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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侯爺卻無法接受側妃的名分。

  他從沒想過拿自家的孩子去高攀任何人,但他有個原則——顧家的女兒寧嫁平民為妻,不入高門為妾。

  側妃聽著比妾室高貴,可到底不是正妻。

  老侯爺去了顧瑾瑜的院子。

  顧瑾瑜在房中靜養,面色蒼白,神情憔悴。

  老侯爺問她:「我且問你,若是我能將此事壓下,你可願另嫁他人?」

  顧瑾瑜在老侯爺面前跪下,紅著眼眶道:「瑾瑜與郡王有了肌膚之親,如何還有顏面另嫁他人?若莊家不認,瑾瑜去庵堂剃頭做姑子就是了……」

  老侯爺蹙眉嘆氣。

  他再不疼她也不會讓人把侯府的顏面放在地上踐踏。

  況且這事兒說白了是莊家的錯,他們把人欺負了,不想好好負責,反把顧家的千金逼進庵堂做姑子,道理不是這麼講的。

  老侯爺即刻入了宮,卻被告知皇帝出宮了,是帶著何公公出去的。

  「請問陛下何時回來?」皇宮正門口,老侯爺問向魏公公。

  魏公公道:「奴才也不清楚,老侯爺是有找陛下急事嗎?」

  說急也急,老侯爺擔心莊太傅提前與莊太后通氣,讓莊太后一道懿旨冊立顧瑾瑜為側妃,那就說什麼都晚了。

  老侯爺道:「確有急事。」

  「啊……」魏公公沉思片刻,道,「陛下的行蹤奴才不便告知,若老侯爺信得過奴才,奴才願意代老侯爺前去轉達。」

  只能如此了。

  老侯爺拱了拱手:「有勞魏公公。」

  一個時辰後,一輛馬車停在了庵堂外。

  魏公公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皇帝正在禪房內餵靜太妃喝藥。

  靜太妃坐在床頭,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褥子。

  「我自己來。」她說,「又不是什麼大病,一點風寒而已,陛下何必趕來?」

  皇帝皺眉道:「若不是朕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母妃,還不知母妃竟然病了,母妃從前就是這般糊弄朕的,什麼都瞞著朕。」

  靜太妃淡然地笑道:「人上了年紀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哪兒能與年輕時一個樣?陛下是一國之君,日理萬機,沒必要為了這點小事興師動眾。」

  皇帝鼻子一哼:「誰說的?朕瞧太后的身子就好得很!倒比從前更硬朗三分了!」

  靜太妃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皇帝會突然提起太后。

  她笑了笑,說:「太后身子硬朗是昭國之福,陛下這些年宵衣旰食、勵精圖治,太后亦為陛下分擔了不少。」

  皇帝哼道:「母妃不必替她說話。」

  靜太妃笑道:「我也不是替她說話,我和她一同入宮,相識這麼多年,她什麼性子我能不了解?生了一張刀子嘴,強勢不饒人,她的心是向著陛下的。」

  皇帝冷聲道:「她若真向著我,就該把朝政大權交出來,安安穩穩地在仁壽宮頤養天年。」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藥涼了。」靜太妃端過藥碗開始喝藥。

  皇帝靜靜地守著她,忽然目光落在靜太妃頭頂的木簪上,眉心微蹙道:「母妃雖是吃齋念佛,可日子也太清苦了,連個像樣的髮簪也沒有。不像太后,峨冠博帶,珠圍翠繞,極盡奢靡!」

  靜太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她繼續喝藥。

  皇帝掃了眼光禿禿的桌子,問一旁伺候的蔡嬤嬤道:「屋裡沒有蜜餞嗎?」

  蔡嬤嬤訕笑:「太妃娘娘不吃這個。」

  皇帝冷哼道:「母妃就是太能吃苦了,仁壽宮裡的蜜餞沒十樣也有八樣!」

  靜太妃的睫羽顫了顫,一口氣將藥喝完,將空碗遞給蔡嬤嬤拿下去,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一臉好笑地說道:「陛下今日總提到太后。」

  皇帝一噎:「朕有嗎?」

  「嗯。」靜太妃笑著看向他。

  皇帝哼道:「那還不是她太過分了,朕被氣得頭都痛了。朕只希望早日奪了她實權,這樣就能安心地接母妃回宮了。」

  「你呀。」靜太妃無奈搖頭。

  「陛下,魏公公來了。」小太監進屋稟報。

  皇帝道:「他來做什麼?」

  靜太妃道:「去看看吧,想必是有要緊事。」

  皇帝去了兩刻鐘才回來,神色有些凝重。

  「陛下,怎麼了?」靜太妃坐在床頭問。

  皇帝對靜太妃一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他嘆息一聲,說道:「顧潮來求聖旨,讓朕為他的孫女與安郡王指婚。」

  靜太妃微微一愕:「老定安侯?他怎麼會與莊家結親?」

  兩家效忠不同的陣營,不說水火不容,可結親一事確實非雙方首選。

  皇帝無奈道:「安郡王輕薄了顧小姐,又不願許其正妃之位,只以側妃之禮待之。顧潮此人並不追逐名利,也不攀附權勢權勢,可他咽不下這口氣,覺得莊家欺人太甚,沒有半點賠罪的態度。」

  靜太妃沉默半晌,道:「安郡王那孩子我也是聽說過的,沒想到他會做出這種事來。」

  皇帝道:「老實說,朕也很意外。」

  靜太妃看了看他神色,問道:「陛下不同意這門親事?」

  皇帝點了點頭:「不瞞母妃,朕確實有些猶豫。」

  靜太妃溫聲道:「陛下是擔心他們兩家結親後,形勢會對陛下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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