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不會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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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6章 不會容他

  「老頭子天生多疑,他這病已經沒救了!」趙恆語氣涼幽幽的。

  「不過,有了戶部和工部的教訓,其他各部應該會消停些!」陸玉庭看著趙恆道。

  趙恆點頭:「如若不然就只能用些非常手段了。」

  他不推崇暴力,畢竟解決不了根源問題。

  但如果死幾個不作為的貪官,不但利國利民,還能讓同黨惶惶可不終日,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這次撫恤金的事也算肖從安的投名狀,你怎麼想的?」

  趙恆笑了笑:「看來閣老這次是真的心急了,消息都傳到你那兒了。」

  「誰讓他生了個不成器的兒子!」陸玉庭笑著搖頭。

  魏通則是個沒本事還不安分的,這些年都是閣老壓著,這才沒惹出禍事。

  不過,閣老年歲漸長,也是漸漸有心無力。

  而且,這些年馮曦晨在朝中聲望極高,若閣老致仕,馮曦晨就是最有可能繼承閣老衣缽的。

  但學生畢竟是學生,從家族榮辱考慮,自然是希望孫子接手手中勢力。

  魏銘不在京中,魏閣老是想借他人之手提拔年輕官員將來好助魏銘一臂之力。

  「肖從安膽大,心細,有野心,確實適合在戶部,不過,這件事心急了些,還是留下了些尾巴,性子再磨磨吧。」若不是他替他清了,戶部那些人醒過神來,弄死他像捏死一隻螞蟻。

  「原來如此,看來閣老對你這個未來皇上還是頗為忌憚!」畢竟皇上的心思好琢磨,可他這個師兄壓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你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

  「閣老想多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我這裡不適用,替我帶句話給閣老大人,就說他的兒子做的那些混帳事,既往不咎了!」趙恆語調輕描淡寫。

  陸玉庭勾唇,緩緩笑道:「那件事你知道了?」

  「若不是魏銘出手及時又有閣老善後,魏通則的小動作足以要了魏家的命!」這才是閣老害怕的原因。

  魏通則不想一直被父親壓著,連兒子都要壓到他頭上,便暗中搭上了景王趙穆。

  那日趙穆逼宮,魏家的人便是魏通則引進去的。

  只是沒想到弄巧成拙,魏家險些被滅門。

  若不是魏銘事後求情,魏通則搞不好墳頭都長草了。

  魏通則也確實窩囊,有個三朝元老的爹,又有個文曲星下凡的兒子,夾在中間不上不下,可不就要劍走偏鋒。

  也幸好,他有個好爹,好兒子,身子福中不知福啊。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師兄!」

  「太陽底下,沒有秘密!」

  ……

  趙恆做事向來雷厲風行,工部的事很快解決,該追責的追責,該罰的罰,該殺的也豪不留情。

  一番大清洗,工部如今也跟戶部差不多,翻不出什麼風浪,當然,不怕死的例外。

  趙恆正在大理寺議事,青鸞急匆匆的進來了。

  「什麼事?」趙恆問道。

  「曾少卿回京了!」青鸞也不避諱孫天得。

  曾少卿回來,活生生個人也瞞不住,如今他已經進宮了。

  白江口之戰,大敗冰國的年輕小將就是曾江。

  不止趙恆這裡,公主府也接到了消息。

  趙綰手中的茶盞落在地上:「你說什麼?」

  「曾大人沒死,他回京了!」珍珠的話里透著興奮。

  如今,曾少爺沒死,公主不必內疚,和駙馬的關係也會好起來。

  不然,看著他們兩個這樣都難受。

  趙綰站起身來要往外走,突然又收住了腳步,眼中有淚光閃爍,喃喃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曾大人進了宮,稍後便會回府,公主要去曾府等嗎?」珍珠問道。

  趙綰搖頭,又坐回了榻上:「我去做什麼,又以什麼身份去!」

  他們之間終究是她一次次負他,對他不起。

  如今表哥活著回來,也能減輕她幾分罪孽。

  陸玉庭進來的時候趙綰並未察覺,直到下人出聲行禮。

  她是公主,自然不用起身向自己夫君行禮。

  陸玉庭揮手讓下人退下,沒有人敢耽擱,快速的離開,駙馬溫文爾雅,但只是看起來,那次可把她們嚇壞了。

  趙綰早習慣,這公主府名為公主府,可如今都是陸玉庭的人,墨青不知道被他派去了哪裡,她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

  「公主知道了吧?」

  「消息是你讓人傳進來的,你過來問我?」趙綰微微勾起紅唇,似笑非笑。

  陸玉庭在趙綰旁邊坐下,也跟著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確實是他派人告訴珍珠的,不過,這消息也瞞不住,更何況,他也不打算瞞。

  「我從未向你解釋過曾江之死,因為在我看來,無可挽回的錯便是原罪,如今他能活著歸來,我倒能放下心結,他若要追究,我也絕無二話!」

  曾江肯定會把當時他派人去山東的事告訴皇上,他一個小小的府丞,自然養不起那麼多的死士。

  曾江一直活著,可這麼久才露面,肯定將一切都調查清楚,自然也包括先太子勢力。

  皇上多疑,必不會容他,未免牽連師兄,他只能以死謝罪。

  「只是,有件事我想告訴你,」陸玉庭語氣頓了下:「我和露濃並非公主想的那般。」

  一開始他不能解釋,而之後不知如何開口了。

  如今曾江歸來,也許再不說便沒有機會了。

  趙綰臉色微變,很快恢復鎮靜:「你和她的事無需向我解釋。」

  「綰綰,」陸玉庭很少叫她的名字,趙綰只覺得心咯噔一下,像是被針扎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趙綰覺得陸玉庭有事瞞著她。

  「露濃對你做的那些事我並不知情,你放心,我已經處罰了她,以後她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陸玉庭扯著嘴角笑了笑。

  「我早知道你和她沒什麼。」他那麼聰明的人,若真和露濃如傳言那般情深意重,早就金屋藏嬌,怎麼會把她放在她眼皮子底下。

  「知道?」陸玉庭眼中划過一抹黯然,一閃而逝。

  也是,她向來聰慧又怎麼能瞞得住她,她從來都清楚,也從來都不在乎。

  這樣也好,不在乎,便不會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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