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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舊注視著時戚,只是目光卻有些虛浮,就好像他在透過時戚在看什麼其他東西。

  時戚腦中的1024小小的抽了一口涼氣。

  不可能不可能,林知微怎麼會知道它的存在!

  1024心中否定著,還來不及細想林知微為什麼露出這樣的眼神,突然聽到一陣刺耳到讓它痛苦的聲音。

  是的,痛苦。

  這是一種1024無法忍受的聲音,它能讓1024感覺到蝕骨的疼痛。

  1024曾經感受過幾回。

  第一次痛苦的時候它慘叫過後心中湧出的是無法抑制的震驚,它是代碼組成的程序,按說是沒有痛覺的,可它確確實實痛了。

  後來它又陸續感受過幾次疼痛。

  可沒有哪次比現在這次強烈,強烈到它系統代碼快要崩潰的程度。

  這是怎麼回事?!

  1024不解,卻本能的離開了時戚的身體,往聲音微弱的方向躲去。

  就在這時,林知微抬頭了,他道:「你在嗎?」

  1024一驚:!!!

  林知微這是在跟它說話?

  是的,林知微是在和1024說話。

  他很早就察覺到了時戚的不對勁了。

  時戚有時候會目光虛浮,好像是跟誰在腦海中對話,有時候玩手機的同時會播放另外打開電腦,播放他並不感興趣的節目。

  時戚做這些的時候沒有避著他,他也直說了:我有一個秘密,沒法告訴你,你也不能猜。

  沒法告訴他,也不能猜,就是說一旦他知道了這個秘密———這個他身體裡有其他東西的秘密,時戚會有危險。

  時戚並不信鬼神,他說神學的背後是科學,如果有科學無法解釋的現象,那就是自己本身掌握的科學不夠,所以時戚的體內的,應該是科技類的東西。

  林知微研究了很久,終於研究出了能讓1024痛苦的代碼聲波。

  時戚說很有些痛苦。林知微:「聲波籠罩了這個房子,這種強度的聲波,你要是強行突破的話,很可能會程序崩潰,所以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老老實實交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時戚的腦袋裡,二是一直在這裡享受痛苦。」

  1024不想享受痛苦。

  它想老老實實交代。

  可關鍵是!它能量不夠!沒法觸碰外界的東西!!

  它沒辦法給林知微回應。

  遲遲的沒有動靜,林知微皺了皺眉頭。

  是沒有效果,還是那個東西已經走了,亦或者是,不能交流?

  林知微:「你可以跟時戚綁定時戚一樣來綁定我,五分鐘之內要是沒動作的話,我就要走了。」

  綁綁綁!

  傻子才會選擇受罪。

  1024衝進了林知微的腦海。

  林知微坐回椅子上,握住時戚有些冰涼的手抵在額頭上,良久才睜開了眼:「原來是這樣。」

  ………

  林知微並沒有讓時戚多等,再辦完時戚的葬禮後,他就去了,1024自然也脫離了他的身軀。

  離開後的1024有些茫然。

  主人死了,林知微也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按未來發展,所以它看到的未來,到底是什麼。

  「是虛幻。」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誰?!」1024警惕的問道。

  「你的主人。」一頭銀絲白髮,長相雋秀的男人出現在1024身邊,他白皙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你也可以叫我爸爸。」

  「爸爸?」1024愣愣的重複著。

  「嗯。」白髮男人應了一聲,伸手一點1024,1024掉入了龐大的信息海中。

  白髮男人和時戚都屬於XT一號星,XT一號星都是系統,系統一族是很特殊的種族,它們掌管著不少的星系,是宇宙中很強大的種族,有著各種跟人類不同的規矩,比如說結婚,就是他們那裡的結契,規矩就格外的嚴苛。

  結契的時候要託付生命和靈魂,雙方都有一定可能性出生命危險,而婚戀測試系統,就是為了最大限度的避免這種危險而存在的。

  所以每對要結契的情侶都要進入婚戀系統測試。

  時戚和林知微,就是這次的試煉對象。

  這個世界,是他們的測試場地之一,它口中的未來,就如同時戚說的一般,是它真正的主人灌輸的假象。

  穿越空間中遇到的阻礙是假的,目的就是為了耗盡它的能量,因為按照規定,不能讓測試者預見虛假的未來。

  得知真相的1024一時沒有說話。

  白髮男人坐到它的旁邊,把它捧起來:「怎麼?你是生氣了嗎?」

  白髮男人哄它:「好了,是我不對,我不該讓你去當工具系統的,你別生爸爸氣好不好?」

  是的,爸爸,按照系統一族的規矩,白髮男人是它的爸爸。

  系統本身是不能生育的,延續下一代的方法就是選一個智能系統,然後帶著智能系統進入小世界,讓智能系統獲得主動思考的能力,獲得七情六慾後,再把智能系統新生的關於系統的記憶封存起來確保這些記憶在成年前不會覺醒,再然後,把封印的靈魂投入到早就準備好的身體中———這就是系統族的新生兒。

  這樣算的話,它這個誕生與白髮男人手中,可以自行思考的系統,確實算是男人的孩子。

  一個偶然生成的、意料之外的孩子,恐怕男人也想不到,他隨手碼的系統竟然能主動思考,所以1024真的不怪男人把它當工具系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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