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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終沒有解釋。

  翌日,顧嬌起了個大早,幫著房嬤嬤一起給家人做了早飯。

  蕭六郎從西屋出來時,顧嬌正在布置碗筷,她沖他彎了彎唇角:「早。」

  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與往常沒什麼兩樣。

  蕭六郎頷了頷首,也打了招呼:「早。」

  很快小淨空也起了,他去後院練功,沒練一會兒顧小順與顧琰也起了,一個熱鬧的早晨開始了。

  吃過早飯,蕭六郎去了翰林院,小淨空跟著老祭酒前往國子監,至於顧琰與顧小順,自然是去清和書院。

  如今家裡有兩輛馬車了,顧琰與顧小順用了一輛馬車,蕭六郎三人坐上了劉全的馬車,劉全先把一老一小送到國子監,最後再把蕭六郎送去翰林院。

  顧嬌去了醫館,她收到了薛凝香的回信。

  距離上次薛凝香給她的信已過去半年,不過看了信上的內容顧嬌就理解為何薛凝香這封信這麼晚才回過來了。

  薛凝香的婆婆病逝了,就在周二壯回家後的第三天。

  顧嬌曾給薛凝香的婆婆看過,她是屬於衰退老化,身體臟器全都衰竭了,不是藥物所能逆反的,能堅持到兒子回來見她最後一面已是不易了。

  她是在睡夢中去的,走得很安詳。

  昭國有丁憂制,家中長輩去了至少一年半到三年都得留在家中為死者守孝,周二壯只是個小兵,並不在丁憂隊伍的行列。

  但親娘的喪事還是要好生操辦的,周二壯讓同伴給請了假,自己留在村里好好安葬了親娘。

  這是發生春季的事了,如今夏季都快過完了,按理周二壯也得回來了,偏偏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天香書院的黎院長竟然上門向薛凝香提親。

  看到這裡,顧嬌是真的很驚訝。

  薛凝香與她不算無話不談,卻也沒提過黎院長與自己的事。

  當然了,這封上有了原原本本的解釋。

  原來,她與蕭六郎還在鄉下時,黎院長便已經和薛凝香見過了幾次,還被狗娃追著叫了爹。

  狗娃是個牙牙學語的孩子,不大懂爹的意思,見別的孩子對著成年男子叫爹,大概以為這類男人統統都是爹。

  這是顧嬌自己的理解。

  薛凝香沒具體解釋,只說後面狗娃被黎老夫人撞見了,黎老夫人上了年紀,腦子不大清楚了,把狗娃當成了自己的小孫孫。

  黎院長是好人,與蕭六郎一家有交情,又幫薛凝香解過圍,薛凝香不忍老人家傷心,也就由著她錯認了。

  誰知那一次之後一發不可收拾,黎老夫人隔三差五地要小孫孫,還把薛凝香當成了自己的兒媳……

  黎院長讓薛凝香別誤會,薛凝香就真沒去誤會,哪知他會上門提親啊……

  顧嬌看到這裡就知道麻煩來了。

  果不其然,信的後面就寫到周二壯與黎院長起了衝突,周二壯還和黎院長打了一架。

  周二壯是兵蛋子,黎院長是文人,可想而知這一架誰比較吃虧了。

  周二壯對薛凝香的心思顧嬌是早看出來了,只是黎院長的心思由於她缺少發現的機會,直至今天才知道。

  這就不難解釋為何薛凝香的字進步如此之大,文采也突飛猛進,寫信都不用旁人來代筆了。

  現在薛凝香很頭疼,她說她想剃頭做姑子,但又捨不得狗娃。

  顧嬌隱約能理解薛凝香的困擾,這個時代對於女人的包容度是很低的,薛凝香是寡婦,二嫁本就為人詬病,何況她要嫁的不是門不當戶不對的黎院長,就是有違倫理綱常的周二壯。

  怎麼看都是一招死棋。

  除非她能承受住那些流言蜚語,顯然她是承受不住的,不然也不會想出家了。

  信的最後說了藥山的事,藥山已開荒完畢,顧嬌指定的藥材也已經在羅里正的帶領下讓鄉親們種了下去。

  顧嬌的指尖在桌面上輕敲了幾下,帶著信去了皇宮。

  第377章 母慈子孝

  顧嬌不擅長處理感情問題,不過她記得姑婆挺喜歡薛凝香的,就不知腦子被砸了一次後還記不得薛凝香。

  「顧姑娘來了!」

  仁壽宮的宮人向顧嬌行了禮。

  「太后在嗎?」顧嬌問。

  「在的,剛下朝。」宮人補充道,「寧王殿下也在。」

  唔?

  寧王回朝了?

  顧嬌與皇宮走得近了之後,不必刻意打聽也能聽到一些朝堂上的動向,寧王前段日子帶著唐岳山北上剿匪。

  說是剿匪,其實是借剿匪之便去查探邊關的軍情了——陳國那邊又不安分了,悄悄往邊關駐紮了不少兵力。

  既然是談政事,顧嬌便沒去打擾,直接去了鞦韆架上曬太陽。

  她是不怕曬黑的,儘管好像這副身子本就曬不黑。

  她一邊盪著鞦韆一邊暗戳戳地想著什麼時候再去找找靜太妃的痛快,那個女人害姑婆害了那麼多年,就算不能立馬將她拉下台,利息總得收一收的。

  正思量著,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不大確切的呼喚:「姑姑?」

  「唔?」顧嬌的身形盪回地面時,她伸出腳尖一點,將鞦韆停住。

  隨後她回頭,看向那個走過垂花門的俊逸青年,「寧王?」

  寧王神色恍惚了一下,啊了一聲,回過神來,略有一絲歉疚地笑了笑:「抱歉,我認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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