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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正跪坐在暖閣的墊子上抄寫佛經。
「喲,嫂嫂這是做什麼?」瑞王妃挑眉走了進來。
「瑞王妃!」
「退下。」
一名宮女要上前阻攔瑞王妃,被太子妃喝止。
宮女諾諾退下。
瑞王妃在她對面的蒲墊上坐了下來。
許女官卻不敢跟進來,與東宮的嬤嬤、宮女一道在門外候著。
太子妃輕輕地放下筆,神色自若地看向瑞王妃:「不知瑞王妃今日來找我,所為何事?」
瑞王妃笑吟吟地說道:「聽說你被禁足了,我怕你悶,過來陪你解解悶而已。你可別怪我來晚了,我也是今早才聽說你被禁足了呢。」
太子妃沒接話,提起筆來,繼續抄寫佛經。
瑞王妃可不會因為她不搭理自己就自覺沒趣,她二十年來一直活在溫琳琅的陰影下,終於有那麼一次,她不用被溫琳琅壓著了。
瑞王妃笑道:「你心裡不舒坦就說出來,不用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沒有不舒坦。」太子妃平靜地說。
瑞王妃笑了笑:「我聽說,不是你要出行,是你娘家人借了你的名義,你怎麼不和父皇解釋清楚?」
瑞王妃比太子妃強的地方就在這裡了,瑞王妃的娘家從不拖累她,因為她娘家有羅國公府那座靠山,已經足夠強大了。
溫琳琅卻不同,溫家已經沒落了,她父親重病在家,她兄長只是一小小的大理寺主薄而已。
瑞王妃當然明白太子妃是不能去解釋的,有些事越描越黑,還會給陛下一種她出了事就只會推卸責任的錯覺。
太子妃漫不經心地道:「我聽說,索橋斷裂前瑞王妃便已經在召集人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問瑞王妃如何未卜先知的。」
瑞王妃杏眼一瞪:「你什麼意思?你是懷疑那座橋是我故意弄斷的?我才沒那麼黑心!」
太子妃:「那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三皇子妃噎住。
其實她也不明白顧姑娘是怎麼知道的,她救完人顧姑娘已經走了,她也擔心顧姑娘與索橋斷裂是不是有什麼關係,所以謹慎起見一直沒對人提起過她。
醫館還沒開門,她又不知顧姑娘住在哪裡。
太子妃扯了扯唇角,繼續埋頭抄佛經。
瑞王妃意識到自己被人牽著鼻子走了,惱羞成怒,迅速回過神道:「你以為父皇沒有調查嗎?那座橋一看就是年久失修,你又把香客全都趕過去,不出事才怪!」
陛下確實調查了,確實沒有人為動過的痕跡。
不過太子妃的面上依舊沒有露出瑞王妃想要的挫敗。
瑞王妃眯了眯眼。
好容易壓她一回,不看見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怎麼可以?
瑞王妃手肘撐在几案上,身子緩緩靠近對方:「其實前不久,我剛聽說了一件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來問問皇嫂你。」
太子妃沒理她。
瑞王妃道:「聽說小侯爺出事的那晚……是在國子監等你。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你害死他的。」
太子妃的毛筆噝啦一聲,在紙上劃出一道長長的墨痕——
第172章 虐渣
索橋坍塌的事很快便在坊間傳開,就連老太太與老祭酒都知道了。
不過自家孩子沒事,二人也就沒深究太多。
下個月便是春闈,國子監儘管沒開學,可顧嬌每日都會督促自家相公念書。
被摁在書房的蕭六郎……有苦說不出!
初十這日,顧嬌去了一趟侯府。
家裡那些驚心動魄的事她沒告訴姚氏,房嬤嬤隔三差五來碧水胡同,倒是知道一些,顧嬌讓她別說。
房嬤嬤如今越來越聽顧嬌的,當真一個字兒也沒說。
姚氏的狀態不錯。
顧嬌尋思著再這麼下去,用不了多久都可以停掉抑鬱藥了。
「梅園的花開了,我們去梅園走走。」姚氏對女兒說。
顧嬌嗯了一聲:「好。」
頓了頓,也不知想到什麼,對房嬤嬤說,「把顧瑾瑜叫來。」
「啊?」房嬤嬤一愣。
大小姐不是一貫與二小姐不和嗎?為何突然叫她?
姚氏也詫異地看了女兒一眼,隨後對房嬤嬤道:「去吧。」
「是。」房嬤嬤去了顧瑾瑜的院子。
聽說是姚氏與顧嬌喊她逛梅園,她沒說什麼,換了身衣裳便去了。
最近民間出斷橋一事,後宮都比往年安分了,淑妃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喊她入宮陪她,今年卻沒有。
她來到梅園。
看見姚氏與顧嬌親昵地坐在一起,心中一酸,面上卻笑著走過去:「娘,姐姐!」
姚氏的目光落在她的薄襖上,嗔道:「怎麼穿這麼少就出來了?也不怕凍著?你的丫鬟都是怎麼伺候的?」
顧瑾瑜天真無害地笑了笑:「我太著急見娘和姐姐了,一高興,就給忘了。」
姚氏忙讓下人給她拿了件斗篷披上。
顧瑾瑜看向顧嬌,溫和可親道:「姐姐原來喜歡梅花嗎?」
「嗯。」顧嬌敷衍應下。
顧瑾瑜又道:「那我摘幾株,一會兒插進花瓶給姐姐送過去。」
「不必。」又不是真喜歡。
姚氏走了一會兒便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