,意味難辨地看著她:「你懷孕了?那一次的事?」

  不怪他不知情,實在是自打二人一夜風流後,信陽公主便回到了這間宅子住著,起先她還去碧水胡同探望蕭珩與顧嬌,後面二人去了燕國,她也就不再往碧水胡同去了。

  而他也搬回了宣平侯府。

  她懷孕的消息瞞得死死的,他打仗前來看過她一次,她不肯見他。

  玉瑾說,公主來癸水了,心情不好。

  呵!

  癸水!

  信陽公主不想承認,倔強地撇過臉去。

  她也不明白自己這是什麼運氣,就拿他當了兩次解藥,然後兩次還都中了招!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呵,也是,一整晚呢。」

  信陽公主的臉唰的漲紅了:這種不要臉的話他是怎麼講得出口的?

  就知道他會這麼無恥,所以她才不想告訴他!

  為了懷上本侯的孩子,你還真是費盡心機……他要是敢這麼說,她就把他一竿子打出去!

  萬幸宣平侯此次並沒欠抽到如此地步。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眸子裡掠過一絲危險:「秦風晚,我若是沒及時趕回來,你是不是要瞞著本侯生下這個孩子?」

  信陽公主眼神一閃,一本正經地揚起下巴:「我看你現在有力氣得很!不用我扶了!」

  說罷,她將手抽了回來,不再搭理宣平侯,逕自朝自己的廂房走去。

  可她剛走了一步,肚子裡陡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宮縮,她彎下腰,捂住肚子疼得低呼出了聲。

  宣平侯臉色一變:「秦風晚,你怎麼了?」

  不會是被他刺激得動了胎氣吧?

  信陽公主是生過孩子的人,她對這種感覺並不陌生。

  她抬起手,緊緊地抓住了他遞過來的手臂:「我……好像要生了……」

  第902章 新的小生命

  早不發作晚不發作,偏偏這個時候發作……

  這孩子……還真是會趕趟呢……

  信陽公主心中腹誹,巨大的疼痛淹沒了她,乃至於她連自己有病的事都顧不上了。

  宣平侯也沒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找抽,他看著她痛苦的表情,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不要在關鍵時刻倒下。

  前面幾個孩子出生時,他都在軍營里,第二日得到消息才從軍營趕回去。

  這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地遇上產婦臨盆。

  老實說,他剛回來,又是趕上自己葬禮,又是趕上信陽懷孕,還好巧不巧地要生了。

  「橫穿冰原都沒這麼刺激……」他喃喃。

  「你說什麼?」信陽公主疼得腦子一片混沌,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沒、沒什麼。」他說道。

  女人生孩子要怎麼生啊?

  「玉瑾呢?」他問。

  「……不在。」

  去給你辦喪事了。

  「阿珩呢?」

  「……也不在。」

  也去給你辦喪事了。

  甚至院子裡幾個得力的老嬤嬤與丫鬟都被派出去採購靈堂所需的物品了,留在院中的都是新手,不然也不會在見到「宣平侯鬼魂」時嚇到逃走。

  「好了,我沒事了。」信陽公主長呼一口氣說。

  宣平侯又是一愣:「不生了?」

  信陽公主瞪了他一眼。

  什麼叫不生了?

  是宮縮過去了而已。

  宮縮是一陣陣的,又不是一直一直痛。

  「我回屋了。」她放開他的胳膊,冷靜地說,「不用你扶了,我自己會走。」

  「哦。」宣平侯淡淡地收回自己的手。

  信陽公主看向他,呵呵道:「你看起來似乎很失望。」

  宣平侯:人家的媳婦兒生產,都是找人抬進去,再不濟也是扶進去,我媳婦兒生產,自個兒大步朝天走進去。

  信陽公主嗤了一聲,邁步朝後罩房的北廂走去,那是早早準備好的產房。

  剛走上台階時,她不動了。

  宣平侯偏頭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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