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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岳山覺得太后說的很有道理!
他遲疑地問道:「所以他……也是因為被人下藥?」
莊太后神色淡淡地看著他:「沒錯。」
顧長卿與唐明是同時成立的,如果唐岳山要相信一個,就必須也信另外一個。
唐岳山會信嗎?
答案是肯定的。
他寧願接受顧長卿不是真正的兇手,也不願意懷疑自己兒子是個變態。
至此,唐明對顧長卿的所有仇恨都沒了,他只恨那個幕後黑手!
他雷嗔電怒:「是誰?誰如此挑唆元帥府與定安侯府的關係?」
莊太后捏了捏並不疼痛的眉心,嘆息道:「哀家也沒有頭緒,昨夜殺人殺得太快,都沒來得及審問。也怪你,不講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若不是秦公公在挖坑埋屍時發現了這些東西,哀家連眼下這些蛛絲馬跡都尋不到!」
唐岳山這會兒也一陣後悔,是啊,怎麼就是沒多告訴太后一點呢?太后僅憑兩具屍體就查到這麼多蛛絲馬跡,若自己當時勸太后留下活口,豈不是已經問出幕後黑手了?
什麼叫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這就是了。
莊太后見忽悠得差不多了,再忽悠一兩句就可以收手了:「行了,該說的哀家都說了,該怎麼做你自己看著辦吧,若真要殺了顧都尉,哀家也不攔你。左不過是皇帝的人,殺了也不可惜。」
是不可惜,但是……一想到這麼做會正中幕後之人的下懷,唐岳山表示他受不了這委屈!
把他的明兒害成這樣,他還能讓對方得逞了?
他傻嗎?
呵呵,他不僅不會殺顧長卿,等風頭過了,他還要提拔升顧長卿!
他要讓幕後之人看看,他唐岳山不是傻子!
……
顧長卿即將被處死的消息傳出來後,老侯爺是一宿沒合眼。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他早飯都顧不上吃便趕去了皇宮求見皇帝。
皇帝也知他是為何而來。
皇帝也惆悵得不行。
這種事發生在其餘任何一個地方,他或許都有法子,可偏偏是在軍營。
但凡是嚴格按軍規行事,便是皇帝與太后也不得私自插手。
唐岳山抓的不是顧長卿斷唐明一臂的罪名,而是他大半夜越獄當了逃兵。
這是死罪,不論官階。
更別說他還殺了兩個無辜的士兵。
「陛下!臣的孫兒是冤枉的!此事一定另有隱情!」
顧長卿對老侯爺一個字也沒說,老侯爺既不知有刺客來過,也不知顧長卿是去探望了顧琰。
可老侯爺相信顧長卿不會濫殺無辜,更也不會當逃兵。
皇帝嘆息道:「朕又何嘗不想救他?可所有的證據都對他不利,他自己也承認了。」
這才是關鍵,顧長卿承認自己越獄了。
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亂來呀!
皇帝一咬牙:「實在不行,朕……允許你帶死士去劫法場!」
只是這麼一來,顧長卿從此都不能再活在陽光下了。
也不能再繼承侯府。
這與扼殺一個人又有什麼區別?
老侯爺頹然地癱在了地上。
忽然,魏公公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陛下!陛下!出大事兒了!顧都尉……他……他……」
老侯爺臉色一白:「長卿怎麼了?」
魏公公一笑:「他被無罪釋放啦!」
皇帝:「……」
老侯爺:「……」
……
卻說莊太后結束了今日份的忽悠大業後,迫不及待地回了仁壽宮。
「嬌嬌,事情辦完了!哀家的糖水蛋呢?」
跟在莊太后身後的秦公公差點一個趔趄栽倒!
您聲情並茂地忽悠了一早上,就是為了一碗糖水蛋嗎?
您是太后啊,還能不能有點出息了?
「做好了。」顧嬌彎了彎唇角,從小廚房端著一碗糖水蛋出來。
莊太后搓了搓手,滿心期盼地看著自己的糖水蛋。
嬌嬌說了,會多放兩勺糖,還多放兩個蛋!
兩勺糖啊,能想像嗎!
莊太后吸溜吸溜地看向被顧嬌放在桌上的大海碗。
只一秒,她的臉就黑了。
莊太后:「說好的多放兩勺糖呢?」
顧嬌:「我放了呀。」
只是又多放了兩碗水。
莊太后:「那、那多放的兩個蛋呢?」
顧嬌:「也放了呀。」
只是放的是小咪咪的鵪鶉蛋,還是去了蛋黃的那種哦。
莊太后在心裡嗚的一聲哭出來——
哀家委屈。
哀家不說!
秦公公難得見太后吃癟,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莊太后的死亡凝視猛地朝他打來!
秦公公渾身一個哆嗦,以往被莊太后支配的恐懼襲上心頭,他腿一軟跪下:「太后恕罪!」
莊太后危險地眯了眯眼。
就在秦公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莊太后忽然抬手一指,指向秦公公,對顧嬌說:「秦公公今天也辛苦了,嬌嬌給他也做一碗。」
秦公公一聽這話,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嚇傻了。
太后說他辛苦?
還讓顧姑娘親自下廚給他做糖水蛋?
秦公公趕忙磕頭:「奴才不敢!奴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