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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嬌點頭:「三皇妃。」

  她沒行禮,三皇子妃倒也沒介意。

  三皇子妃邁步入內,調侃地說道:「我可是等了你許久。」

  「三皇妃請坐。」顧嬌公式化地開始了為患者看診的流程。

  三皇子妃撇撇嘴兒,在椅子上坐下,把手放在桌上遞給她。

  「我先看看傷口。」顧嬌說。

  「能……別在這裡嗎?」三皇子妃問。

  「好。」顧嬌將三皇子妃帶去了自己的院子。

  這間院子是二東家單獨留給她的,除了她與家人之外,還沒其他人來過。

  三皇子妃的傷口已經拆過線了,癒合得很好。

  顧嬌又給她把了脈,脈象也很平穩。

  「沒什麼事了,三皇妃可以放心。」她說道。

  「那個……」三皇子妃猶豫了一下,輕聲道,「你有不讓我留疤的藥嗎?」

  可以用疤痕膏與疤痕貼,只不過小藥箱裡暫時還沒有這兩種藥。

  而且,有藥她現在也用不了,要等傷口完全癒合。

  顧嬌頓了頓,說道:「目前沒有特效藥,你三天後再來看看。」

  「好。」三皇子妃應下。

  顧嬌見她冷,去爐子上拎來水壺,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多謝。」三皇子妃捧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口,身子總算暖和多了。

  她看了看屋子裡的陳設,忍不住問道:「你就住在醫館嗎?」

  顧嬌道:「沒有,我住附近。」

  三皇子妃雖才與顧嬌見了兩面,且二人身份懸殊,可也不知怎的,她就是感覺顧嬌很親切。

  三皇子妃看向顧嬌:「聽你口音不像京城人。」

  顧嬌道:「我是縣城來的。」

  三皇子妃點點頭:「你多大了?」

  顧嬌:「十五。」

  三皇子妃笑了笑:「我大你幾歲,我姓杜。」

  顧嬌不善言談,總是三皇子妃問什麼,她便答什麼。

  不過她願意答,至少說明她對三皇子妃的印象並不差。

  「誒?那是什麼?」三皇子妃是琴痴,很容易注意到與琴有關的東西。

  顧嬌看了看案上的盒子,道:「古琴。」

  是小淨空送她的琴,她自己做了個琴盒裝著。

  與市面上賣的琴盒不大一樣,因此三皇子妃沒能一眼認出來。

  「我能看看嗎?」三皇子妃問。

  「嗯。」顧嬌點頭。

  三皇子妃放下茶杯,來到長案後,小心翼翼地打開琴盒。

  一把被燒黑了一塊的古琴映入她的眼帘。

  單從外表上看,這把琴並無奇特之處,是伏羲琴的款式。

  又是一把仿琴嗎?

  三皇子妃有點失落。

  市面上人人都以得到一把更好的伏羲琴仿琴為傲,三皇子妃卻寧可用一般的古琴,也不用仿製的伏羲琴。

  當初陳國進貢了月影伏羲琴,是仿琴中的極品,陛下原是打算送給她,被她拒絕了,聽說不久之後賞賜給了定安侯府的千金。

  三皇子妃本打算彈奏一曲,這下卻沒了彈奏的欲望,她摸了摸琴尾,禮貌地誇了兩句便將琴蓋合上了。

  隨後她又看到了一塊擺在桌上的令牌——小淨空來玩過,翻出來忘記放回去,聰慧機靈的小淨空有個大缺點,那就是不會收拾東西喲!

  這塊令牌太眼熟了,乃至於三皇子妃將它拿了起來,無比詫異地問道:「顧姑娘,你……怎麼會有這個?」

  顧嬌淡定地哦了一聲:「撿的。」

  三皇子妃暗鬆一口氣,說道:「這是宣平侯府的令牌,老令牌了,你別讓其它人看見,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是第一次有人告訴她,與宣平侯府扯上關係會惹來麻煩。

  「什麼叫老令牌?」顧嬌問道。

  三皇子妃指了指令牌上的圖騰:「這是十多年前的圖案,後面覺著寓意不大明顯,於是把這裡的藤條給去了。」

  那藤條只是小小一根,尋常人看不出來,她是皇子妃,對一切與皇室有關的圖案都必須瞭然於胸。

  這令牌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只是顧嬌也沒料到會這麼有年頭。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三皇子妃告辭。

  另一邊的女學也放學了,醫館如今主要做女學的生意,她們回家了今天的營業也就基本結束了。

  二東家留了宋河在醫館值守,顧嬌背上簍子回家。

  剛拐了個彎,便有一輛馬車停在了她面前。

  馬車上走下來一個衣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心寬體胖,看上去老實又好脾氣,但那一雙精明的眼睛又透著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犀利。

  「請問,是定安侯府的顧姑娘嗎?」中年男子和顏悅色地拱了拱手。

  明明是詢問的話,卻被他講出了篤定的語氣。

  顧嬌冷靜地看著他:「你是誰?」

  劉管事笑道:「我姓劉,不知少爺可有向你提起過我?」

  「哪個少爺?」顧嬌問。

  劉管事有些意外,小倆口這麼生疏的嗎?自己來了這麼多回,少爺竟沒向她提起過自己?

  他提醒道:「我還讓人去你家送過年禮的,可惜少爺沒要。」

  「哦。」這麼說顧嬌就有印象了,前不久的確來過一個人,拉來了一車銀炭,蕭六郎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你家少爺,我相公?」顧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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