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652:果真行動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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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暗,雲輕舞看著不遠處的青山綠水,笑著與宮衍道出一句,而後身姿輕盈,自馬背上躍下,盈盈笑道:「走,咱們到那邊走走。」宮衍對下面的人吩咐兩句,提步跟上媳婦兒。

  風兒吹過,淡淡的野花香撲面而來,雲輕舞沿著湖畔緩步而行,輕語道:「要不你乘青龍先行。」再有三日就能到京城,但宮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看得某女頗為焦心,於是乎,不由出言提議。

  宮衍明白她話中之意,搖搖頭,道:「再急也不急這兩三日。」

  雲輕舞:「其實你也不必太掛心,畢竟離京前你有做好布置。」

  宮衍沉默,半晌,啟口:「我總覺得他要整出大動靜。」

  聞言,雲輕舞停下腳步,面部表情看起來頗為凝重:「大動靜?難不成他想為自己的私慾,做不利於大晉,不利於百姓之事?」宮衍嘴角動了動,道:「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微頓片刻,他啟口欲再言,不料,一隻灰鷹在兩人頭頂飛了兩圈,而後緩緩落在雲輕舞肩頭。

  未加多想,雲輕舞迅速解下竹筒,從中取出密信。

  見她身上驟然轉冷,宮衍心中一突,忙問:「出事了?」雲輕舞點頭,眸中神光冷若冰霜,語聲毫無溫度道:「有人擄走了星兒。」

  宮衍眉頭微擰:「莫非是他而為?」

  「沒證據不好說。」雲輕舞捏緊密信,望向平靜的湖面,眸光透著說不出的犀利。

  忽然,空中又飛來一隻灰鷹,但這隻灰鷹卻落在宮衍肩上。

  「怎麼?難不成宮裡也出事了?」雲輕舞問。

  「我們必須得馬上回去。」看完密信,宮衍語聲冷冽,道:「父皇昨夜失蹤,影被打成重傷。」

  雲輕舞邊思索邊道:「和星兒被擄只差半日。」

  「嗯。」宮衍頷首,面部表情冷凝,道:「你過去吩咐兩句,咱們現在就動身。」

  「好。」雲輕舞低應。

  月清涼,夜靜寂。

  沐瑾搞不明白宮澈今晚意欲何為。

  無端端地邀他喝酒,且一喝就是多半個時辰,卻始終不見說正事。

  「瑾,你說我對你如何?」揮退在旁伺候的婢女,宮澈放下手中的酒盞,淡淡地看了沐瑾一眼,微勾起嘴角,問:「很難回答嗎?」宮衍執盞的動作一滯,須臾後,回他:「王爺待瑾自然是極好的。」

  宮澈眼瞼微垂,低笑:「是嗎?」

  「王爺這樣,莫非是在對瑾有所懷疑?」

  沐瑾心裡有些沒底,神色間卻不見絲毫異樣。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瑾讓我失望了呢!」抬眼,宮澈注視著他,目中染著輕淺的笑,只不過,那笑意並不大眼底,且泛著一絲清冷:「皇上真是捨得呢,將你安插到我身邊,不過,你們沒想到的是,直至今日都沒從我這找到能證明我有謀反之心的證據。」

  「沐家是皇商,王爺若非要說在下是皇嫂的人,也在情理之中,但自打受王爺看重以來,在下可都是站在王爺這邊的。」是他哪裡露出馬腳了嗎?

  宮澈嘴角掛著淺笑:「我這都把話挑明了,瑾還是不願承認麼?」說著,他執起面前的酒盞,跟著手上微一用力,就見那完好的酒盞碎成了片狀,與此同時,他俊逸的臉龐盡顯冷意:「知道嗎?本王最討厭背叛。」

  「王爺如何認定瑾有負王爺信任?」沐瑾正容,迎向宮澈迫人的目光,鎮定從容地問。

  「你這是要本王拿出證據是吧?」冰冷的聲音里難掩憤怒,宮澈道:「雲輕狂就是皇后,你很早就知曉她的身份,卻沒想過告訴本王……」他觀察著沐瑾的面部表情,一個細微的變化都不放過,而沐瑾在聽他道明雲輕舞的身份後,眸中神光微變,被他盡納眼底:「你的外甥又是皇后所救,這份天大的恩情,更不可能讓你做出背叛宮中那位之事,還有……」他說的很多,沐瑾只是靜靜地聽著,未發一語。

