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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甜。」蕭六郎說。

  也不知是說誰比較甜。

  顧嬌把糖炒栗子都給了小淨空抱著。

  小淨空像覓食的小松鼠,嘎嘣嘎嘣啃了起來。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走了。

  太子妃放下了窗簾。

  他已經死了。

  他不吃栗子。

  長得再像也不會是他。

  「太子妃,您怎麼了?」女官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問。

  她神色如常道:「好冷,回宮。」

  ——

  卻說蕭六郎在蒙學頂撞了鄭司業後,徹底將鄭司業得罪了。

  鄭司業能爬到這麼高的位置,確實是有真才實學的,他的文章做得極好,連不愛八股文的陛下偶爾都稱頌一兩句,只不過,才學是一回事,德行有時又是另外一回事。

  鄭司業記恨蕭六郎讓他在七殿下以及那些人面前沒了臉,開始暗暗給蕭六郎穿小鞋。

  先是蕭六郎月考拿了率性堂倒數第一,國子監有規矩,但凡兩次考試不合格者,將一律採取降級處理。

  也就是說,再來一次倒數第一,蕭六郎就得直接被踢出率性堂了。

  夫子們雖疑惑蕭六郎為何考了這麼差,可既是代祭酒親自閱卷,想必不會錯吧。

  考試的事只是一個開端,很快蕭六郎發現自己去國子監吃飯時,菜總是莫名比別人少。

  馮林古怪道:「不對呀,你的菜怎麼這麼少?」

  說只有菜葉子都不準備,那壓根兒是一根菜葉子兌一大碗湯水!

  再然後,總是有人莫名其妙地撞到蕭六郎。

  路過抄手迴廊時,一個國子監的監生撞過來,手中的墨汁潑了蕭六郎一身。

  「怎麼走路的?」馮林大喝。

  「對不起啊!對不起!」那人連連道歉。

  這已經今日的第三回 了。

  那人明顯是受人脅迫,身子都在發抖。

  蕭六郎淡淡地睨了他一眼,沒說什麼,面無表情地去馮林與林成業的寢舍換了身乾淨衣裳。

  出來時,又不知是誰拿走了他的拐杖。

  路滑,沒了拐杖的他,從寢舍到率性堂,短短百步之距就摔了好幾跤。

  四周有人鬨笑。

  約莫是在醞釀一場大雪,天空很灰暗,被灰暗籠罩下的國子監也露出了它的陰暗。

  蕭六郎從雪地中爬起來,形容狼狽,一身脊骨卻挺得筆直。

  他抬起頭,望向國子監三樓的明輝堂。

  堂前的走道上,鄭司業扶著欄杆,好整以暇地看著蕭六郎。

  求饒嗎?

  小子。

  跪下磕頭的那種。

  求了本大人就放過你。

  蕭六郎靜靜地看著他,眸子裡沒有他想像中的怒火、悲憤、惶恐,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情緒,如一汪靜止了萬年的湖水。

  不知怎的,鄭司業突然心虛了一下。

  但很快,他就搖了搖頭。

  不過是個鄉下來的泥腿子罷了,欺負就欺負了。

  誰讓他那麼不長眼,當眾落自己的顏面?

  在國子監,他就是天。

  沒人可以冒犯他的權威!

  劉管事一直都有暗中留意蕭六郎在國子監的動靜,很快便有小廝向他匯報了最新的情況。

  馬車上的劉管事聽完,淡淡地笑了:「我早說過,京城不是那麼好混的,行了,去會會這位少爺吧。」

  今日小淨空沒課。

  蕭六郎一個人放學回家。

  當他走出國子監時,劉管事已在一旁的馬車裡恭候多時。

  「劉管事,少爺來了。」小廝提醒。

  劉管事下了馬車,來到蕭六郎的面前,淡笑著打了招呼:「少爺,我們又見面了。」

  蕭六郎睨了他一眼:「又想來做什麼?」

  劉管事笑道:「國子監的事我聽說了,讓少爺受苦了。」

  蕭六郎:「看笑話就不必了。」

  劉管事:「區區一個司業,侯爺動動手指就能捏死。其實只要少爺肯回府,我向少爺保證,國子監從明日起再也不會有這個人。」

  蕭六郎沒理他,邁步往家的方向走。

  劉管事淡笑:「少爺何苦呢?是,從前是侯爺對不住你們母子,沒及時把你們接回府中,可這不能全怪在侯爺一個人頭上。四年前的事更是怨不得侯爺,他也是事後才知情,他知道後便開始四處打聽你的下落。你娘的死,侯爺很難過,你大哥的事侯爺也聽說了,萬幸你沒事。」

  蕭六郎捏緊了拳頭。

  劉管事勸誡道:「京城比你想像的要複雜,沒有一個強大的靠山,你想出人頭地,卻只能發現自己寸步難行。這還只是開始,再這麼下去,你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所以少爺,你還是乖乖與我回府吧,做宣平侯的兒子不好嗎?為何要在外面吃苦受罪呢?」

  第149章 身世

  蕭六郎冷漠地看著他:「這些話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他?

  有這麼稱呼自己親爹的嗎?

  他知道自己親爹是誰嗎?

  堂堂一品武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自古尚駙馬就沒有還能在朝中任職的,宣平侯是第一個。

  以一己之力牽制出了整個莊氏一族,當今陛下最信重的人就是他。

  他自己尚了公主,他妹妹做了皇后,他還成功壓制住了大皇子,將自家外甥早早地送上了太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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