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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是兩個孩子不小心撞到了,可人總是會偏袒自己家的孩子,不自覺便將事實歪曲了。

  「還有這事?」劉管事詫異。

  蘇公公嘆道:「可不是嗎?娘娘說陛下心硬,讓七殿下以皇子身份去上學怎麼了,陛下卻說,都知道他是皇子了,那他去國子監的意義何在呀?皇宮的上書房又不是沒有教書先生!」

  劉管事是人精,大概聽出了蘇公公是對宣平侯姍姍來遲心懷不滿,可又沒膽子抱怨,只得從別的方面碎碎念。

  他附和了兩句。

  宣平侯還沒來,蘇公公焦灼道:「唉,七殿下的學上得一點兒也不順,入學被人撞,沒幾天又染了痘疹,一直休假到現在。可沒想到,才開學第一天,又出事兒了!」

  痘疹那個,不是七殿下最先染上的嗎?然後才傳染給了班裡的孩子。

  這事兒劉管事是知道的。

  皇子生病是大事,宣平侯還入宮探望了七殿下。

  蘇公公道:「我、我還是先去瞅瞅,勞煩劉管事替我在這兒恭候侯爺。」

  劉管事忙拱了拱手,客氣道:「蘇公公哪裡的話?您有什麼只管吩咐便是,您先去吧,侯爺來了我會轉告他您方才一直在這裡恭候他大駕。」

  蘇公公進了國子監。

  七殿下已被兩個小宮女伺候著換了衣裳,在蒙學的一間課室里待著,隔壁就是蕭六郎與小淨空。

  小宮女努力安撫著秦楚煜的情緒,奈何秦楚煜怎麼都不聽,哭聲比雷聲還大。

  孫夫子新官上任便遭遇了如此棘手的事故,心慌極了,撐不住場面,於是讓人去通知了鄭司業。

  鄭司業原本躺在屋裡生悶氣,聽說這事兒後卻驀地從床鋪上坐了起來。

  「老爺,您怎麼了?」管家問。

  鄭司業忽然笑道:「七殿下又出事了。」

  管家不解道:「那……您高興什麼?」

  鄭司業有些驚喜地笑了:「七殿下是皇嫡子,是宣平侯的外甥,你說,我若是這時候賣宣平侯與皇后一個人情會怎樣?」

  管家猶豫:「莊太傅只怕會不高興吧?」

  鄭司業譏諷道:「他高興不高興關我何事?連一個祭酒之位都不能幫本官爭取到,我看堂堂太傅也不過如此!倒不如我藉此機會投靠宣平侯一脈,指不定就能絕處逢生了呢?」

  管家:「這……」

  鄭司業冷笑道:「還有,鬧事的又是蕭六郎家的孩子,莊太傅與安郡王不是要保他嗎?我偏要廢了他!一能向宣平侯投誠,二也能泄了我心頭之恨!」

  他的眼中釘是蕭六郎,七殿下的眼中釘是蕭六郎家的孩子,他們連眼中釘都如此一致,真是上天的安排呀!

  「莊太傅,你給不了我的,我只好問宣平侯要了!」

  鄭司業說做就做,馬不停蹄地去了國子監。

  他雖沒被冊封為祭酒,可陛下也還沒來得及冊封別人為祭酒,那麼他便依舊是國子監最高官員。

  何況這次師出有名,他倒要看看蕭六郎還搬不搬得出國子監的哪條規矩!

  鄭司業興奮得簡直要瘋掉了,連站在門口的劉管事都沒有瞧見,當然,就算瞧見了也不認識。

  他一頭衝進蒙學:「蕭六郎和那孩子呢?!」

  孫夫子剛從蕭六郎與小淨空那邊過來,看見他,拱了拱手,道:「在東頭的課室里。」

  鄭司業一聽這話不樂意了:「還在課室里?這種人難道不該關禁室嗎?孫夫子,不是我說你,你也太沒擔當了!當初把你調來蒙學是看你比蔣夫子能幹!你卻連這點小事都不能辦妥嗎?」

  孫夫子本性也並不壞,只不過比起蔣夫子,他更懂得明哲保身。

  一邊是皇后的嫡子,一邊是小縣城來的兩個窮孤兒,任誰都能猜到結果是什麼。

  第180章 父子感應

  鄭司業趾高氣昂地去了蕭六郎與小淨空所在的課室。

  小淨空等得困了,已經歪在蕭六郎的懷裡睡了過去。

  鄭司業一腳跨進門,看到那犯了重罪的小犯人居然還有心情呼呼大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剛要厲聲呵斥。

  蕭六郎一記冰冷的眸光打了過來!

  鄭司業發誓這輩子都沒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

  鄭司業的聲音當即卡在了嗓子眼兒。

  蕭六郎把小淨空放在兩條拼起來的板凳上,拿了他的小斗篷給他蓋上,之後邁步出了課室。

  他合上課室的門。

  鄭司業才猛地回神,汗毛一炸:「蕭六——」

  「有話去那邊說。」蕭六郎淡淡打斷他的話,隨後不管他樂意不樂意,逕自往對面的課室去了。

  蒙學已經放學了,課室都是空的,蕭六郎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能看見小淨空的動靜。

  小淨空睡得香甜,小雛鷹乖乖地窩在他身旁,一人一鳥相互汲取溫暖。

  孫夫子怕二人打起來,跟著走了進來,可他不敢插話,就那麼看看蕭六郎,又看看鄭司業。

  鄭司業今兒來這一趟是有著絕對底氣的,他挺直腰杆兒道:「蕭六郎,這回你還有什麼話說?這次總不會又是兩個孩子撞一塊兒的無稽之談了吧!」

  上回是兩個孩子都不長眼,這回呢?

  有誰逼著他把老鷹那種猛禽帶到國子監來了嗎?

  蕭六郎沒接鄭司業的話,而是神色淡淡地看向他:「所以你打算怎麼做?又是假公濟私,亂用職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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