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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不怕顧長卿會去告狀,這件事固然是他有錯,可若真傳出去了,損害的就是這小少年的名聲。

  屆時,整個京城都會知道顧長卿的弟弟被他唐明給玩弄了。

  顧長卿和這個美玉小少年丟得起這個臉?

  顧長卿沒有再在唐明這裡浪費時間,他抱著顧琰施展輕功離開了這裡。

  出去沒多久,顧長卿就碰上了將馬兒停在路邊,正要往宅子裡趕的顧嬌。

  顧長卿看到自己的坐騎才想起自己方才忘了什麼事——他的馬性子古怪,一般不給別人騎的,他妹妹沒出什麼事吧?

  顧嬌不知他內心所想,她看著被顧長卿的衣裳包裹著的顧琰,剎那間,眼底掠過血光!

  「誰幹的?」

  「唐明,你不認識。」

  「唐家人?」

  「沒錯。」

  顧嬌望了望那座宅子,捏緊拳頭,忍住血液中的暴戾,走過顧長卿面前。

  她看了看顧琰的臉,又探了顧琰的脈。

  顧琰的錢袋已經不見了,那裡頭裝著他的藥。

  所幸顧嬌的荷包里也常年備著顧琰的藥,她先給顧琰吃了兩顆,從馬鞍上拿下水給他吞下。

  但顧琰的情況只吃藥顯然不夠。

  二人忙將顧琰帶回了碧水胡同。

  夜風有些涼,顧長卿怕顧琰凍著吧,把中衣都脫下來了,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抱著顧琰走了一路。

  路上不時有人投來異樣的目光,不過也沒認出他是誰就是了。

  到門口時,顧嬌想到了什麼,對顧長卿道:「去姑爺爺那邊!」

  顧長卿會意:「好。」

  他把顧琰抱去了隔壁。

  老祭酒剛歇下,看到這一幕嚇了一大跳:「怎麼會這樣?出什麼事了?」

  顧長卿原先是沒見過老祭酒的,不過隨著來碧水胡同的次數多了,也就慢慢知道老祭酒的身份了。

  至於他是怎麼成為蕭六郎姑爺爺的,顧長卿暫時不明。

  他也沒刻意去打聽。

  「回頭再和您解釋,有廂房嗎?」顧長卿道。

  「有,有!」

  西廂是空著的。

  老祭酒打開西廂的門,鋪了乾淨的褥子。

  顧長卿把顧琰輕輕地放在床鋪上。

  顧嬌拿了小藥箱過來。

  以顧琰的身體情況是不宜催吐的,只能輸液促進藥物代謝,但在代謝的過程中,他的臟器要承受巨大的負荷,這對於有先心病的人來說無疑是十分危險的。

  顧嬌打開小藥箱,給顧琰輸上補液。

  顧嬌給顧琰量血壓,血壓異常飆升,應當是藥物引起的,如果一會兒再降不下來,就得用降壓藥。

  顧琰已經失去了意識,但他的手始終抓著顧長卿的衣袖,昏迷前就抓著了,顧長卿沒把他的手拿開,就那麼默默地守在床前。

  很快,顧琰的體溫也上來了。

  顧嬌給他額頭敷上冰袋。

  顧琰的情況難就難在他有心疾,不能亂用藥,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顧嬌都儘量採取保守治療。

  「他……怎麼樣?」顧長卿看著昏迷不醒的顧琰,沙啞著嗓子問。

  顧嬌調節了一下吊瓶的滴度,低聲說:「現在還不好說。」

  別看只是一兩顆迷藥而已,但對他這種身子骨來說太致命了,是這一年來他一直都有吃抗心衰的藥,不然早就扛不住去了。

  思及此處,顧嬌就想起一件事來。

  蕭六郎與顧長卿出事她都能夢到,為何顧琰不能?

  她不確定顧長卿與蕭六郎每次事故都能提前出現在她夢裡,但至少她夢見過。

  顧琰卻一次也沒有。

  總不能是顧琰與她不夠親近,她與顧琰一胎雙生,是世上最親密、最難以割捨的關係。

  難道是太親密的緣故?

  另外,她還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能預知自己的兇險,樂館塌方那次如是,與姑婆被壓在屋頂下那次也如是。

  她無法預知自己的命運,會不會因為顧琰與她是龍鳳胎,所以她也無法預知顧琰的命運?

  這麼看來,顧琰的暗衛必須召回京城了。

  卻說唐明被顧長卿揍了一頓後,沒了玩樂的心情,策馬回了唐府。

  唐府如今不是將軍府,而是元帥府了,門庭都氣派了許多。

  唐明站在兩尊威風凜凜的石獅前,正了正衣冠,又撣了撣衣袖,確定看不出胡鬧的異樣才邁步進了府。

  唐岳山剛在院子裡練完劍,有下人遞上巾子,他拿過擦了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問道:「明兒回來了沒?」

  下人道:「回老爺的話,還沒,許是被公務耽擱了,最近來咱們府上拜訪的人太多,老爺您又不見他們,他們可不就去找少爺了?」

  唐家一共兩房,唐岳山是二房,他頭上有兄嫂,唐明是大房嫡子。

  唐岳山的哥哥很早就癱瘓了,不過唐岳山並未霸占大房產業,仍是讓大哥做著唐家家主。

  他的元帥府就在唐家隔壁,外人眼中兩家還是一起的。

  唐岳山膝下沒有兒子,只得了幾個女兒,闔府上下都知道唐岳山對這個侄兒的寵愛,只怕將來唐明不僅會繼承大房的產業,也會繼承唐岳山的勢力。

  元帥府的下人儼然也都拿唐明當了少主子,而唐明的親生父親癱瘓在床,無法照顧他,便拜託弟弟替自己撫育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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