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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一道往宮門口的方向走去。

  顧嬌一貫不愛打聽人的隱私,只不過玉瑾自從確認蕭六郎的身份後,便沒再拿顧嬌當外人。

  她主動與顧嬌說道:「其實公主與皇后的關係不大親密。」

  她用了親密一詞,這是斟酌與美化過後的修飾,事實上二人的關係十分冷淡,究其緣故是宣平侯與信陽公主關係不睦,蕭皇后作為宣平侯的親妹妹,自然不會將錯誤怪罪到自家哥哥頭上。

  於是便對信陽公主有了幾分成見。

  信陽公主不是拿熱臉去貼人冷屁股的人,這就導致了如今二人這副不冷不熱的局面。

  「唉。」玉瑾嘆氣,「皇后和公主都很疼小侯爺,小侯爺在的時候二人偶爾還說說話,自從小侯爺……出了事,皇后與公主便幾乎不怎麼來往了。」

  唯一見面就是上次信陽公主回京,入宮給帝後請安。

  然而這也並非姑嫂情誼,而是君臣之禮。

  玉瑾和顧嬌說這些並不是希望顧嬌從中為二人周旋什麼,也不是在提醒顧嬌信陽公主沒說的事不要從顧嬌的嘴裡說出去。

  她單純是在和顧嬌八卦而已。

  顧嬌是個很好的傾聽者,先是有瑞王妃,再是有玉瑾,都十分願意與顧嬌分享自己的心事。

  二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來到了宮門口。

  顧嬌是坐小三子的馬車過來的,不巧的是小三子的馬車壞了,車軲轆有點兒松松的,他正蹲在地上修。

  玉瑾便對顧嬌道:「顧大夫,我送你回去吧。」

  顧嬌沒有拒絕,與小三子說了一聲,坐上了玉瑾的馬車。

  她看得出來玉瑾是八卦得意猶未盡,還想和自己說話。

  坐上馬車後,玉瑾想到什麼,問顧嬌道:「對了,侯夫人是不是快生了?」

  顧嬌道:「已經生了。」

  玉瑾一怔,問道:「不是說下個月嗎?這麼快就生了?是兒子還是女兒?都可還安好?」

  這個都字,顯然是將姚氏一併關心在內。

  顧嬌感激頷首:「是兒子,母子平安。」

  玉瑾欣喜一笑:「那真是太好了。這個大喜的消息一定要告訴公主,顧大夫,你介不介意去一趟朱雀大街?」

  「好。」顧嬌說。

  玉瑾不是只會八卦自己心事的人,她也很關心顧嬌的情況,之後的一路上她問的幾乎是與小傢伙和姚氏有關的問題。

  顧嬌話不多,答得很言簡意賅,不了解她的人大抵會誤會她在敷衍。

  玉瑾卻明白她每個問題都回答得很認真。

  玉瑾喜歡這樣的姑娘,不耍心機,不阿諛,不做面上的客套,所有珍惜與友好都藏在了她的細節里。

  馬車駛入朱雀大街,玉瑾挑開帘子瞧了瞧,遠遠地發現自家院子門口似乎停放著一輛馬車。

  「咦?那輛馬車看著有些眼熟。」玉瑾喃喃嘀咕。

  顧嬌順著她的目光望了望,說道:「是宣平侯的馬車。」

  這輛馬車時不時出現在醫館、國子監以及碧水胡同,顧嬌早已深深地記住了它模樣。

  玉瑾更疑惑了:「侯爺怎麼會來了這裡?」

  就他們倆的夫妻關係,有事也多是找人傳話,主動去找對方的次數屈指可數,尤其是宣平侯,他約莫是明白信陽公主不願意見自己,因此從不去信陽公主面前自討沒趣。

  事實上,宣平侯今日只是路過,沒打算去找信陽公主的,奈何他聽見了信陽公主的慘叫,似乎是出了什麼事。

  他循聲來到書房的閣樓上,信陽公主癱坐在地上,右腳被倒下來的書架沉沉地壓著,閣樓逼仄,她退也退不了,起也起不來。

  宣平侯躬身走進閣樓,這間閣樓以信陽公主的個子是能在最高處站直身子的,可宣平侯太高了,他全程都得貓著身子。

  他將沉甸甸的書架拿開,把倒在地上的書籍一併移開,她的鞋履上滲出血來,看樣子受了不輕的傷。

  宣平侯眉頭一皺:「怎麼不見你的龍影衛過來?都是吃乾飯的嗎?」

  他是從街頭趕來的,不說來得很慢,可路程擺在那裡,在此期間,她的龍影衛完全有功夫將她救出去。

  說來可笑,明知有人救她,自己還是來了。

  可該出現的龍影衛又並沒有出現。

  這讓宣平侯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說幸虧自己來了?

  信陽公主哪裡知道他心裡閃過了這麼多想法?

  龍一出去辦事了,至於其餘四名龍影衛她根本就沒有帶到京城來。

  宣平侯見她不回答,也沒強迫著逼問,他單膝蹲下,打算去看看她的傷勢,她卻忽然道:「別過來!」

  行。

  雖是夫妻,可這麼多年只睡了一次,和她在一塊兒還得講講男女有別。

  操蛋。

  「你傷的不輕。」宣平侯說。

  就這齣血量,少說裂了一道寸長的口子。

  宣平侯想了想,救人要緊,還是得把她弄下去。

  宣平侯伸手去抱她。

  信陽公主的反應更大了,她的身子猛地往旁側一躲。

  宣平侯的手僵在半空,他古怪地看了看她,道:「只是抱你下去而已,沒別的心思,弄得像是本侯要占你多大便宜似的。」

  這間閣樓太小了,小到她無處可退,而他們之間的距離又太近了,近到她被他的男子氣息所包圍,她的臉色唰的白了下來,額角開始滲出細密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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