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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來說,蕭六郎亦師亦友,沒有蕭六郎,就沒有他們的今天。
「六郎,你臉色不大好,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馮林畢竟不在翰林院集權內部,對蕭六郎的事並不是特別清楚。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們與蕭六郎關係好,自然不會在他們面前提起蕭六郎的消息。
馮林只有偶爾在食館遇到寧致遠,才向他打聽一兩句。
蕭六郎道:「沒什麼,你們最近學得怎麼樣?」
提到這個,馮林的注意力成功被轉移,他忍不住吐槽了起來:「我曾天真地以為科考完就再也不用學習了,至少不用寫八股文了,沒想到啊,八股文是不寫了,可又蹦出那麼多史學、算術、農學、天文……」
與三鼎甲學習的內容差不多,只是在進度與深度上有所差別。
畢竟他們都是朝廷的預備官員,學習的方向自然不一樣了。
他們的目的不再是科舉,而是為官之道與利國利民,最好是能為百姓做實事。
本朝的翰林院比前朝嚴苛,聽說他們還會下鄉。
就是不知何時才會輪到他們新來的這一批。
蕭六郎到家時顧嬌也剛從醫館回來,背著一個小背簍,小手背著放在背簍下,漫不經心地走著,氣場有些生人勿進。
蕭六郎莫名感覺她走得有些囂張與調皮。
也不知是不是感應了什麼,顧嬌淡淡地回過頭來。
她大概也沒料到身後會是蕭六郎,臉上掛著來不及褪去的小煩躁。
小眉頭也皺得緊緊的,只差沒再臉上寫著幾個字——別、惹、我,我、很、煩、躁!
顧嬌看見了蕭六郎,上演一秒變臉,換上了乖乖的小表情。
乖乖的不行,那溫婉也可以!
顧嬌睜大一雙布靈布靈的眼睛,竭力貢獻了自己能拿S卡的演技!
可惜晚了。
該看見的,蕭六郎全都看見了。
哦,原來她私底下是這樣的嗎?
蕭六郎像發現了新大陸,愣了一下,隨即沒忍住,低低地笑了。
餓了一天一夜的肚子,累了一宿的心神,忙碌了一日的疲倦,都消失在了這一刻的暮風裡。
顧嬌兩手抓住小背簍的帶子,低頭,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小石子。
不許笑。
會好看到犯規的。
「給我吧。」蕭六郎拄著拐杖走過去,要去拿她背上的小背簍。
「不用,不重。」顧嬌說。
上次她拒絕他幫她拿東西還是去給小淨空買糖葫蘆的時候了。
熟悉的畫面閃過腦海,蕭六郎神色微微一赫,睫羽顫了顫,緩緩伸出手來,去牽她小手。
指尖離得近了,幾乎能感受到她手背的熱度。
「六郎回來啦!嬌嬌也回來啦!」
劉嬸兒忽然從自家院子走了出來,笑嘻嘻地看著二人。
蕭六郎唰的抽回了就快碰到顧嬌指尖的手,面不改色地與劉嬸兒打了招呼:「劉嬸兒。」
顧嬌幽怨地看著劉嬸兒。
劉嬸兒腦門兒一涼。
哎呀,嬌娘今兒是咋了?
好像不大開心呀!
劉嬸兒忙對蕭六郎道:「六郎你你……你趕緊哄哄你媳婦兒,是不是你昨晚沒回來,惹她不高興了。」
蕭六郎忍俊不禁,努力壓了壓唇角,用了很大努力才沒崩了一本正經的表情:「昨晚隨衙署去城外當值了。」
是說給劉嬸兒,也是說給顧嬌聽的。
劉嬸兒一直杵在門口,特別慈愛地看著小倆口,絲毫沒有進屋的意思。
蕭六郎臉皮薄,古板又正經。
牽牽小手徹底沒戲。
顧嬌一臉幽怨地走掉了。
二人進了屋。
顧長卿與顧承風還在。
昨夜下雨,趙大爺家的屋頂被沖壞了,本是打算找顧嬌幫忙修修的,奈何顧嬌天不亮就出診了。
方才趙大爺又過來了一趟。
了解情況後,顧長卿就去給他修屋頂了。
趙大爺趴在自家牆頭,樂呵呵的:「嬌嬌她娘,那是你大兒子啊?挺能幹!」
顧長卿去拿瓦片的手一頓。
他忍住了沒有回頭。
身後傳來姚氏淡如清風又溫婉如水的聲音:「是啊。」
家醜不可外揚,姚氏與顧長卿的關係怎樣都不是可以拿去讓外人說道的。
饒是明白姚氏的這句是啊,並不是真正承認自己,可顧長卿心底沒來由地還是鬆了一口氣。
另一邊,顧承風依舊在給菜圃施肥,施得無比糾結與痛苦!
小淨空得了空閒,抱著小八坐在小板凳上監工,一邊監工,一邊挼小八的狗毛。
他依舊沒有放棄壞姐夫變小八的心愿,師父說過,心誠則靈,他每天睡前都有向佛祖禱告。
他相信總有一天,佛祖會把壞姐夫變成小八送給他!
想到這裡,他內心就充滿了憧憬:「阿珩呀~」
剛跨過門檻的蕭六郎:「……」
……
蕭六郎沒被小淨空震驚太久,畢竟有個更讓人驚掉下巴的施肥大師顧承風。
姚氏問了蕭六郎昨夜的情況:「……辛不辛苦?」
蕭六郎避重就輕地說道:「沒什麼辛苦的,就是整理藏書閣,做一些分類歸納與文獻修復。」
讓他去換身衣裳,準備開飯,又對小淨空道:「淨空,去叫姑爺爺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