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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陸酉眨了眨眼睛,伸手幫對方整理了一下額發,謝雲君微微偏頭,先是親了親她的手背,隨即,沐浴露的氣息兜頭蓋臉地壓過來。

  陸酉順從地仰起脖子。

  夜晚靜謐,灼熱的呼吸和唇舌勾吻的聲音在書房中輕微而曖昧。

  -

  當比賽和學業都暫時告一段落後,陸酉和謝雲君又開始專心攻克新難度。

  回顧花樣滑冰歷年來的發展史,男子四周時代在索契到平昌這個時段降臨,而從平昌到京張周期,這四年來女子單人滑也正式進入四周爭王時代,而一些喪心病狂的男單甚至開始嘗試4A。

  該來的總會來,作為同樣有著跳躍動作的雙人滑,就算ISU有意打壓四周的基礎分,但大家最後都逃不過四周真香定律的。

  競技運動的魅力也正是在於此,運動員用他們的□□凡軀,一次又一次突破極限越過高峰,去證明一件事情——作為人類,我們的潛力是無窮的。

  最近這段時間,每當到上冰時間,工業園冰場裡的摔跤聲便不絕於耳。

  林宜年在練新的4S+3T黑科技,蔣時準備趁著休賽季搞一搞四周跳,而陸酉和謝雲君則為拋4S努力著。

  即便是帶了防震護臀,陸酉還是經常被摔得眼冒金星,拋跳非常依賴男伴給出的初始高度,女伴雖然是完成這個跳躍的人,但要做到像單跳那樣的精確掌控每個細節,那是不可能的。

  沒錯,就算是青梅竹馬心意相通的情侶也做不到。

  面對每天都要來自己這裡躺屍的四周跳小分隊,徐陽冰感覺自己即將化身某瓊瑤劇的前期大反派,扎完這個扎那個,還得對著那幾本身體評估報告唉聲嘆氣,連最愛的遊戲都十幾天沒上線了。

  「你們這些國家一隊的,要技術不要命是吧,」徐陽冰頂著死魚眼,「要是不想英年早退,都給我悠著點。」

  「不行,我一定得想辦法練出個四周來,憑什麼毛子可以我就不可以!」蔣時振臂高呼,然後又轉頭問林宜年,「說起來,四周跳到底是什麼感覺啊?

  林宜年想了想,一本正經地回答:「也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咔——嗖嗖嗖嗖——咔。」

  「……」

  蔣時露出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陸酉趴在理療床上笑得肚子疼,徐陽冰斜睨她一眼:「你還笑,幾個人裡面就你的體檢報表標紅最多,怎麼,ISU是解禁了短節目的四周還是怎樣,一個拋四還不夠你用的?」

  徐陽冰還真說對了。

  如今世界頂尖的雙人選手都在卷四周,除了她和謝雲君,還有大鵝的AB和霓虹國的安吉組合,他們在紙面難度上都有拋四+捻四配置,另外兩對雖然平時不常用,但保不准就在哪個重要的比賽上拿出來秀一手。

  種花有句老話叫做成功易,守功難,用來形容如今的陸酉和謝雲君再合適不過。

  蟬聯了兩屆世錦賽金牌的他們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甚至很多人都默認他們一定會鎖定米蘭冬奧會的金牌。

  但對於充滿變數的花樣滑冰賽場來說,哪有那麼多一定。

  腰上的針尖突突放電,陸酉把腦袋枕在手臂上:「當然不夠啊,在現行的雙人滑規則下,就算有神仙能做所有種類的拋四,也不敢說穩拿金牌。」

  在雙人滑中,四周和三周之間的分差不是壓倒性的,想用四周拉開分差,就要保證拋四捻四的質量完美,但凡出現定級要素不明晰、或者落冰失誤等情況,那還不如做一個高質量的三周。

  總之,現在的拋四捻四就處於一種「明知道不划算,但又不得不去做」的無奈位置上。

  不過這些對於陸酉來說倒是無所謂,他和謝雲君能贏從來都不是僅靠一個拋四或一個捻四,並且在她看來,不管拋四捻四的分數如何,她都想去挑戰。

  高難度拋四對女伴來說危險係數很高,因為經常摔得全身沒一塊好地方,這幾天謝雲君周身的氣壓都很低,陸酉知道他有點生氣。

  這一切,作為教練的薛成澤都看在眼裡,不過比起一言不合就吹鬍子瞪眼鬧分手,不好好訓練影響成績的雙人組合,陸酉和謝雲君已經很讓他省心了。

  現實不像青春文學那樣美好,即便感情再堅固,在生活的細水長流中也難免產生摩擦,就連在外人眼中站在一起就會產生粉紅泡泡的陸酉和謝雲君也不列外。

  只不過我永遠對你有耐心,就算吵架,還是想和你在一起。

  沒過多久,理療室的門被推開,傳說中因為女伴堅持練拋4S正在生氣謝雲君走進來。

  蔣時和林宜年對視一眼,迅速閉上眼睛裝屍體,耳朵卻豎得像天線。

  三秒鐘後。

  謝雲君沉默地從包里掏出一個紅彤彤的蘋果。

  陸酉彎著眼睛,把手指塞進對方的指縫中,晃了晃:「我要吃小兔子形狀的。」

  ……

  因為女單項上獲得了兩張奧運門票,在國家一隊極度缺人的情況下,教練團精挑細選,最終在二隊選中了一位半沉湖的女單選手,打包送去了江林省隊,想讓他們幫忙撈一撈這位因為發育,眼看著就要糊掉的運動員。

  縱觀如今的國家隊成員,一半的人都來自江林省隊,而被稱為大齡女單奇蹟的蔣時,更是陸聽訟一手從湖底撈出來的。

  江林省隊枯木回春、能幫助選手在貝加爾湖中自在遨遊的能力已經被業界所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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