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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著的《宋史》。

  從宋以後所有朝廷、民間的所有和宋有關的古代史書。

  近代、現代、當代史學家的能找到的一切欲宋有關的著述。

  現代普通人的著書。

  春和知道的,這裡都有。

  更多的,春和才聽說。

  另有一面裝修得分外妖嬈的牆,上面整齊羅列著楊夢笛和鹿歸林流傳到現在的一切著作。

  楊夢笛的作品很多,非常全面。紀初霖說他自己家就印書,自然愛怎麼印就怎麼印。

  鹿歸林寫了十本遊記。

  反倒是被紀慎寄予厚望的紀思明,只留下了幾篇寫給冬兒的書信。在現代少女的心中,他也是情聖。

  「相公真厲害!」

  「我找小春和來,並不只是想要炫耀我最近得來的這些書。」紀初霖忽然分外嚴肅。

  春和知道,出現這種表情的時候,就說明他的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同自己說。

  「小春和不覺得奇怪嗎?在宋代的時候你十一歲,我二十,我魂穿。現在你還是十一,我還是二十,你魂穿。」

  「相公發現了什麼嗎?」

  「很多地方。前幾年不確定,所以沒告訴春和。」紀初霖輕笑道。他說他記憶中的很多地方都變了,很多人也有了變化,包括同住一個寢室、被他稱作「傻逼」的那群摯友。

  「小春和應該還記得當年我穿越去宋代的是因為跟著朋友又踢足球又打籃球太長時間的原因吧——那個同我去踢球打球的人不見了。」

  他頓了頓:「他不見了,所以我回來了。」

  導致他當年魂穿的事件因那位朋友的消失而變得不見,所以他「魂穿」成了一個偽命題。

  他能理解這一點,但是奇怪的是,為什麼春和跟著來了。

  紀初霖在紙上寫了兩個字「回溯」。

  春和不懂,他撓撓頭,拿出一本《宋史》。

  輕聲說楊夢笛的變法成功了,變法後,金始終未能跨過宋界,沒有了南宋北宋,也沒有了靖康之恥,許多人的命運發生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而他和春和,正好都死在變法開始之前。

  過去的一切並未受到變法的波及,受到波及的是未來。

  他的回來與春和的出現,都屬於被波及的一部分。

  尤其是紀初霖自己。

  「那個時常和我一道在球場上玩耍的兄弟也屬於被改變的一部分。沒有了他,我的命運發生了變化,我沒有死,所以我又回到了這個世界。我回來了,而作為回溯,你魂穿,這樣就能保持平衡。我是這樣理解的。」

  春和安靜聽著,似懂,非懂。

  「或者這樣解釋——我魂穿去了宋代,改變了宋的命格,宋朝不再偏安,沒有了靖康之恥辱,成千上萬的人的命運發生了改變了,尤其是汴京人。

  「汴京就是現在的開封,而當年帶我去打籃球而後讓我嗝屁的我的好友就是河南開封人——他的命格因我的加入而發生了改變了。他不再出現在我身邊,那天就沒有了人帶我去打球,所以我沒有『死』,我便回到了這個世界。」

  春和懂。

  卻也聽出古怪的地方。

  「相公不去古代,我們……還會遇見嗎?」

  紀初霖笑了笑,抽出一本關於古鏡瓦的書。

  他和春和的名字被印在了書上。

  「如果我不去,歷史就不會變化,這個年代的我還是會『死』,我『死』了就會魂穿,魂穿了就會改變歷史,改變歷史後,我又會回來,然後過去又沒有被改變,我又『死了』,我『死了』又魂穿,又改變歷史——不斷重複。」

  春和勉強懂了。

  紀初霖繼續解釋說:「所以,我覺得可能是造物主——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只能尊稱一聲造物主。造物主為了達到兩個時空的平衡,沒有改變過去,北宋那個年代有我與你。這個年代也有我與你。」

  春和基本懂了,看著紀初霖,輕輕一笑。

  「這樣來看,真好呢。」

  紀初霖卻是苦笑,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好還是壞。

  畢竟那個他曾經最好的兄弟已經不在他身邊了。

  他曾抽空去過一趟開封,跟著記憶中的痕跡找到了當年的好友,好友的臉上看得見他記憶中的痕跡,好友的名字沒有改變,就連好友的父母也都是記憶中的模樣,除了——好友還在上幼兒園。

  「但至少,他不會因為不小心害死了自己的好朋友而傷心了。」春和笑道。

  紀初霖聽得一陣發楞,嘴角上揚,眼眸中帶上了水霧。原來,春和還記得,在聞家村時他曾對春和說過自己是未來人的事情,那個時候他哀嘆道:我死了,我家人怎麼辦?那個帶我去玩兒球的朋友又該如何是好?

  「對啊,這樣想來,也是不錯。」

  紀初霖看著春和。

  他原本模樣遠不如那個在汴京的紀公子俊美,只算是相貌端正、放在普通人中一眼就能看見。

  春和卻比當年那個汴京的春大掌柜美出不少。漂亮得讓他時長感嘆將來兩人若是結了婚,不定有人說春和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鮮花插在牛糞上才能活得更久,插在水晶瓶里才會很快枯萎吧?何況用水晶瓶的人一定很有錢,不定很快就換了鮮花呢!牛糞很少遇見眼瞎的鮮花,肯定會很愛護鮮花的。」春和當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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