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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便進去嗎?」顧嬌問。
「啊,方便的。」柳一笙往旁側讓了讓,將院門拉得更開了些。
一道白影嗖的竄出來,撲進了顧嬌的懷中。
「唔,小十。」顧嬌抱著沉甸甸的白貓糰子,「你又胖了。」
小十喵嗚了一聲。
它不胖,它一點不胖!
「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柳一笙問。
「我是來找元棠的。」顧嬌道。
「聽見了沒有表哥,她是來找我的!」
伴隨著一道爽朗的聲音,元棠搖著摺扇自堂屋內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
他在顧嬌的面前站定,用摺扇敲了敲白貓的腦袋,哼哼道,「沒良心的小東西,我過來怎麼不見你這麼熱情。」
小十一頭扎進顧嬌懷中,甩了元棠一個大屁股!
柳一笙看向元棠,眼神有點涼。
元棠自動忽視自家表哥的眼刀子,對顧嬌笑著道:「說吧,找本殿下什麼事?最好別是男女之事,否則表哥該吃醋了,我答應了表哥,心裡只有他一人的。」
柳一笙很想把這欠抽的傢伙攆出去!
「是正事。」顧嬌說。
元棠一副鬆了一口氣的表情:「是在院子裡說還是去屋裡說。」
主人似的口吻。
「都行。」顧嬌道。
柳一笙家沒外人,只有一個啞奴與一個年邁的嬤嬤,都是信得過的。
今天秋高氣爽,最適合在院子裡曬太陽。
幾人最終在石凳上坐了下來,元棠與顧嬌面對面,柳一笙在二人中間。
柳一笙沒著急坐下,他進了一趟自己的屋子,端了一盤新鮮的蜜桔出來。
元棠一見到飽滿橙亮的橘子,眸子便瞪大了:「表哥,你也太偏心了吧!你原來是有這麼多好吃的嗎?我都來這麼久了也不見你拿出來!」
他說完這話,俊臉頓時變得幽怨極了。
他對柳一笙道:「你給我剝一個,我就原諒你。」
柳一笙果真剝了一個蜜桔,卻不是給他的。
「嬤嬤,給。」
元棠:……扎心了!
顧嬌也剝了個橘子,給小十餵了點,她沒養過貓,不知道別人家的貓吃不吃橘子,反正小十是吃了。
「喂,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到底什麼事?」元棠被表哥扎了心,說話的語氣都悶悶的。
顧嬌道:「你們陳國的大軍往西南開拔的事你知道嗎?」
元棠的眸子裡陡然閃過一絲警惕:「你問這個做什麼?」
顧嬌又給腿上的白貓餵了一瓣橘子:「就說你知不知道。」
元棠深深地看了顧嬌一眼,打開摺扇扇了扇,挑眉道:「我雖是在這裡做質子,可我也是有眼線的,陳國邊境有士兵譁變,我皇叔率軍去平亂了。」
顧嬌剔掉橘子上的橘絡:「平亂?真是好藉口。」
夢境裡,陳國大軍是年後才往西南開拔,二月抓了寧安公主與老侯爺,三月抓了顧承風,四月顧長卿率領十萬顧家軍北上,五月邊塞依舊滿天飛雪,六月,八萬顧家軍湮滅。
如今才十月。
看來,果真又提前了。
元棠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啊?」
顧嬌惋惜地看了他一眼,嘆道:「看來你還不知道。」
這眼神令元棠的眉頭皺得更緊:「我不知道什麼?」
顧嬌收回視線,繼續剔橘絡:「兩國要交戰了,你這個質子很快就會失去利用的價值了。」
元棠摺扇一收:「你胡說!」
兩句話都在胡說!
陳國為何送皇子入昭國為質,就是在向昭國表明自己投降求和的決心,若是他們再敢向昭國興兵,昭國就一定會殺了元棠。
當初宣平侯向陳國舉兵,事先把安郡王救了出來,之後才出兵。
可陳國大軍已經向昭國邊塞挺進,元棠這一塊卻毫無動靜,可見元棠是被陳國放棄了。
或者確切地說,是被他陳國的皇叔放棄了。
元棠一貫好脾氣,這會兒也忍不住有了幾分怒意:「喂,你不要仗著與我有幾分交情就在這裡胡言亂語,挑撥我與我父皇的關係!」
顧嬌攤手:「和你父皇沒關係,是你皇叔要謀反,你這個陳國太子當不成了。」
元棠一聽不是他父皇,下意識少了一兩分排斥,但還是皺著眉頭問道:「我哪個皇叔?」
顧嬌道:「我怎麼知道領兵去平亂的是你哪個皇叔?」
其實她知道,可她想知道元棠知不知道。
元棠沉吟片刻,忽的有些炸毛:「你是說我勃親王皇叔?不可能的!他與我父皇一母同胞,是我父皇最信任的兄弟!誰謀反他都不可能謀反!」
「是嗎?」顧嬌挑眉。
元棠堅信自己的皇叔不會謀反:「再說了,這次有我外祖父與大舅舅一同前去,我皇叔就算想謀反,他們也不可能坐視不理。」
顧嬌哦了一聲,道:「若是他們和你皇叔一起謀反呢?」
元棠像看傻子似的看了顧嬌一眼:「我外祖父為什麼這麼做?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顧嬌無視他的鄙視,淡定從容地說道:「這就是你們容家的事了。」
要不是又有勃親王,又有容家,顧家軍怎麼可能吃那麼大的虧呢?
元棠覺得顧嬌簡直一派胡言:「我不信!你打哪兒聽來的小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