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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血跡也可能是別人的,萬一弄錯了……」

  弄錯了就弄錯了,她是絕不能拿蕭六郎的命去賭那個萬一的。

  不是蕭六郎最好,是的話也能不耽擱救他的時機。

  他的手不能廢,他的命亦不能丟!

  顧嬌順著血跡一路找過去,找到一條人煙稀少的老街時,血跡突然沒有了。

  有兩個可能——一,血止住了,二,他在這裡被人擄走了,並且,不是用輕功擄走的,是坐馬車離開的。

  大白天用輕功飛檐走壁容易被人發現,並且也依舊會殘留一點血跡。

  可顧嬌在外牆找過了,一無所獲。

  以自家相公的倒霉體質,血止住的可能性不大,被人誤打誤撞抓走的可能性才大。

  顧嬌猜的沒錯,蕭六郎的確是倒霉被抓的。

  他明明都甩開那幾個刺客了,去車行僱傭馬車,那條老街蕭六郎許久沒來了,印象不是很深刻,於是找了一輛馬車問路。

  被問的剛好就是刺客的馬車。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這就是了。

  刺客掀開窗子一臉懵逼。

  這踏馬也行!!!

  蕭六郎就這樣倒霉悲催地被刺客抓上了馬車。

  刺客一共四人,兩個在外趕車,兩個在裡頭盯著蕭六郎。

  蕭六郎被五花大綁,蒙了眼睛,布條就沒塞了,主要塞得太薄了,他自己能吐出來,塞得太厚了又擔心把他悶死。

  「不是還有鼻子通氣嗎?」刺客乙問。

  刺客甲瞪了他一眼,道:「萬一鼻子堵了呢?上回那人怎麼死的你忘了?」

  刺客乙回憶了一下他們抓過的一個人質,把嘴兒堵上了,鼻子又不通氣,結果半路嗝屁了。

  刺客乙不說話了。

  刺客甲的刀尖在蕭六郎的俊臉上比劃了一下,威脅道:「不許出聲聽到沒,敢叫一聲,我就割了你的舌頭!」

  蕭六郎靠上車壁,沒理他。

  他看不見也走不了,但聽著街道兩旁的聲音,聞著鋪子裡飄出來的香氣,他大概可以推斷出馬車走的是洛陽街,在往東城門靠近。

  難道他們要帶他出城?

  蕭六郎的猜測很快便到了證實。

  他聽見了不同尋常的馬蹄聲,這是馬蹄鐵踏在城門附近的官道上的聲音。

  快輪到他們時,忽然一隊鐵騎沖了過來,從馬蹄鐵以及盔甲摩擦的聲音判斷,像是皇宮的禁衛軍。

  禁衛軍首領道:「出城者,一律嚴查!」

  「大哥,怎麼突然嚴查了?」刺客乙慌張地問,「不會是咱們暴露了吧?沒這麼快吧!」

  蕭六郎也暗覺古怪,能調動禁衛軍的只有陛下與太后,自己才被抓走,陛下與太后就發現了嗎?

  這個時辰並不晚,就算他沒回家也不會被認為是讓刺客抓走了才是——

  蕭六郎都想不通的問題,刺客就更不可能想通了。

  可想不通是一回事,有法子應對是另外一回事。

  「點他的穴!」刺客甲說。

  刺客乙點了蕭六郎的穴。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刺客乙撓頭道:「誒?大哥?既然能點穴,剛剛為啥我們還要費工夫去綁他呀?」

  刺客甲:「……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被點了穴的蕭六郎不僅動彈不得,也發不出聲音。

  他眼睛上的布條被扯了下來,下一瞬,一塊冰冰涼涼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臉上。

  是傳聞中的人皮面具。

  自然不是真用人皮做的,原材料是魚皮,只是經過加工後酷似人皮才得了此名。

  這種面具近看還是有些破綻的,遠一些就幾乎能夠以假亂真了。

  可能禁衛軍也沒料到江湖人會用這種邪乎的法子,他們順利地出了城。

  「大哥,不好,官兵也出城了!他們追來了!」刺客乙望著遠處也出了城的禁衛軍說。

  刺客甲眉頭一皺,看了看蕭六郎,道:「沒這麼快被發現吧……算了,未必是來找他的,謹慎些就是了。」

  刺客乙問道:「那……咱們還按原計劃執行嗎?」

  刺客甲想了想,到底是有點兒心虛禁衛軍,他說道:「走小路!」

  一行人放棄官道,改為上了一條鄉間小路,穿過一個小村子等那群禁衛軍走了才再次回到官道上。

  刺客乙小聲道:「咱們走慢點兒,走快了該和前面的禁衛軍碰上了。」

  總感覺禁衛軍是來抓他們的!

  刺客甲也犯難了。

  不是說只是一個鄉下來的窮官嗎?抓了也沒事,怎麼會惹來禁衛軍了?

  「大哥大哥!官府的人!」刺客乙望著後面一隊走過來的人馬道。

  來的是四個衙役,四人騎著馬,押著一輛囚車,囚車裡坐著一個身著囚服、手腳戴著鐐銬的犯人。

  刺客甲忽然靈機一動:「劫囚車!」

  四名刺客劫持幾個官府的小衙役還是不在話下的,四人將衙役打暈後扔進了附近的草叢。

  「去,把囚車打開。」刺客甲將從衙役身上摸下來的鑰匙扔給刺客乙。

  刺客乙去開了囚車,對裡頭的囚犯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囚犯:並不想走,謝謝。

  刺客乙一個大耳刮子將人呼了出來,扒了他的囚衣與鐐銬給蕭六郎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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