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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在馬棚里亂欺負馬,在草場上亂欺負人,在這兒卻乖得很,顧琰都能給它刷毛。
顧嬌於是沒給它栓繩。
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有人要它,它不吃草了,邁著野性而優雅的步伐穿過堂屋,朝廖管事走來。
廖管事看著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心裡一陣歡喜:「這馬有靈性!」
馬王的確有靈性。
且靈性極了。
它踱步來到廖管事面前,緩緩地轉過身去。
廖管事貪婪地欣賞著它健碩的身軀,這是上等的馬王啊!
「就……就它了!就它——」
話未說完,馬王撅蹄子,毫不留情地將廖管事踢飛了出去!
顧嬌:「……」
南師娘:「……」
顧嬌看著倒在門外、口吐舌頭、兩眼翻白的廖管事,懵懵地問道:「南師娘,你說我還去得成國師殿嗎?」
南師娘比她更懵:「……做夢去得成。」
馬王不知自己闖下彌天大禍,還在院子裡亂蹦,似乎還挺得意。
顧嬌轉過身,黑下臉來看向它:「你就不能假裝跟他走,然後偷偷溜回來嗎?」
要做一匹有心機的馬!
顧嬌雙手抱懷,兇巴巴地瞪著它。
瞪著瞪著就開始有點兒不對勁了。
馬王的眼神里竟然開始流露出一絲委屈,然後它竟然好像要開始……哭了?!
顧嬌嬌軀一震,滿臉拒絕!
你不能這樣!
你是馬王,不是小公舉!
馬王:嚶嚶嚶!
顧嬌:「……」
……
卻說廖管事被馬王踹了一腳後顏面盡失,渾身疼痛,不論南師娘如何溝通,他都拒絕再幫南師娘這個忙。
南師娘無奈,只得眼睜睜地看廖管事離開。
「金條。」顧嬌叫住他。
「什麼?」廖管事蹙眉看向這小子。
顧嬌道:「你又沒帶我國師殿,金條還回來。」
廖管事:「……」
「很好,你們這輩子都別想進國師殿!」
廖管事咬牙說完,氣呼呼地坐上馬車,想到今天遇到的事,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車夫問道:「廖管事,咱們回國師殿嗎?」
廖管事沒好氣地說道:「不回國師殿你想去哪兒!」
車夫忙道:「小的多嘴了。」
車夫將馬車一路趕回國師殿。
「這麼快你想顛死我嗎!」
車夫放緩了速度。
「這麼慢你想走到明天去嗎!」
車夫又加快了速度。
「你會不會駕馬車了?會不會了?」
在廖管事罵罵咧咧的挑剔聲中,馬車總算抵達了國師殿。
以廖管事的身份是不夠資格走正門的,甚至都不能坐著馬車從正門路過,他老遠便下了馬車步行。
到正門口,一輛樸素卻不失大氣的馬車朝國師殿正門駛來。
廖管事一改臉上的囂張與氣悶,客客氣氣地衝著馬車行了一禮。
馬車沒有停下,暢通無阻地進了國師殿。
車夫是新來的,他不大懂這是怎麼一回事,就連國師殿的內殿弟子都必須下車步行,究竟誰有這麼大的面子直接坐馬車從正門進去了?
「廖管事,那是誰呀?」車夫問。
廖管事望著逐漸駛遠的馬車,不無艷羨道:「還能是誰?六國棋聖,孟老先生。國師大人愛與人切磋棋藝,只要孟老先生在盛都,每月都會被國師大人請到殿中對弈。以後見了孟老先生記得尊重些,他可是國師殿的貴客。」
第632章 小淨空來啦!
廖管事這條路子沒走通,顧嬌決定另想它法。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沐輕塵,從沐輕塵那日對她說的話,她能揣測沐輕塵本人是不能進入國師殿的,但並不代表他不知道進入國師殿的辦法。
顧嬌躺在床上,單手枕在腦後,望了望帳頂:「行,就你了。」
翌日,顧嬌起了個大早,先去看了顧琰,隨後便與顧小順一道去了天穹書院。
顧嬌昨日在草場一戰成名,今日一進書院便感受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注視,明月堂與明心堂的人是見過她的,至於其餘十學堂的學生雖說並未親眼所見,可她臉上那塊胎記也太容易辨認了。
「就左臉上有塊紅色的胎記!」
這話在一日之內傳遍了整個書院。
於是乎,全院師生都認識她了。
這群人里有心懷忌憚的,有單純好奇的,當然也有不信她這麼有本事只當她是走了狗屎運嗤之以鼻的。
顧嬌全都沒在意,與顧小順去了各自的課室。
課室的座位基本上是固定的,但若私自調換夫子也不會說什麼。
沐輕塵還沒來。
顧嬌不知他會坐哪兒,鐘鼎在他最開始的座位上沖她招手,拍拍身旁的凳子,示意她他給她留了位子。
顧嬌卻沒去與鐘鼎坐,而是自己挑了最後一排的位子坐下。
旁邊空著,沐輕塵應該會坐過來的吧。
顧嬌把書袋放好,取出筆墨紙硯,指尖點了點前排的同窗。
同窗扭過頭來,緊張地看著顧嬌:「蕭、蕭兄,有什麼事嗎?」
顧嬌道:「作業借我抄一下。」
同窗:「……」
同窗把自己的作業拿給了顧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