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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人里除了小淨空因缺乏社會閱歷,導致他儘管每個字都聽得懂,合起來卻不知道意思以外,其餘人都約莫理清了母子二人的關係以及當年的來龍去脈。

  小淨空:壞姐夫果然是阿衡(珩)!他還不承認!

  好吧,他就只聽懂了這個信息。

  顧琰:原來我姐夫是少年祭酒、昭都小侯爺!

  顧小順:都說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國子監的木材防火措施不到位。

  姚氏:我女婿也太慘了,這是造的什麼孽呀?回頭讓房嬤嬤燉一鍋豬心湯。

  玉瑾:公主和小侯爺竟然承受了這麼多。

  龍一:……略略略!

  莊太后聽不下去了,倆人在屋子裡說來說去也沒說到重點,扭扭捏捏,可把她給急的!

  明明一句話就能解決的誤會,就是不說!就是不說!

  去他娘的不說!

  你倆不說,哀家來說!

  莊太后給了眾人一個眼神:衝進去?

  眾人齊齊點頭:沖!必須沖!

  莊太后鳳威風一震,唰的推開了房門!

  她打算帶著自己的碧水胡同大軍殺進去,結果一回頭。

  摔,人呢!!!

  所有人包括大腹便便的姚氏在內,都一秒閃到了門旁邊,緊緊地靠牆貼著。

  一馬當先的莊太后終於還是一個人扛下了所有……

  巨大的動靜讓屋內的氣氛陡然一滯,信陽公主與蕭六郎一改通身氣場,母子倆神同步——眉頭舒展,肩膀放鬆,腰背挺直,眼神平靜而清冷。

  仿佛方才什麼也沒發生似的,二人只是在交談今天的天氣怎麼樣。

  莊太后:呵呵呵,不是那兩雙腫得像核桃的眼睛,哀家就真信了呢!

  罷了,進都進來了,她堂堂一國太后,文武百官都搞得定,還搞不定兩個口是心非的小彆扭?

  蕭六郎給莊太后搬了椅子。

  莊太后大喇喇地坐下,先看向右手邊的信陽公主:「你!對,就是你!四年前是不是你從火場把他救出來的?」

  說到「他」時,她看了蕭六郎一眼。

  不待信陽公主開口,莊太后又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哀家不是以六郎姑婆的身份在問你,是以一國太后的身份,哀家是有實權的太后,你最好不要欺瞞哀家,否則等同欺君之罪!」

  有實權,就是這麼豪橫!

  蕭六郎聽完姑婆的這番話後,一秒變身等待夫子公布考試成績的小學雞,期盼又忐忑。

  信陽公主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這一點上,蕭六郎倒是像極了她,她原本就只差一個台階走下來,如今莊太后把台階遞過來了,她自然不會把台階踢開。

  但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不是她想說,是太后逼著她說。

  信陽公主低聲道:「是。」

  蕭六郎眸光微微一動。

  莊太后問道:「可有證據?」

  這個信陽公主就真沒打算說了,可她的肢體語言已經出賣了她。

  莊太后一眼看見她下意識往左臂上摸的手,儘管只是象徵性的動了一下,但足以讓火眼金睛的莊太后看穿一切了。

  莊太后一把撩開她的袖子,只見她的左上臂上布滿了猙獰而醜陋的疤痕,一直蔓延到肩膀的位置。

  信陽公主沒預料莊太后如此敏銳,一下子將自己的創面暴露在了蕭六郎的眼前。

  莊太后也挺那什麼……意外,知道信陽必定是受了點傷,卻也沒想過是如此嚴重的傷勢。

  早知道不給六郎看了。

  天底下沒有一個母親願意讓孩子看見自己如此傷痛的一面。

  那她是怎樣背著六郎逃離火場的?

  十四歲的蕭珩與顧琰如今的個子差不多,以信陽公主這副纖細的身板其實是很難背動他的。

  當時屋子裡的火被她撲滅得差不多了,然而房梁砸下來,她抬手一擋,絆了一下,恰巧就跌倒在幾乎熄滅的火堆里,左臂的衣袖就這麼燒了起來。

  從適才二人的談話里,莊太后與蕭六郎都是聽不出究竟有幾個人去縱了火的,莊太后以為只是寧王,蕭六郎以為只是信陽公主,真正燒死蕭肅弟弟的那場火其實是第三場大火。

  那真是將國子監的明輝堂燒至面目皆非,關閉國子監的三年多時間裡,有幾乎一半的時間是在修復它。

  縱火之人的意圖太明顯了。

  他們想要蕭珩的命,死得不能再死的那種。

  信陽公主一度懷疑對方是為了報復自己或者宣平侯,但她越查越覺得不對勁,他們得罪的人不是在昭國就是在陳國,而兩國之中還沒有什麼勢力是她半點也查探不到的。

  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極有可能來自一個上國。

  他們二人與上國之人並無交往,自然也談不上交惡,所以對方可能真的是衝著蕭珩來的。

  蕭珩也不曾得罪過上國人,他與上國唯一的關聯就是他的母親是一個燕國女奴。

  這件事會與她有關嗎?她真的是一個女奴嗎?

  信陽公主由自己的傷疤想到了曾經的事,一下子走了神,沒留意到蕭六郎單膝跪在她面前,再一次掀開了她的袖子,看著她如玉的小臂往上蜿蜒交錯的傷。

  「回頭讓嬌嬌想想辦法。」莊太后拍了拍蕭六郎肩膀。

  蕭六郎垂眸,靜靜地放下了撩開她袖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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