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春閨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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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3章 春閨驚夢

  趙恆和宋軼交換了個眼神,這事吧,肯定得讓崔侯知道啊,不然怎麼能越裹越亂呢。

  水攪渾了,才能摸到大魚不是?

  咳咳。

  馬不凡被帶回來了順天府牢房,趙恆帶著青鸞揚長而去。

  宋軼和馬尚書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直到趙恆的身影消失在了府衙門口。

  馬大人看了宋軼一眼,也拂袖離去。

  宋軼也哼了一聲,自己沒教好兒子,怪他?

  怎麼有種崔家最近一直在倒霉的感覺?

  青鸞自從知道那人就是馬不凡就覺得自己出手太輕了,以後別讓他再見到他。

  「主子,你說這事崔家會管嗎?」

  「崔家若想為睿王保住馬齊山就一定會管!」趙恆微微一笑。

  趙恆猜的沒錯,馬尚書派了管家去聯繫那幾家苦主後,就去了崔府。

  夜幕降臨,崔府最近的氣氛格外沉重。

  揚州案的幕後真兇一日不查清楚,崔家就無法擺脫嫌疑。

  若是連累到睿王,那崔家這麼多年的籌劃就付之東流了。

  現在這個時候不凡又出事,這事情一件件的湊在一起太巧合,怎麼感覺有人在針對崔家。

  陸瑤這幾日雖一直在家,但京城的消息沒有她不知道的。

  馬不凡在妙音閣的事她自然知道,今日那馬不凡之所以在街上縱馬奔馳,便是聽到手下說,妙音閣的露濃姑娘出了妙音閣,往城東去了,就帶了一個小丫頭。

  這馬不凡進不去妙音閣,一聽到這消息,便帶著準備把露濃捉回府里。

  殊不知露濃早就下了車,馬車裡坐的另有其人,而陸瑤已經安排了人,她不喜殺人,人家怎麼說也是獨子,弄殘就好了。

  誰知她的人左等右等都不見馬不凡的人來,還以為這蠢貨路上跟丟了,想著讓人再去透露點消息,這才打聽出這倒霉蛋兒被順天府尹抓了。

  陸瑤本來也不確認是趙恆,可聽說有一條巨犬,便猜八九不離十是他了。

  得罪了趙恆,這馬不凡是真夠不長眼的,這順天府牢房他怕是很長一段時間出不去了,

  等他有命出來再收拾吧。

  雖已入了秋,天氣漸涼,但陸瑤還是要每日沐浴。

  陸瑤沐浴留了迎春在身邊,迎春心細些,照顧的更周到。

  陸瑤這兩年這身材也越發曼妙,纖穠有致,皮膚白得如牛乳一般,迎春身為女子也看得無法移開眼,

  這滿京城也只有小姐才配得起景王殿下,別的貴女根本沒辦法和她們小姐比。

  熱氣氤氳,沾滿水珠的嬌美身—軀更顯水嫩,從水中出來,陸瑤身上裹著一塊白色的棉布,將身上擦乾,擦了香乳,這才穿上中衣,進了內室。

  迎春拿了另一塊干帕子,輕輕的擦著陸瑤的頭髮,細細的將水分都吸走了。

  陸瑤還不困,頭髮也還沒有完全乾,便在房間裡練字。

  陸瑤寫的一手好看的簪花小楷,看的人也覺得賞心悅目。

  不過她今日寫的倒和平日不同,夏竹看著皺眉:「小姐,這字和你平時寫的完全不同風格!」

  迎春看了眼道:「沒想到小姐的行書也寫的這麼好!」

  陸瑤的這幾個丫頭都是認得字的,學問最好的是迎春,夏竹略差些,不過擅長舞刀弄槍,秋霜的針線最好,冬雪年歲小些,嘴最甜,讓她去打聽消息,沒有打聽不到的。

  陸瑤笑了笑,沒說話,繼續練,她現在模仿的是趙恆的字體。

  趙恆在書法上頗有天賦,或者說他學什麼都快,就連最不擅長的下棋後來也超過了她。

  他平日寫行書較多,但他的草書更好,只是,她學不來精髓,也只能學一學他的行書。

  趙恆發現她模仿他的字後,就手把手的教她,倒也頗有成效,除了他本人,大概也沒人認得出。

  陸瑤寫了個小半個時辰,眼睛有些干,便停下了,因為墨跡還沒幹,便鋪在桌上,只收了筆墨。

  迎春替陸瑤滅了燈,從屋裡退出來,夏竹也被陸瑤趕了出去。

  這天氣馬上涼了,她日日睡腳踏上,身體會落下毛病的。

  就算是再習武,女孩子的身體到底比不得男子。

  陸瑤躺著很久才睡著,夢中的自己居然也在做夢,而那個夢她之前從未夢到過。

  那裡是玉壇寺的後院,她陪著母親上香,晚上便住在寺里。

  晚上她在院子裡納涼,忽然從樹上跳下個人來。

  皎潔的月光下,男人的眼睛猶如上好的墨玉,烏黑明亮。

  這樣的好皮相,不像是刺客,倒像是夜裡專門勾—引不諳世事少女的俊俏少年郎。

  她愣在那裡,連喊救命都忘了,只聽那人迅速道:「無意冒犯姑娘,得罪了!」