  「知曉你是皇上安插在本王身邊的眼線,本王是不信的,不信本王信任至極的朋友,會是個偽裝如此至深的人。」

  沐瑾眉頭微蹙:「王爺這是認定在下有二心了。」

  「二心?不,你哪有二心,你的心一直都是向著皇上,更甚至你是皇上的心腹。」宮澈自嘲一笑,道:「枉我費盡心機,拉攏你到身邊,回過頭想想,我還真是蠢得厲害。」

  「王爺不該聽人挑唆,在聽說雲欽差是皇后娘娘之前,在下根本就不知其真實身份。至於在下的外甥為輕狂所救,在下自然對其感恩,但也僅是對輕狂感恩。」沐瑾知道自己此刻身處懸崖邊緣,亦知道無論自己作何辯駁,眼前這人都不會相信,但要他承認自己是皇上安插在宮澈身邊的眼下,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因為他得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因為他不想死。

  宮澈笑出了聲,靜靜地看了他一會,道:「罷了,你不承認隨你,可你愚弄本王,背叛本王的帳,本王卻不得不和算,在此之前,有件事你恐怕還不知道。」沐瑾身子一震,就聽宮澈續道:「太上皇昨夜失蹤,皇上被刺客傷成重傷,今個休沐,所以沒有消息從宮中傳出,不過,明天一早會發生什麼,用不著本王說你想必也知道。」

  抑制住心底騰起的情緒,沐瑾面沉如水道:「在下在這提前恭喜王爺了。」

  「恭喜本王?」宮澈眸光閃爍了下,笑了笑,意味深長道:「是啊,確實值得恭喜!」

  「有件事,在下能否請教王爺?」沐瑾問。

  宮澈沒有做聲。

  沐瑾道:「不知在下的小外甥對王爺有何作用?」

  「聽你這口氣,好似你小外甥的失蹤與本文有關。」宮澈嘴角噙笑,眉頭微微上挑。

  沐瑾言語淺淡,目露疑惑:「沒有關係嗎?」至於他眼裡的疑惑是真是假,唯有他自己知道。

  「本王說沒有,瑾可信?本王若說有,瑾又有何打算?」宮澈屈指在膝上輕叩,嘴角掛著詭譎的笑,看著他問。沐瑾覺得與眼前這人沒必要再說什麼了,至於緣由,無非是事情已然很明顯——寧王要搞大動作。

  而他在對方撕破臉那刻,暗自運轉真氣,發現氣息受阻,很難提上力道。

  照此情形,他只能落人手中,被動地承受一切未知。

  距離早朝還有半個多時辰,宮衍和雲輕舞乘青龍回到皇宮,雲輕舞道:「沐浴換衣後你就去上早朝,我去看看影。」宮衍沒有異議。

  影是在十多個暗衛的保護下受的重傷,可想而知那晚夜入皇宮的刺客不僅在人數上不少,就是在修為上也只怕不俗。

  密室中,昏黃的光線灑在牀上,影臉色慘白,雙目緊閉,若不是胸膛微微有所起伏,讓人看著還真像是死人一般。

  「咯吱」一聲,密室門打開,鄭麗婉循聲望去,看到來人,先是一怔,旋即忙從牀邊起身,恭敬行禮:「麗婉見過皇后娘娘。」

  雲輕舞輕頷首,問:「情況怎樣?」鄭麗婉站直腰身,神色平靜,回道:「不是很好。」自影被刺客重傷,她的心情就變得躁動不安,而這種情緒究竟是因何而生,她心裡隱約知道,可也正因為知道,才令她愈發心亂。

  但考慮自身的任務,她萬不能在人前露出異樣。

  「經脈受損,內傷很重。」為影診脈護,雲輕舞道。

  鄭麗婉聞言,抿唇沒有說話。

  「要本宮救他嗎?」雲輕舞的眸光挪至她身上,略作遲疑,道:「想好再回答本宮。」

  熟料,鄭麗婉想都沒想,直接道:「他若對皇上還有用,皇后娘娘不妨救他一命,如若皇上已經不需要他,那麼就沒必要再留他在世上。」

  「這是你的真心話?」

  「麗婉不敢欺瞞皇后娘娘。」

  「你難道就對他沒一點感情?」

  「麗婉入宮是有任務在身,與他有所牽扯,也是任務所需,與感情無關,再者,麗婉也沒資格談感情。」

  「他可是你孩子的父親,你真就忍心看著他死去?」

  雲輕舞靜靜地看著鄭麗婉,聞她之言,鄭麗婉臉上的表情微僵,須臾後,果決道:「他們不該活在世上!」她口中的他們,一個自然是指影,一個則是指「二皇子」,也就是她所生的那個孩子。

