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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官四:「……那是因為他寫的是梵語吧?」

  考官四被集體暴打!

  瞎說什麼大實話?

  小淨空最終以總排名第七的成績進入了國子監蒙學。

  小淨空很沮喪。

  他生平頭一次嘗到了挫敗的滋味。

  他當著壞姐夫的面誇下海口一定能考第一,結果只考了第七,小淨空吃飯都不香了。

  顧琰難得沒趁機奚落他,拍拍他小肩膀道:「行了,你已經比很多小孩子厲害了,我像你這么小的時候,大字都不識一個呢!」

  小淨空先是認真思索了片刻,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難道我以後長大了會像你這麼笨嗎?嗚哇——」

  顧琰:「……」

  我是有多想不開,一個學渣竟然跑來安慰一個學霸!

  十月二十七號上午,蕭六郎也開始了他在國子監的入學考試。

  國子監停學了近四年,原先的學生里有很大一部分也趕過來參加了考試。

  國子監一共三個年級,入監後不以年齡資歷排高低,只以分數進年級。

  成績差的進入正義、崇志、廣業三堂,此為一年級,學期一年半。

  成績中等的進入修道、誠心二堂,此為二年級,學期也是一年半。

  最後就是率性堂了,這是國子監的最高年級,不像前面五堂都分了甲乙班,率性堂只有一個班。新生考上的機率不大,一般都是在在國子監念滿三年,經過十分嚴苛的考試才能升入率性堂。

  不過今年率性堂有一個保送的名額——莊太傅的嫡親孫兒安郡王。

  安郡王是公認的少年才子,早在陳國為質時他的才名便享譽六國,按理說,如此才華橫溢之人根本無需科考也能得到朝廷重用。

  然而莊家有祖訓,所有莊家子弟必須下場科舉。

  莊家歷年來出了不少科舉人才,當然也有考砸的,莊家如此厲害,考中百姓都覺著是家常便飯了,考砸卻是會被千夫所指、萬民嘲笑的。

  莊家並不在意世人的評論,堅持把所有莊家的兒子們都趕去考場。

  安郡王不負眾望,鄉試時高中京城的解元。

  眾所周知,京城的競爭是最大的,京城的解元也是最難得的,不然國子監也不會破例保送他進率性堂了。

  國子監的閱卷速度不是吹的,二十七號考完,二十九號上午便全面出了成績。

  今年的新生普遍表現不錯,倒是一些曾經因閉監耽擱了幾年的老生們有些懈怠,讀書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不過也不是所有的老生都是如此,國子監的教學質量是毋庸置疑的,但凡用了點心思,考的都不會太差。

  不出意外,此番考進率性堂的基本都是老生。

  只是當他們整理最後一份試卷時發現了一個陌生的名字。

  「蕭六郎?」鄭司業問道,「這是哪兒來的學生?咱們國子監從前有叫蕭六郎的嗎?」

  「不會是新生吧?」李司業問道。

  鄭司業皺眉:「新生怎麼可能考這麼好?」

  這個成績,在率性堂也能名列前茅了。

  兩位司業大人調出了蕭六郎的學籍,結果發現還真是一名新生,且在鄉試中高中了幽州地區的解元。

  李司業笑了:「這是頭一回有新生考進率性堂吧?」

  他莫名有些期待呢。

  鄭司業冷聲道:「你別忘了,安郡王也是新生,這個叫蕭六郎的考生只是運氣好罷了,新生王非安郡王莫屬。」

  這話李司業不敢反駁。

  儘管安郡王沒參與入學考試,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才學是在率性堂的老生之上的,他若是考了,第一還能是別人的?

  當然,這個新生也足夠耀眼。

  李司業留了個心眼,把他的學籍與資料全都看了一遍,隨後意識到了什麼:「他不會就是那個寫了主張削藩並且把皇帝罵了個狗血淋頭的考生吧?」

  當時那事兒鬧得有點大,全幽州的監考官都轟動了,被派往幽州主持鄉試的正主考官是李司業的好友,他回京後私底下與李司業講過那篇文章。

  李司業聽完是眼皮子突突直跳,那考生是不要命了嗎?敢如此編排皇帝?

  他這一場的分數自然不敢給得太高,怕萬一皇帝要看,把皇帝給氣病了。

  但也架不住他第一場與第三場考得太好,綜合下來還是得了解元。

  所以這真的是一個很有實力的考生,他考進率性堂絕不是運氣好。

  只是李司業沒法兒向鄭司業解釋那麼多。

  國子監的考試不出成績排名,只給出各自的班級。

  蕭六郎進了率性堂,馮林進了二年級的誠心堂,林成業也進了誠心堂。不同的是,馮林在誠心堂甲班,林成業在誠心堂乙班。

  另一邊,顧琰與顧小順的私塾也有了著落,就在國子監附近的清和書院,手續都辦妥了,下個月便能入學。

  顧嬌做了一大桌好菜,把馮林與林成業叫來家中,慶祝所有人開學。

  京城十月底就冷了起來,據說護國龍寺的山頭已經飄了第一場雪,想必城區這邊也快了。

  顧嬌早先囤的銀炭排上了用場,她買了幾個暖手爐,把銀炭裝進去,能暖一個時辰,等他們中午回來再換新的炭。

  如今炭價又漲了,還好顧嬌有先見之明囤了足夠的炭,為家裡節省了很大一筆開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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