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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言背靠隔間一側的木板,而齊洛酩就緊緊貼在他身前,他甚至能感受到對方鼻尖呼出的熱氣,拍得他側臉發燙。
直到這時候他才發現,兩人的手還一直緊緊握著。
「你……」他尷尬地抽出手,「幹嘛啊?」
「外面人太多,說話不方便。」齊洛酩解釋道,低下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空掉的掌心,那個夏至言的手原本停留過的位置,「夏老師,其實我 」
他緩緩抬眼,緊張地觀察著夏至言的反應,「我不是你的學生。」
齊洛酩的目光帶著一種灼人地溫度,燙得夏至言本能地朝後縮,可是他背後早已退無可退,所有的慌亂都被盡收眼底。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躲什麼,但只要一抬眼就會跌進齊洛酩深邃地眼底,腦子裡空白一片。
「我……」他忙垂下眼睫,用那種熟悉的清冷疏離來掩飾內心的驚惶,然後輕聲說:「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 阿魚今天又更早了一點!【叉腰】
而且..確實是..進了民政局了...對吧?
第17章 假結婚
夏至言手術前就查過學籍,早就知道齊洛酩不是自己的學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更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以這樣一種姿勢和距離,近距離聽著再正常不過的話,一個字一個字從齊洛酩嘴裡蹦出來時,狹小隔間裡的氛圍就變得說不出的……
曖昧。
當這個詞驟然出現在夏至言腦海里時,他嚇得猛退半步,腳後跟踢到身後的木板,「咚」地一聲悶響。
「怎麼了?」齊洛酩也嚇了一跳,忙躬下身子要看看夏至言的腳,「磕著了沒?」
「沒有!」夏至言燙著似的一把推開齊洛酩,「我晚上、晚上還要查寢……」
說著他轉身扭動隔間上鎖的門把,明明只是個小小的插銷,可以不知道為什麼,他雙手抖得厲害,愣是半天也沒能打開,可憐的插銷差點被他生生拽下來。
隔間大門「嘭」地一聲被人推開時,衛生間裡上上下下的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在發現小小的隔間裡擠著兩個男人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複雜了起來。
可再複雜,也沒有夏至言現在的心情複雜。
「我先回學校了!」
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丟下一句話就頭也不回地跑了,只留下齊洛酩一個人呆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夏老師,說好 」
齊洛酩在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中看著夏至言跑遠,激動的疾呼也只好默默咽回肚子裡,變成了委屈的低喃。
「說好……要結婚的……」他覺得眼眶發脹,鼻樑也酸酸的。
夏至言只是個專業課老師,又不是班主任,哪裡需要查寢;這點事沒有人比齊洛酩更清楚了,他還知道,夏至言這是慌得連謊都撒不圓了。
所以他不捨得強行把人拽著留下,更沒打算當面拆穿夏至言。
其實他心裡一點也不怪夏至言,就是說不出的委屈。
「老師怎麼也會騙人呢。」他低著頭小聲喃喃道。
每個人心裡都住了一頭小鹿,今天夏至言的那一隻格外活泛,撞得他整個人七葷八素的。
逃回辦公室後,雖然他已經儘可能的強裝鎮定,但還不到兩小時,就已經有超過五個同事過來關心他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幫忙,要不要送他回家休息。
同事們都是好心,畢竟他剛剛手術完,才銷假回來上課;而且最終戰勝心裡的,也的確是身體
準確來說,是他不爭氣的胃,那個讓所有故事開始的身體臟器。
如果不是一開始在胃裡檢查到不明的腫塊,他是不會去傅時遇家,撞破傅時遇秘密的;那大概率,他之後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偶遇」齊洛酩。
剛才在那家飯店跟傅時遇糾纏不清時,他就已經餓了,滿腦子心心念念的都是齊洛酩今晚會給自己做什麼好吃的;這會坐在辦公室肚子明明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但看著外賣軟體里的東西,他卻每一樣都反胃。
他餓了,但只想吃齊洛酩做的飯。
做夢他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這麼可笑的理由「繳械投降」。
踟躕著推開別墅大門,熟悉的飯菜香很快就飄了出來,還是跟以前一樣,齊洛酩已經燒好了三菜一湯放在飯桌上,蓋著蓋子等他。
「夏老師,回來啦?」齊洛酩也和以前一樣,笑著和夏至言打過招呼,伸手探了探碗底的溫度,「還好沒涼,那我去盛飯了。」
夏至言動作僵硬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看著齊洛酩手腳麻利地把碗筷遞到自己面前。
從進門開始,齊洛酩從頭到尾的表現都和之前的每一天一樣,沒有絲毫改變,好像白天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拘謹侷促的只有夏至言自己
夏至言覺得自己應該要鬆一口氣的,卻又忍不住一陣失望。
齊洛酩忙活完,端起自己的碗筷,才發現夏至言只是對著一桌子飯菜發呆。
「夏老師,怎麼不吃啊?」
說著他給夏至言碗裡夾了一夾菜,看夏至言機械地拿起筷子。
「對了,夏老師,我的身份證呢?」
「……嗯?」夏至言捧著碗筷愣了兩秒,然後僵硬地從兜里掏出身份證,放到齊洛酩攤在自己面前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