  然後越過院牆,飛到隔壁院子去了,隔壁的院子正是太子妃和小皇孫。

  她怕有人會對太子妃不利,畢竟太子剛薨逝不久,可沒有證據的事又不能聲張,便帶著夏竹匆匆的去隔壁『拜訪』。

  太子妃倒是見了她,正在陪小皇孫吃綠豆羹,母子倆看起來並無異常,她這才告退。

  夢中的陸瑤驚醒,原來是他,是趙恆,原來他們竟見過。

  「趙恆……」陸瑤迷迷糊糊叫了他名字,原來他們竟在太子薨逝時那年便見過。

  只是兩世為人,她竟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是她做夢,還是真的發生過?

  趙恆才剛到她房間,便聽到陸瑤叫他名字,他以為她看到他了,快步走了過去。

  走到床邊看到陸瑤像個小蠶蛹似的,把自己整個身體都裹著。

  雙目緊閉,大概因為裹的太嚴實,出了一頭汗。

  趙恆坐到床沿,伸出手揭開了她一些被子,發現她並未醒,方知她剛才是做夢。

  原來她做夢都想著他,看來,這一趟他來對了,如此也能以解她相思之苦了。

  趙恆在她臉蛋上擰了擰,陸瑤眉頭蹙了蹙,頭偏了偏,似是想將那惱人的手晃掉。

  如此反覆了兩次,陸瑤終於從夢中醒來,隱隱約約看到床邊坐著個人,便警惕道:「是誰?」

  陸瑤悄悄的伸手去摸枕下的簪子,可手剛動了下便被人握住。

  「你男人!」趙恆的聲音低沉,和夢裡那個少年郎微微有些不同。

  「趙恆?」陸瑤試探著叫他的名字。

  趙恆伸手把陸瑤從床上連人帶被子的拉了起來,坐在自己腿上,迫使她與自己目光相對,道:「怎麼,你以為是誰?」

  除了他,她還想有別的男人?不想活了嗎?

  陸瑤漸漸把夢和現實分開來,剛才被趙恆吵醒時,正是,正是她初進宮那日……

  想到夢中場景,陸瑤白皙面頰很快染上胭脂色,迅速低頭道:「我沒有……」

  「剛才聽到你在夢中叫本王名字,夢到本王了?」趙恆說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低磁緩慢,帶著一種曖昧。

  唇齒間呼出的熱氣貼著陸瑤的耳朵,讓她耳朵發燙的厲害。

  陸瑤本就心虛,頭低的更厲害了,咬著唇瓣,不肯吱聲。

  趙恆看她低著頭不看他,伸手抬起她的頭,陸瑤猝不及防。

  被他這樣一弄,身子不太平衡,唇瓣一下貼到趙恆的下巴上。

  女子嬌軟的唇瓣,帶著特有的溫香,趙恆突然就明白那個詞,溫香軟玉。

  過去聽人說這個詞總是不懂,如今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握著陸瑤腰的手掌下意識的用了幾分力道,幾乎把人扣在懷裡。

  陸瑤裹著棉被又被他這樣摟著,整個人快窒息了。

  她伸手想推開他,可陸瑤這樣的力氣連一般男人都未必推的開,更何況像趙恆這樣在軍中磨練出來的。

  從被子裡伸出來的小手像是在他胸口撓痒痒似的,不對,確切的說像引—誘。

  引—誘他做出些不合禮儀,不合規矩的事。

  趙恆突然從床上站起,把懷中的陸瑤往床上一丟,飛一般似的出了房間。

  速度太快,乃至陸瑤都沒看清楚他到底是從哪個方向消失的。

  陸瑤被他突然丟到床上,頭正好撞到床頭上,磕到了後腦勺。

  雖不能說疼的無法忍受,可也是疼出了眼淚花子。

  這人變臉也太快了,難不成剛從他問她有沒有夢到他,她說沒有,他生氣了?

  趙恆出了院子,吹了冷風,深吸了口氣,人也清醒過來。

  真是瘋了!

  那不是他,他沒有來過,沒來過。

  她明天醒來,只會覺得這是個夢。

  對,就是夢。

  趙恆熟練的翻過院牆,然後跳了下去,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撲過來,低頭一看,居然是崑崙。

  趙恆沒用什麼力氣的踹了崑崙一腳:「你來做什麼?」

  崑崙嗷了聲,顯然是在反問他。

  它正準備溜進去呢,發現好像有動靜,若不是感覺到主人的氣息,他已經成功死在它口下了。

  「回去!」趙恆心情不大好的命令道。

  崑崙搖了搖尾巴,站著沒動,它覺得,它還是得回小姐姐的院子看著,免得有賊人進去。

  「走不走?」趙恆把心裡未消的那股火氣全撒崑崙身上了。

  崑崙一臉懵逼,它這招誰惹誰了,半夜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都能碰到自家主人。

  它這到底什麼狼生,還給不給它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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