  「你的孩子若真沒了,你難道一點都不會怨恨皇上?」對於鄭麗婉入宮,雲輕舞心裡是感到抱歉的,畢竟男人的出發點是為她考慮,才讓一個女子步入深宮,犧牲自我的愛情,來完成一件任務。

  她從一開始就看得出,這名叫鄭麗婉的女子,不帶絲毫個人情緒,在全力完成自己的任務,這於土生土長的上位者來說,根本無需在意什麼。然,雲輕舞是穿越者,有這麼個身份在,讓她真不去在意鄭麗婉、影,及他們孩子的死活,她很難做到。

  尤其是那個孩子,來到這世上完全是因為大人們的需要,如今年歲尚小,就被無端地奪取生命,這未免太殘忍。

  「麗婉沒理由恨皇上。」鄭麗婉的聲音拉回雲輕舞的思緒:「爺有需要,才有他出生的機會,等爺不需要他時,他的存在也就再無必要。」清冷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聽得雲輕舞又是好一陣怔愣,待她再度醒神,道:「我現在就給他施針。」取出針囊,消毒後,雲輕舞朝鄭麗婉看了眼,喚人上前:「解開他的中衣。」鄭麗婉照做。

  銀針在手,動作如行雲流水,很快,一根根銀針扎在了影身上,看著那分布在各處穴位上的銀針,鄭麗婉眸中神光微有些變化,其實,她想他能活下來,但是,她又知道一個事實——他的相貌,及他替爺做的事,早已斷了他的生路。

  施完針,雲輕舞從袖中掏出一白色小瓷瓶,遞向鄭麗婉:「一日一粒,連續服用七日,他受損的經脈和內傷,就會基本上痊癒。」接過小瓷瓶,鄭麗婉低應一聲,再沒多言。

  連續數日,宮衍都沒有得到文帝的下落,這讓他不免有些上火,雲輕舞看在眼裡,卻也沒法幫上忙。

  星兒失蹤,文帝失蹤,任何線索都沒有留下。

  暗地裡,宮衍和雲輕舞沒少派自己的人探寧王府,但多次探測下,皆一無所獲。

  「要不直接找他要人吧!」

  「沒用。」

  「那就這麼坐等他出招?」

  「現在只能一邊等一邊尋找。」

  窗外夜色漸沉,宮衍摟著媳婦兒躺在牀上,久久難以入眠。

  「他的舉動很奇怪。」

  「嗯。」

  「你好像還有心事。」

  「舞兒……」

  「嗯?」

  「瑾……瑾也失蹤了。」

  「什麼?沐妖孽也失蹤了?」雲輕舞一怔,旋即睜大眼,一臉愕然。

  宮衍閉上眼,片刻後,重新睜開,道:「我擔心他。」

  「不會的,沐妖孽不會有事,你放寬心,我明天傳令到靈鷲門,讓下面的人加大力度去尋人。」雲輕舞覺得有必要親自去會會宮澈了,但這話她不能對宮衍說,緣由麼,一旦被宮衍知道她的打算,勢必會加以阻止。

  「老四若有意將人藏起來,咱們要想找出來,絕非易事。」

  看著眼前密閉、簡陋的住處,看著突然出現在這斗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文帝深邃如潭的眸中,露出難掩的怒色:「朕不該一時心軟。」他真得不該一時心軟,要不然,就不會有他眼下的處境。

  皇四子,他的皇四子,竟然用詭異的法子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地擄出皇宮,擄到這不知在何地的斗室。

  這讓他再找不出任何理由,不得不相信衍兒曾說過的那個噩夢,是真真切切發生過。

  出現在文帝眼前的熟悉身影,正是宮澈,正是文帝的皇四子寧王,他仿若沒聽到文帝之言,回頭朝門外道:「帶進來。」隨著他音落,文帝就見雲漢卿面無表情地從門外走進。

  文帝驚怔:「雲愛卿!」

  雲漢卿的表情和他幾乎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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