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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站在一盆多肉前說來說去，過了幾分鐘才回到餐桌前。
說實在的，蕭戚做飯的手藝只能說很普通，沒有多難吃也沒有多好吃。
兩個男人邊吃邊聊，沒多久就把一桌子菜都吃完了。
作為天生的彩虹屁精，陸宸把這頓飯吹的天上有地下無的，吃的肚子圓鼓鼓的，眼神儘是滿足，半點看不出來勉強。
蕭戚知道陸宸的彩虹屁里大多都是水分，不過看著他彎彎的眉眼，聽著他陽光清脆的笑聲，蕭戚也就沒在意他話里的水分。
陸宸似乎天生就有這樣的本領，輕而易舉就能讓人放鬆下來，和他在一起也不用思考那些有的沒的。
這或許就是，他為什麼允許陸宸進入自己私人領域的緣故吧。
「蕭哥，你既然不住校了，以後還會去圖書館嗎？」馬上臨近學生考試，陸宸計劃著要去圖書館好好準備。
兩人坐在沙發上消食，電視上的科教頻道正播放著有關S市教育改革的新政策。
「去。」蕭戚回了一句，「圖書館的資料很有用。」
「那就好。」陸宸聞言鬆了口氣，隨即開玩笑道：「要是蕭老師不再去圖書館的話，那我可就寂。寞了。」
他說出這話也沒什麼意思，純屬就是不想一個人去圖書館，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太孤獨了。
不過，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陸宸如果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老師，說出這話並沒有問題。
可陸宸是個gay，還在不久前剛對著蕭戚出櫃。
一個gay對著一個男人說，你不去我會寂。寞。
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曖。昧。
蕭戚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只能借用喝水來掩蓋自己的複雜的情緒。
而陸宸這個粗神經直到要離開的時候都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臨走前，他特意對著蕭戚道：「蕭哥，你不是喜歡我之前那盒薄荷糖嗎？我給你買了一盒，放在袋子最下面。」
蕭戚睫毛微垂，低頭看著陸宸白皙如牛奶的肌膚，嗯了一聲。
在小區樓下，蕭戚看著陸宸彎腰坐上車，藍色的計程車後尾一擺，不多時，車子只留下一個遠遠的背影。
他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回了公寓裡。
蕭戚從以前開始就知道自己長得不錯，因為這張臉，蕭戚很容易就能獲得別人的好感，也很容易招惹是非。
在上一個學校的時候就是如此，明明他根本不認識那個有家庭的孟老師是誰，但是所有人都說孟老師是因為和他出。軌，才和丈夫離婚。
更荒唐的是，還有傳言說他在和孟老師勾搭的時候，還交了男朋友。
謠言愈演愈烈，蕭戚懶得跟他們胡扯，所以在S市校長聘請他做老師後，蕭戚並沒有猶豫，直接就走了。
某個方面來講，他這人很冷漠，冷漠到連解釋都不想解釋直接離開。
陽台上的多肉「初霜」葉尖宛如熾熱的火焰，給冷清的公寓增添了一抹艷色。
如果陸宸真的對他有那方面的意思，他就該拉開距離，在對未來的預期里，蕭戚還沒有在自己枕邊再加個枕頭的計劃。
但真要跟陸宸拉開距離，蕭戚又有些不舒服。
蕭戚的指尖觸碰到多肉涼涼的葉片上，他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視線落在陸宸帶來的伴手禮上，蕭戚走過去，從裡面拿出來一盒薄荷糖，挑了一顆放在嘴裡。
刺激的味道順著味蕾向上，太陽穴仿佛都清明了不少，陽台上那抹艷紅在陽光的映射下越發刺眼。
卻遠沒有那人眼角的紅暈漂亮。
蕭戚抿了抿唇，深褐色的眸子複雜而幽深，半晌，他緩緩吐出一口氣。
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
陸宸回家後，他的妹妹去舞蹈機構練舞還沒回來。
原本還不覺得，等只剩他一個人後，陸宸突然覺得這公寓還挺大。
他抓了抓頭髮，無奈地笑笑，果然，年紀大了，還是喜歡熱鬧一點兒的氛圍。
系統：……你二十來歲的時候也喜歡熱鬧。
陸宸不知道系統的腹誹，考試在即，也沒多少時間夠他消耗的。
看了一眼時間，陸宸就去查資料，想出套押題卷給學生們模擬模擬。
再次回神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他妹妹也從機構回來了。
自從知道那群閨蜜沒把她當閨蜜後，陸曉再也沒理過她們，她本來就是火爆果敢的性子，說一就是一。
每天不是在刻苦努力訓練，就是在努力吃，恢復體重，情緒也非常穩定。
「今天想吃什麼？」陸宸挽起袖子，準備做飯。
陸曉說了幾道菜，雖然依舊跟骨頭架子似的，不過眉眼滿是靈動，看得出來，她如今的狀態要比以前好許多。
陸宸看到她這幅樣子，心底很是滿意。
今天是周日，晚上又是他的自習。
班裡的學生早就知道市領導要組織考試的事，一個個還挺有自覺的，晚自習大都在看書，除了極小個別（例如季程。）
陸宸只是看著學生學習，倒也無事可做，他打了個哈欠，趁著接水的空檔回了辦公室。
剛一進去，陸宸一愣，瞬間喜形於表。
「蕭哥，你又換晚自習了？那個老師還有事？」
蕭戚嗯了一聲，沒有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