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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除階級制度,解放奴隸。」權御眼神堅毅,「從先殺權藐開始。」
「二皇子,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羲和王盯著權御的眼睛,試圖將這雙眼裡的堅定磨滅,「你要手足相殘?」
「他的手下奧斯,在拾遺星搶掠婦孺,把拐賣的孩子做成BM;建造鬥獸場,讓人和野獸廝殺,以此來開設賭局取悅觀賽者。」權御不甘示弱的回視羲和王,「他一個少校,把一顆星球攪得民不聊生,我不信他背後沒有權藐在後面推波助瀾。」
「所以你要殺權藐?」羲和王震怒,「殺了權藐之後,你是不是還要弒君弒父?!」
權御沉默了片刻,答道:「我只殺權藐。」
權藐是搗亂拾遺星的罪魁禍首,權御認為,只要殺了權藐,拾遺星的人就能獲得解放。
「荒唐!」羲和王冷笑著對權御道:「你和權藐都是站在階層最頂端的王族,下等人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你們手中。權藐縱然性情乖張,但他做事絲毫沒有辱沒作為一個王族的尊嚴。反觀你,竟然異想天開,先是要廢除階級制度,再是要殺害手足!你以為你這麼做了,就真的做到人人平等?戰場上的爾虞我詐已經足夠多了,為父沒想到你竟然還是這麼天真!」
「你以為廢除階級制度,第一個得到自由的是下等人,第二個死的會是什麼人?」羲和王從王座上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注視他的二皇子,「回答我!」
被上層階級壓迫了近千年的底層階級,一旦得到解放,便如同牽制著野獸的牢籠被打開,他們會出來報復、廝殺……格局變得翻天覆地,毫無疑問又是一場沒有盡頭的流血戰爭。
權御雙手緊握成拳,眼中的堅定卻一成不變,「沒有發生的事,誰也不能斷言。我只想做我眼前,我該做的能做的事。」
殿外傳來打斗聲,權雅的制止聲和權藐不可一世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權御轉身大步流星的離殿,羲和王心道不好:「權御,我沒準許你的告退!回來!」
權御置若罔聞,他猛地推開宮殿的大門,權雅被權藐的侍衛制服在一旁,乖乖被權藐踩在腳下,額頭上的紗布不斷的往外滲血。
「權御,快救救這個孩子!」權雅呼救。
權御面寒如冰,一把抽身邊士兵的劍雙手握住,不留絲毫情面的向權藐劈去。
「住手!」羲和王從殿內趕來,「攔住二皇子!」
權藐嚇的大叫,一個狼狽的後翻滾躲了一截,衣角被狠狠的劃破,「父王救我!權御瘋了!救我父王!」
權御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乖乖,面上寒意更甚,舉劍再要揮下,直砍權藐頭顱,近衛隊卻突然一涌而上,把他和權藐之間隔開,「二皇子殿下,請息怒!」
「滾開!」權御氣急,瞳孔里的情緒被怒火灼燒著。
權藐屁滾尿流的跑到羲和王面前跪下,抱住羲和王的腿哭訴,「父王!兒子什麼都沒做,權御就嚷嚷著要來殺我,父王你可要為兒子做主啊!」
「你什麼都沒做?這個孩子才是什麼都沒做,你憑什麼這麼欺負他?!」權雅怒視著權藐,「你才是真的該死,壞東西!」
「權雅你給我閉嘴——」權藐惡狠狠的瞪著權雅,「不是一個奴隸,我愛怎麼欺負就怎麼欺……」
「都給我住口!」羲和王揮袖下令,「二皇子御前失格,即日起禁足於自己的宮殿內反省,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讓他踏出殿門一步!」
「父王,明明是權藐的錯!」權雅還要求情,羲和王看了她一眼,她被王的目光震懾住,不再敢求情。
「二皇子殿下,得罪了。」近衛隊一齊上前,想拿權御手裡的劍,但權御此刻渾身上下充滿殺氣,他們被這股氣勢壓制的不敢上前。
羲和王親自走到權御面前,質問道:「你難道還想在今日把為父一起斬殺了不成?」
一旁的近衛們同時卸甲跪下,「請王息怒!請二皇子殿下息怒!」
權御氣的渾身發抖,羲和王一把奪他手裡的劍丟到地上,「回去好好反思,你都做錯了什麼。」
權御緊抿著唇將乖乖從地上抱起來,臨走前看了一眼躲在羲和王背後偷偷竊笑的權藐,冷冷道:「我什麼都沒做錯。」
「混帳!」
乖乖被權藐踩的脾肺受傷,回到權御宮殿的一路上嘴裡都在往外吐血,權御提前聯繫了王族的醫官,一到宮殿,便立刻讓醫官為乖乖醫治。
醫官連著給乖乖打了好幾針,又餵了藥,重新包紮了傷口,回稟權御,「殿下,這個孩子傷勢雖然嚴重,但救治及時,假以時日傷很快就會復原。」
乖乖本來就長的瘦弱,比同齡的孩子看起來還要小几歲,現在又因為權御受了無妄之災,一張小臉慘白不已,昏迷間小小的眉頭還緊鎖著,睡的很不安穩。
權御把乖乖身上的被子拉起來,問醫官,「他的腿還能再長出來嗎?」
醫官上手一探,觀察了一下乖乖斷腿的傷口,「敢問殿下,這孩子的腿是怎麼沒的?」
乖乖是在拾遺星的角鬥士場長大的,從小就被當做下注的競品和其他的野獸、奴隸搏鬥,只有贏得比賽才能活下來。而乖乖的斷腿,也是在一場和五隻畸形合成狗的對決中被咬斷的,雖然乖乖最後活了下來,但因為斷了腿,角鬥士場的人覺得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就把奄奄一息的乖乖丟進了河裡拋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