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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走了,真當沒你不行怎地?」

  ……

  一陣吆喝聲後,十幾輛馬車呼啦啦散了。

  小果子有些擔心, 「他們不敢對雲大夫怎麼樣,會不會對松爺不利?」

  雲禧道:「你家松爺入了皇上的眼, 他們不敢。」

  季昀松笑道:「只要雲大夫占了大義, 他們就奈何不得我, 『義診』這個詞就很好用, 我去寫個牌子, 咱們要師出有名。」

  雲禧一拍書案, 「就這麼辦。」

  小果子去找老王頭弄來一塊一尺見方的木板, 王鐵柱磨了墨。

  季昀松提起斗筆, 蘸足墨汁,寫下「義診」兩個大字。

  他寫的是端正的楷書。

  雲禧贊道:「好字!筆力險勁,筋力豐厚。」

  季昀松也覺得自己寫的很好,被誇了更是心花怒放,提著木牌就往外走,「我找個醒目的地方擺起來。」

  小果子看了看日頭,「松爺,再不走就遲了。」

  「哦對,今天要去順天府,不是兵馬司。」季昀松如夢初醒,抱歉地看著雲禧,「我得走了。」

  雲禧道:「你去吧,我自己做。」

  季昀松點點頭,囑咐道:「累了就歇歇,別蠻幹。」

  雲禧揮了揮手,「你也是。」

  季昀松走了,醫館裡也陸續來了病人,買止血散的居多,其次是風寒感冒,鬧肚子的也不少。

  這些都是大災大難時的常見病。

  雲禧讓王家夫婦多做止血散,自己則寫了一份災後注意事項,貼在門口,並讓王鐵柱記下,爭取給每個來醫館的人普及一遍。

  大約是大夫緊缺的緣故,半個時辰後,就有馬車趕了過來。

  馬車停在外面,管家先下了車。

  雲禧剛給一個風寒患者做完診斷,吩咐王鐵柱抓藥,親自迎了出去,問道:「病人來了嗎?怎麼稱呼?」

  「來了來了。」管家介紹道,「小人是勇毅伯府的管家,我家二爺傷了頭部,傷口很深,前天夜裡就上了藥,但今天早上又紅又腫……」

  「唰!」馬車車門開了。

  一個年輕男子探出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圓腦袋,「傷口有點疼啊,雲大夫給治治吧。」

  勇毅伯姓張,這位就是張二爺了。

  雲禧道:「傷口疼痛,紅腫,應該是感染了。」

  地震是前天晚上的事——感染一般在傷口出現的六個小時到第三天。

  張二爺奇道:「什麼是感染?」

  雲禧摘下口罩,「感染就是瘍,是傷口上有髒東西導致的。」

  「那不可能。」管家趕緊解釋道,「沒有髒東西,就是被瓦片砸了一下。」

  雲禧耐著性子把感染的成因用這個時代能聽懂的方式解釋了一遍,又道:「二爺,醫館裡有風寒感染的病人正在抓藥,暫時不方便進去。你且稍等,我先進去通通風,洗洗手。」

  她帶上口罩進去了。

  管家驚訝道:「她就這麼把二爺晾在這裡了?」

  張二爺瞪他一眼,「挑唆什麼,還不是你無能?你瞅瞅,十幾家只來了爺一個,爺傻不傻?」

  管家打了一躬,「二爺恕罪。」

  張二爺一擺手,「算了,誰讓二爺怕死呢?我就怕瘍,唉……怕什麼來什麼。」

  「咳咳……」一個男子拎著藥包,咳嗽著從醫館出來了。

  雖然隔著兩三丈遠,但張二爺還是「啪」的一聲關上了車門。

  管家也背過身,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待那男子走遠後,張二爺道:「雲大夫臉上帶的那玩意兒想必管用,回頭讓針線房多做幾個。」

  管家深以為然。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後,王鐵柱出來了,把二人請了進去。

  一把椅子放在門口左側。

  王鐵柱請張二爺在上面落了座。

  雲禧拿著一壺水和一小瓶碘伏過來了——酒精已經告罄,只能用碘伏了。

  「可能會疼,忍耐一下。」雲禧小心地解開繃帶。

  普通的白布繃帶,上面沾著不少污血。

  皮外傷,大約一寸多長,傷口不算深,翻開的皮肉被壓回去了,邊緣確實有紅腫的跡象。

  這與雲禧的判斷一致——輕度感染,問題不大。

  她讓鐵柱拿來一隻水盆,說道:「現在,我要把傷口翻開,對裡面進行清洗,你且忍耐一下。」

  張二爺抓緊椅子扶手,閉緊眼睛,視死如歸道:「你來吧。」

  雲禧用鑷子把傷口扒開,讓張二爺低下頭,用水壺裡的生理鹽水把污血衝出來,再倒上適量的碘伏消毒,捏一撮自製的止血散,最後用空間裡取出的無菌白布包好了——空間裡沒有任何活物,包括各種菌類和病毒。

  「好了。明天這個時候再來一次,我給你換藥。」雲禧從王鐵柱手裡接過藥包,「這些藥是消炎的,你的傷口屬於輕度感染,可以吃,也可以不吃。」

  張二爺徹底放了心,喜笑顏開,「多謝雲大夫,明兒一定再來。」

  雲禧道:「二爺客氣了,天氣寒涼,戴好兜帽,早點回去吧。」

  「是。」張二爺把披風上的兜帽戴上,給管家使了個眼色。

  管家遂問王鐵柱,「診金幾何?」

  雲禧指了指窗台上的牌子,「今天義診,不要診金,如果二爺慷慨,可以給災民捐些銀子,一兩二兩不嫌少,八兩十兩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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