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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是真會。
之後顧大順又指給小淨空幾個字,有自己會的,也有自己不會的,沒想到小淨空全部都認識,還能準確地說出出處。
小淨空痛心疾首地看向顧大順:「你怎麼念書的?聽說你是個秀才,秀才都這麼差勁的嗎?」
小淨空突然想起壞姐夫也剛剛考上秀才,不會也這麼差吧?
那要怎麼養家呀?
能支撐到自己長大嗎?
操心家裡難以為繼的小淨空突然沒了溜小雞的心情,將小一到小七統統帶回了家。
他將小雞放回雞籠後,即刻去了西屋。
他現在還不大會寫字,主要是力道小,抓不住毛筆,但他有經書。
他從自己的小箱子裡翻出幾本經書,來到蕭六郎的面前,隨手翻開一頁,指著上頭的一個生僻字道:「這個怎麼念?」
蕭六郎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念了出來。
小淨空嚴肅地皺著眉頭,暗暗點頭。
沒念錯。
小淨空又指了一個字,正是方才顧大順不會的第一個字。
蕭六郎輕而易舉地念了出來。
「嗯。」小淨空還算滿意。
之後他又陸陸續續考了蕭六郎許多字,每一個蕭六郎都說對了。
他又考了蕭六郎釋義,蕭六郎解釋得與師父差不多,甚至比師父更言簡通透。
嗯,看來壞姐夫有好好念書,小淨空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
蕭六郎哪裡知道他的小九九?還當他是突然想認字了。
鎮上的孩子七歲開蒙,但小和尚比尋常孩子聰明,又在寺廟有過一點基礎,或許早些送去蒙學也可以。
省得一天到晚粘著顧嬌。
蕭六郎暗暗把小和尚開蒙的事記在了心上。
——
另一邊,顧侯爺的傷勢基本痊癒了。
他沒說自己是被親閨女一腳飛成這樣的,只說是不小心摔的,下人們被迫都信了。
黃忠這邊收到了京城來的家書。
顧侯爺看過家書後,眉頭漸漸擰成了川字。
黃忠問道:「怎麼了侯爺?是侯府出什麼事了嗎?」
顧侯爺嘆氣:「侯府沒事,是淑妃的信。」
黃忠納悶道:「淑妃娘娘?她有事召見您?」
顧侯爺無奈地將信件折回信封:「她生辰快到了,瑾瑜的生辰與她同月,她問我何時帶瑾瑜回京,今年是瑾瑜的及笄禮,讓我千萬不要忘了。」
黃忠感慨:「是啊,一轉眼,小姐都要十五了。」
顧侯爺道:「還差半年呢。」
龍鳳胎是十月的生辰。
黃忠笑了笑:「淑妃娘娘一定是惦記小姐了。」
淑妃是顧侯爺的親妹妹,與前侯夫人的關係極好,待姚氏這個繼室不怎麼熱絡,對顧琰也不冷不熱,唯獨顧瑾瑜憑藉一身才華獲得了她的寵愛。
顧侯爺頭疼。
他現在還不能回京,而且就算回,他也要帶上姚氏與顧琰一起。
畢竟是瑾瑜的及笄禮,怎麼能沒有親娘陪在身邊呢?
況且他瞧著顧琰的病情有了很大好轉,可以跟著回京了。
「那……小姐呢?」黃忠指的是顧嬌。
「當然一併帶走了。」顧侯爺說。
這麼果斷?您是欠虐麼?
黃忠愣了愣:「不滴血驗親了?」
顧侯爺炸毛道:「那也得拿得著啊!你去拿?」
黃忠縮了縮脖子:「屬下不敢。」
顧侯爺蹙眉道:「琰兒這麼親近她,不會有錯的。至於說藥引,回春堂的藥暫時有效,藥引遲些日子也無妨。只是……」
「只是什麼?」黃忠問。
顧侯爺沉吟片刻,道:「那孩子在鄉野長大,一身陋習,言行舉止半分女兒家的儀態也沒有,回了京城勢必惹人詬病。回去之前,得找人好好教教她。」
黃忠的眼珠子轉了轉:「您……是不是跳過了什麼關鍵的步驟?比如……小姐可能自個兒不樂意?」
顧侯爺撣了撣寬袖:「哼!這種事有她不樂意的餘地嗎?本侯是她親爹!管她信不信,本侯真要帶她走,她還能反了不成?」
黃忠撇撇嘴兒,那是誰被小姐掛在樹上的嘛?
顧侯爺不是打腫臉充胖子,他這會兒最擔心的還真不是顧嬌,而是姚氏。
他不知如何向姚氏開口,才能將對姚氏的刺激降到最低。
「夫人呢?」顧侯爺問。
黃忠回憶道:「好像是在溫泉外的牡丹園,屬下方才路過那裡時看見夫人了。」
姚氏的確是在牡丹園。
顧瑾瑜的牡丹被弄壞之後,顧侯爺又讓人快馬加鞭運來了好幾株,並辟了個新的院子給顧瑾瑜做牡丹園。
這也算是對顧瑾瑜失去了丫鬟玉茹的補償。
顧瑾瑜與姚氏坐在牡丹園中央下棋:「娘,到您了。」
姚氏出神。
顧瑾瑜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娘,娘!」
姚氏回神,抱歉地笑了笑:「到娘了嗎?娘來看看怎麼走。」
顧瑾瑜拿過她剛夾起的棋子,溫聲道:「下了許久了,您一定累了,不如歇會兒,吃點東西吧。」
「嗯。」姚氏點頭,讓丫鬟把棋盤撤了,把一盤現切的瓜果以及一盒她親手做的桂花糕拿過來。
顧瑾瑜吃了點瓜果,也嘗了一小口桂花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