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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男人連頭盔都沒有摘下,只露出一雙跟野生動物一樣眸子,他的眼睛就已經牢牢地定在了男人身上。

  殷縉只知道,在男人逆著車燈摘下頭盔那剎那,露出桀驁眉眼時,他就已經下意識微微站直了身體,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個男人看。

  當歷聞問他認不認識這個男人時,殷縉只盯著男人脖子上那一片像是被吮吸出來的吻痕,臉色冷得厲害。

  他當然是知道圈子裡這種套路,甚至當他沒有望見男人脖子上吻痕時,他頭一回生出了點類似於期待這種套路的荒謬心情,就好像是青春期的毛頭小子一樣。

  明明面前這個男人來路不明,明明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甚至他連面前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荒謬地生出了點期待的心情。

  可是接了下來所有的暗暗涌動情緒在望見男人脖子上的吻痕時僵硬停滯住了。

  然後殷縉就聽見了男人說認錯人了。

  或者說不僅僅是男人說的那句認錯人,還有身邊一些不知道人說的那幾句話。

  ——「就這種才他媽帶勁。」

  ——「有什麼好帶勁的,看起來硬邦邦的,還沒有前兩天曆聞身邊那個小白兔看起來軟……」

  ——「你懂個屁,這種人在床上哭起來,嘖,真他媽是絕了……」

  盤山公路的夜風涼得厲害,吹得人頭髮絲沁涼,卻吹不散車內十八歲殷縉心裡的燥熱。

  他目光一寸一寸地透過後視鏡望著后座吳楚的頸脖和一截清晰的鎖骨,甚至是下顎到耳垂的位置。

  半晌後,殷縉忽然冷淡開口道:「要多少?」

  把手機搗鼓到沒電的吳楚抬頭,面色上帶著點茫然:「什麼?」

  殷縉喉嚨動了動,索性直接將自己的錢包里一些重要的卡粗暴地抽了出來,然後將裝滿錢的錢包丟在了身後坐上,啞著嗓子冷冷道:「那個人包你多少?」

  「我出雙倍。」

  吳楚:「……」

  漂亮。

  他微笑望著砸在自己膝蓋上的錢包。

  重回到愛人十八歲,不僅發現了自己不抽菸不喝酒堪稱居家好男人的愛人抽菸飆車,還他媽學霸總砸錢包人。

  是不是明天就他媽的要去燙頭,集齊叛逆三件套了?

  「不夠?」

  十八歲的殷縉性子乖張,他盯著吳楚道:「誰包的你?」

  好像吳楚說出那個人名字後,下一秒他就能將那人的腦袋摁在地上當皮球踢。

  吳楚拿著錢包微笑道:「夠了。」

  殷縉盯著面前男人冷冷道:「那就脫衣服。」

  吳楚:「……」

  這個夢是他媽越做越離譜了。

  殷縉望著沉默下來的吳楚,眸子越加冷道:「不脫等我我幫你脫?」

  吳楚嘆了一口氣,已經對這個夢的發展感到麻木了。

  至於脫衣服?

  都在一起七八年的老夫老妻了,還在乎這個脫衣服?

  這麼想著的吳楚很淡定,雙手交叉放在腹部利落地脫下衣服,露出了格外漂亮的腹肌和人魚線。

  「——鏹」

  火機被殷縉用力彈起又按下,他近乎是一動不動地死死盯著面前人上半身細細密密包含愛欲的痕跡。

  那些痕跡是個人都能看得出那個人對面前男人的占有欲多重。

  操。

  他媽的。

  不知道是面前人脫衣服的熟練讓他憤怒還是身上的痕跡讓他憤怒。

  總之,在這一刻,他心裡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猛然往上竄,燒得人眼珠子都紅了起來。

  殷縉也不知道自己心頭的那股火是怎麼湧上來的,他沉著臉拉開車門,然後又用力地關上了車門。

  車門發出一聲巨響,車門內地吳楚愣了愣,然後帶著點稀奇地想從窗里探出個腦袋。

  生氣暴走的十八歲殷縉。

  估計也只有夢裡的能夠見到。

  可當吳楚腦袋只探出半個,就被眼珠子有點紅的男生摁了回去,男生俯身彎腰,掐著他下顎冷冷道:「就他媽的真有那麼浪?」

  「自己光著上半身不知道?」

  吳楚被用力地掐著下顎,他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十八歲的愛人多多少少有點野。

  準確來說不是有點野。

  是特別野。

  或許是男性的天性中天然就存在著侵略的因素,又或許是吳楚覺得三十八歲的殷縉自己搞不過,但是沒道理自己連十八歲的殷縉也搞不過,

  更或許他完完全全將這一切當成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於是在下一秒,吳楚毫不猶豫地拽著面前這個年輕的愛人,吻了上去。

  十八歲的殷縉吻技跟吳楚二十一歲的吻技有得一拼,但如今的吳楚可是二十八歲,擁有了那麼多年的親嘴經驗。

  於是他在這場吻中完全占據了主導地位,而一向占據主導地位的人,此時此刻渾身僵硬,連眼睛都不敢閉。

  一個長久的吻後,吳楚爽了,他單手撐在車窗上,舔了舔唇,勾著笑伸手從面前男生的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咬在了嘴裡。

  他咬著煙,神情懶散道:「你這不行啊,小弟弟。」

  殷縉將他摁回了車窗內,一貫冷淡的臉龐上帶著不易察覺的紅。

  ----

  三個月後。

  如今圈子裡最熱的傳言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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