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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嬌看著被自己拽上來的劉全,眼神很滿意。
她總算體驗了一把當初在月古城時顧承風用鞭子把唐岳山救上城樓的經歷,她當時就覺得很好玩。
倒掛在樹枝上的劉全:那什麼,下次能讓我正著上來嗎?
顧嬌才學鞭子沒幾天,有點兒手生,劉全是被她倒著卷上來的,腦袋都充血了。
顧承風黑了臉。
說了我下去我下去!非得自己去!
當然了,他也明白顧嬌並不全是為了好玩,下去的那個畢竟隨時有被泥石流吞沒的危險,這丫頭總是這樣,危險的事全都自己來。
就這次她都沒打算帶他來呢,是他恰巧碰上她出門才跟過來的。
「瞧不起誰呢,臭丫頭?」
顧承風撇嘴兒哼了哼,「鞭子還給我。」
「不要。」顧嬌果斷將鞭子據為己有。
顧承風:「……」
一桿紅纓槍已經滿足不了你了嗎?你還搶我鞭砸!
顧承風暗暗瞪了她一眼,回去了我再搶回來!
這裡雖地勢夠高,可難保沒有第二波泥石流奔涌過來,他們還是得儘快離開。
顧承風一手抓一個,施展輕功朝前方的山頭掠去。
等等,怎麼有哪裡不對勁?
顧承風吃力地咬了咬牙:「你這丫頭,你最近吃什麼了!怎麼這麼重了!」
顧嬌玩著自己新搶來的小鞭鞭:「我沒有,你自己不行就直說。」
男人沒有不行!
顧承風使出了薅頭髮的勁兒:「就——是——你——長——重——了——」
不——行——了——他——帶——不——動——了!
眼看著三人就要跌下去,龍一咻的一聲飛過來,從顧承風手中夾走了顧嬌。
猝不及防被夾走的顧嬌:「……」
龍一你不是去救宣平侯了嗎?為毛又來夾我!
就是為了不被你夾我才同意帶上顧承風的!
龍一一邊夾了一個。
宣平侯微微側目,定睛一看,沖顧嬌揮了揮手:「兒媳,你好——哇——」
顧嬌也揮手:「你好——哇——」
一個招呼沒打完,倆人齊齊被迎面灌來的風雨吹成了合不攏嘴兒的悲傷蛙。
顧承風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頭,他簡直都迷了!
要命啊,帶兩個人還跑這麼快!你屬風的嗎?
風一般的男子嗎!
龍一從林子裡穿過去,路程較遠,等他帶著顧嬌與宣平侯來到最近的那家驛站時蕭珩已經在屋子裡換衣裳了。
宣平侯一眼看見了在廊下指揮下人燒水熬藥的信陽公主。
他愣了一下。
不過轉頭看了看龍一又似乎釋然了。
玉瑾端著一盆熱水從隔壁廂房出來:「公主,我給那孩子洗過澡了,沒有嬰孩的衣物,就用大人的衣裳給他裹了個襁褓。」
「嗯。」信陽公主點頭。
「侯爺?」玉瑾去倒水,一轉頭,看見了門口的宣平侯。
信陽公主也朝他看了過來。
宣平侯如今的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他自己不知道就是了,還以為自己依舊帥裂蒼穹。
他眉梢一挑,漫不經心地笑了笑:「秦風晚?」
信陽公主看著他瘸了一塊的眉毛,眼皮子跳了跳,含糊應了一聲,道:「嗯,嬌嬌他們呢?」
顧嬌從宣平侯身後走出來,面無表情地吐出一口雨水。
不多時,顧承風與劉全也到了。
信陽公主淡淡說道:「都去換衣裳吧。」
信陽公主不愧是做娘的,到哪兒都帶著孩子的衣裳,只不過如今不止一個孩子,顧嬌也是。
她讓玉瑾把顧嬌帶去了一早備好的屋子,裡頭的木炭早燒熱了,玉瑾拿出信陽公主為顧嬌準備的乾爽衣裳讓顧嬌換上。
蕭珩的她多帶了幾套,一套給了顧承風,另一套……給了宣平侯。
倆人的身形都還算合適,劉全有點兒中年人的肚子,穿不了蕭珩的衣裳,他去找侍衛弄了一套。
宣平侯看著手中兒子的衣裳,對屋門口的信陽公主道:「也是,你那邊沒有本侯的衣裳。」
信陽公主臉色一沉,說的好像有你的衣裳我就會給你帶上似的!
宣平侯似笑非笑地看著信陽公主:「秦風晚,你是特地趕來救我的?」
他不開口信陽公主還是能忍他的,一開口信陽公主就特別想揍他!
信陽公主沒好氣地說道:「我是來救兒子的!」能不能別這麼把自己當回事?
「哦。」宣平侯挑了挑眉,將衣裳放在桌上,「我不信。」
信陽公主:「……」
這人是怎麼做到這麼多年了一次比一次不要臉的?
信陽公主為了不被氣出心疾,決定不理他了!
信陽公主去了顧嬌的那間廂房,那個被救來的嬰孩也放在這邊。
顧嬌已經換好衣衫,正在為那個嬰孩診治。
「怎麼樣?」信陽公主進屋問道。
顧嬌打開小藥箱,拿出聽診器,說道:「骨頭還好,有一些劃傷與擦傷,輕微脫水,高熱,暫時就看出這些。聽說枯井挺深,這孩子命大。」
「我是問你怎麼樣了。」信陽公主說道。
顧嬌將聽診器掛在耳朵上,去聽嬰孩心肺的動作一頓。
信陽公主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嘆了口氣,問道:「你,有沒有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