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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談話進行到這裡,不用想也猜到這個錢袋是誰送給魏公公的了。

  更別說顧嬌拿起錢袋聞了聞,上頭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檀香,是庵堂那邊送來的無疑了。

  顧嬌掂了掂手中的錢袋,說道:「南師娘的鼻子真靈,檀香味這麼重,也能聞到裡頭的藥引香氣。」

  南湘笑了笑:「這和你們大夫辨別藥材是一個道理。」

  人對於自己熟悉的東西總是格外敏感,如果裡頭裝的是附子烏頭,相信這小丫頭也能隔著檀香聞出來的。

  顧嬌看向南湘,道:「能認出這種藥物,看來南師娘也非等閒之輩。」

  南湘笑道:「彼此彼此。」

  這小丫頭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軟柿子,藏了一身本事,不為人知。

  二人都很聰明、也很識趣,有關私事點到為止,是尊重,也是信任——尊重彼此的身份與秘密,同時信任這些秘密並不會傷害到彼此的家人和自己。

  從南湘的口中,顧嬌對這個時空又多了幾分全新的認知,原來六國之外並不僅僅有一個突厥,還有一個唐門。

  唐門避世而居,不與六國來往,唐門中人生生世世不得離開唐門,也不得踏入六國半步。

  當然,南湘與顧嬌科普得最多的還是這種藥,不論黑藥也好,白藥也罷,都並無特定的解藥,只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讓藥效慢慢消失,亦或是永遠都不消失。

  顧嬌若有所思道:「藥效消失的時候會出現什麼症狀?」

  南湘搖了搖頭:「具體的我也沒見過,只聽說可能會出現反噬,譬如……做噩夢。」

  南湘沒說的是,可能還會有些精神錯亂,不過她畢竟沒真正見過,是別人胡說的也不一定。

  顧嬌認真地思索了起來,魏公公的確說皇帝前陣子難以安寢來著,難道與這個有關?

  她看著桌上的乾花,道:「藥引能阻止藥效的消失嗎?」

  「理論上是可以,不過——」南湘摸了摸一桌子乾花,「尋常的藥引一兩片就夠了,用了這麼多只能說被下藥之人的情況非常不穩定,藥引的作用已經無力回天。除非,對方是準備再給那人下一次藥。」

  「再下一次還能有效嗎?」顧嬌問。

  南湘認真地想了想:「應該是有,只是還有多少就不好說了。」

  所以靜太妃昨天的確是去買藥了,她是打算再給皇帝下一次藥,因為不論藥效怎樣都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靜太妃昨晚引皇帝過去庵堂用膳應當就是打算給他下藥的,只是不巧顧嬌也在場導致靜太妃無從下手。

  但靜太妃一定不會就此罷休,顧嬌覺得她還會再找機會接近皇帝。

  「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改日再登門拜訪。」又坐了一會兒後,南湘起身告辭。

  顧嬌帶著顧小順將她與魯師父送到門口。

  坐上馬車後,魯師父嘆道:「和那丫頭說那麼多,不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嗎?」

  南湘不甚在意道:「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很快她是咱們兒子的姐姐,她遇上事,咱們總不能袖手旁觀。」

  魯師父握住她的手,語重心長道:「不是我自私,是你能再把自己搭進去了,十多年前的那種事,我不希望再有第二次。皇室之爭自有皇室的人去解決,你別蹚渾水。」

  南湘隔著面紗摸上被毀容的臉,笑了笑,說道:「知道了。」

  夜裡,除去被擄去皇宮的小淨空,一家人全都回來了,聽說顧小順認了魯師父與南湘為義父義母的事,都為他感到高興。

  老祭酒親自下廚,燒了一大桌好菜,為顧小順好生慶祝了一番。

  顧小順怪難為情的,他現在還雲裡霧裡的,怎麼他就成了師父和師娘的兒子了?

  顧琰看著他碗裡快要堆不下的菜,嚴肅地說道:「看吧,我沒說錯吧,師娘就是看上你了。」

  顧小順:「……」

  你的看上是這個意思嗎?

  吃過飯,玉芽兒將碗筷收去後院,眾人開始各做各的事。

  顧琰去幫小淨空溜雞,原本應該是晚飯前溜的,可誰讓他拖延症,生生天黑了才出門。

  顧小順去捯飭自己的木頭,蕭六郎回了書房,顧嬌在前院給菜圃澆水。

  姚氏走了過來:「嬌嬌。」

  「嗯?」顧嬌一邊澆水,一邊朝姚氏看了過來。

  姚氏的手中抱著一個盒子,神色有些緊張與忐忑:「嬌嬌,你過來一下。」

  「好。」顧嬌放下水壺,來到石桌旁,姚氏已經在一個石凳上坐下,顧嬌於是坐在了她身邊。

  姚氏將懷中的盒子放在桌上,輕輕推到顧嬌面前。

  「這是什麼?」顧嬌古怪地問。

  姚氏眸光期待:「你打開看看。」

  顧嬌抬手打開了盒子,發現裡頭裝的全是珠寶首飾,精緻絕倫,成色極佳。

  「這是……」顧嬌不明白姚氏的用意。

  姚氏定了定神,鼓足了勇氣拉著顧嬌的手道:「是送給你的。」

  「為什麼?」顧嬌問。

  今天又不是什麼大日子,為什麼送她這麼多首飾?

  姚氏低頭捏了捏帕子,說道:「早就想送給你了,一直擔心你不要。」

  這些並不是多麼昂貴的首飾,雖然成色是好的,但卻都是她出閣前祖母送給她的,早不知過去多少年,款式都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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