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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六郎穿的是滄瀾女子書院的院服,又用面紗遮了臉,這換誰都不可能認出來的。
太子問道:「蕭六郎那邊呢?他見到陛下是何反應?」
韓燁道:「沒反應。」
太子眉頭一皺:「沒反應?」
韓燁回憶自己所看到的一幕,感慨道:「是個冷靜的人,這一點倒是令人側目。」
國君的氣場何其強大?能與國君對視而不發怵的人屈指可數。
太子又道:「他沒與陛下說什麼?」
韓燁搖頭:「沒有,他們沒說話,陛下當時坐在馬車上,他站在凌波書院的門口。」
太子若有所思道:「既然見到了,又為何不說話?」
韓燁分析道:「我猜,要麼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身世;要麼,就算他清楚了但也沒認出國君陛下。」
太子握緊了拳頭,擱在窗台之上,目光深遠道:「不能讓他見到國君,要是他向國君說出南宮厲刺殺他的事,並將孤給咬出來,孤這太子之位怕也做到頭了。」
國君可以不寵太女,甚至可以殺了太女,或者更多皇室骨血,但並不代表別人也可以,生殺大權永遠都只能掌握在國君自己的手中!
韓燁驚訝:「怎麼會?殿下是太子!」
太子冷笑:「上官燕還曾經是太女呢!你看見國君對她留情了嗎?廢黜她的時候可絲毫不心軟,孤的這位父皇啊,最是心狠無情。何況你別忘了,凌王,胥王,璃王,都對太子之位虎視眈眈,孤的這些兄弟誰都不是省油的燈!孤若是讓他們抓出一點兒錯處,就會落得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韓燁陷入了沉默。
太子望向天上的明月:「燁兒。」
韓燁拱手:「殿下。」
太子輕聲說道:「我要他,見不到明早的日出。」
……
皇宮,鬧騰了一整日的小郡主終於歇下了。
皇帝的寢宮恢復了往常的安靜。
小郡主受寵,後宮不少娘娘都曾想要把小郡主接到她們的寢宮照顧,都被小郡主婉拒了。
小郡主看著笨笨的,但自幼沒有娘親的她其實比大多數孩子都要敏感。
她能感覺到在這個深宮只有國君伯伯是真心喜歡她,不帶任何目的的那種。
所以她只願意留在國君的寢宮。
她的小床就在國君的龍床邊上,罩著她喜愛的粉色帳幔。
國君坐在書桌後批閱奏摺,聽著她均勻的小呼吸聲,神色出現了一瞬的恍惚。
張德全小心地將燈芯調亮了一點。
這是國君第八次恍惚了,從凌波書院回來就如此。
張德全不敢戳破,更不敢問,只得小聲提醒道:「陛下,夜深了,歇息吧。」
國君問道:「什麼時辰了?」
張德全答道:「快子時了。」
國君放下奏摺:「朕出去走走。」
「這……」張德全沒膽子阻止,只得提上燈籠,與國君一道出了寢宮。
國君一路來到冷宮。
他站在早已破舊不堪的冷宮大門前,佇立許久沒有說話。
張德全暗道,還是今日那個女學生壞事了,那雙瑞鳳眼,真是越想越像軒轅皇后的眼睛。
張德全被咬得滿臉包,他一手打著燈籠,一手給國君打扇。
冷宮這兒雜草叢生,蚊子毒得很,被咬一口不得了。
國君卻好似並未注意到自己也被咬了好幾個包,他就那麼盯著冷宮的大門,仿佛在期待軒轅皇后還能從裡頭走出來。
但這又怎麼可能呢?
從你滅了她全族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不會出來見你了。
張德全也就只能在心裡嘀咕兩句,面上是不敢多言的。
「陛下,這兒蚊子太多了,您要保重龍體……」
「誰!」
張德全話說到一半,冷宮裡突然傳來踩斷樹枝的聲音,國君厲喝出聲。
張德全一愣。
國君快步上前,一把推開冷宮大門,卻只看見一道身影從圍牆裡翻了出去。
「護駕!」張德全忙攤開雙手擋在了國君的面前。
國君淡道:「已經走了。」
張德全尋思道:「那個人的背影有點兒眼熟啊……」
國君道:「上官燕。」
是太女?
是太女就不奇怪了。
她白日裡被人看著,也只有晚上能溜出來緬懷軒轅皇后。
「她往那邊去了,派人去看看。」
「是。」
張德全叫來附近的皇宮侍衛,讓他們追上去瞧瞧,但別打草驚蛇。
片刻後,幾人前來回稟,為首之人囁嚅道:「廢太女……鑽狗洞出宮了。」
國君的臉色變得很精彩,他咬牙切齒地說道:「鑽狗洞?上官燕,你可真給朕長臉!」
張德全捏了把冷汗,太女啊,您可還記得自己是個太女啊?失憶也不是這麼放飛自我的。
「陛下……」張德全心說我帶人去把她逮回來?
國君目光冰寒道:「備車!朕倒要看看,她這麼晚了是想出宮給朕鬧什麼么蛾子!」
第712章 實力坑爹!
亥時,滄瀾女子書院,玲瓏閣。
小淨空坐在小浴桶里洗澡,一邊洗,一邊縱情高歌,小手還不時挑起激昂的小水花。
「來踢狗~來踢狗~看後弟白愛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