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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豆累了,早就睡熟了。

  二人各自洗漱,然後一起上了床。

  雲禧累了一天,肩膀挨到床的瞬間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來自肺腑的喟嘆。

  季昀松也不輕鬆,身體疲累得完全沒有雜念,只是思維還是活躍的。

  深夜寂靜,燭火搖曳,壓著的兩床被子也足夠溫暖,這種閒適讓他生出一種閒聊幾句的欲望。

  他果斷開了口:「今天累了吧?」

  「非常累。」雲禧感覺兩個肩甲噝噝啦啦地疼,便起身下了床,從行醫箱裡取出幾貼膏藥。

  季昀松坐了起來,「你在找什麼?」

  雲禧把膏藥扔在床上,「救婉儀的時候,我拉傷了肩甲上的肌肉,舞一趟劍又加重了些,你幫我貼兩副膏藥。」

  「啊?」季昀松有些驚訝。

  「哦……」雲禧也意識到了不妥,孤男寡女,而且貼膏藥的地方需要脫掉衣服,而她並沒有穿內衣。

  「這就凸顯了丁嬸子和王媽媽的必要性。」她撿起膏藥,打算放回去。

  季昀松道:「你要是不介意,我也可以。」

  為什麼不介意?

  雲禧心道,你還不是我男人呢,我當然還是有一點點介意的,不過作為一個大夫,考慮到明天還要給婉儀換藥,做酒精,這兩條胳膊絕不能廢,膏藥必須得貼。

  季昀松見她不說話,趕緊躺了回去,「是我逾越了,你就當沒聽見。」

  雲禧笑了笑,還是古代的男孩子更單純些。

  她打開兩個扣袢,露出瘦削的肩,拍了拍後背和肩關節處,說道:「一個地方一張,貼平整就行。」

  雲禧很白,皮膚細膩嫩滑,在燭火下泛著瑩瑩的光澤,像塊上好的漢白玉。

  季昀松跪坐在床邊上,感覺心臟跳得有些不規則,拿著膏藥的手也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他墊著袖子在肩關節處輕輕一拍,「這裡一塊是嗎?」

  雲禧用餘光看到了,在心裡笑了一聲,這廝真挺實誠,一點都不油膩,「對,貼吧。」

  「好。」季昀松翹著蘭花指,小心翼翼地把膏藥貼上去,再沿著膏藥的邊緣小心翼翼地壓一遍,最後在中間拍了拍,以便全面貼合。

  「可以了。」他對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滿意,審視一番,拿起另一塊,又墊著袖子戳了戳雲禧的背部,「這裡嗎?」

  雲禧道:「往上一點。」

  季昀松往上挪了一寸,「這裡吧。」

  雖然隔著衣服,而且雲禧的皮肉很薄,幾乎能摸到骨頭,但他心裡還是有一種詭異的滿足感——難以啟齒,卻欲罷不能。

  雲禧道:「差不多了,貼的時候再往上半寸就行了。」

  季昀松依言貼上去,又在邊緣按了一圈……

  他的手指纖長,指尖也不粗,是雙彈琴的手。

  如此這般一按,雲禧就有了種被調戲的錯覺,而且,她知道這是一種錯覺。

  她想,如果他們是真正的兩口子,只怕接下來就順理成章地不可描述了吧。

  嘖……

  也不見得。

  太累了,就算是真正的兩口子也激動不起來了,反正她是不行。

  「雲禧……」季昀松推推雲禧的肩膀,「換另一邊。」

  「哦……哦哦。」雲禧自己想出神了,趕緊把這一邊衣服穿好,換另一面。

  她偷偷瞄一眼季昀松的褲/襠,心裡暗笑,原來流氓竟是我。

  另一邊貼對稱,容易多了,季昀松很快完成了任務。

  二人重新躺了回去。

  大概是剛剛的親密互動給了季昀松勇氣,他這次面對雲禧躺著,說道:「你說說,要做的酒是怎樣的,需要我做什麼?」

  「對呀。」雲禧又坐了起來,趿拉著鞋下地,從行醫箱裡取出一張紙和一隻用紙層層包裹的石墨鉛筆,「我給你畫一張圖,稍微說一說你就明白了。」

  季昀松從衣架上取來大衣披在她身上,「穿好了,以免得了風寒。」

  說完,他自己也穿上一件,在雲禧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謝謝。」雲禧彎著唇,快速在紙上畫下一隻大鍋,鍋里放水,再畫兩隻酒壺,酒壺中插著管子,管子下面連著一隻瓶子,瓶子上有一道道刻度。

  「差不多了,你看看,應該能看懂一些。」她把紙推過來,讓季昀松一起看。

  季昀松便靠近了一些……

  兩個腦袋湊在一起,彼此距離不過半尺,呼吸糾纏在一起,曖昧便陡然升溫了。

  季昀松雖然看著圖,但其實是圖在看他,他的大腦一片空白。

  或者也不算空白,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轉過頭,是不是就能親到那張臉了?

  不對。不能親,雲禧不會同意的。

  也不對。如果不和離,他們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為什麼不能親?

  「你在看嗎?」雲禧見他一動不動,便問了一句。

  「嗯。」季昀松轉過頭,灼熱的目光不加掩飾地落在那張殷/紅的唇上。

  他的目光太直白,雲禧就是傻子也知道他想幹什麼了。

  說老實話,她也有點想試試,便鼓勵地回望著季昀松……

  「尿。」豆豆不知何時爬到了床邊,瞪著眼睛看著二人。

  「等著。」雲禧兩大步躥過去,拿起放在床下的小尿壺,給豆豆接了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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