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543:不見棺材不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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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這對你的計劃似乎並沒有多大影響,你那時的目的,只是不想讓淵兒繼承世子之位,而尚公主無疑會讓他失去這個資格。所以,你給我吹耳旁風,讓我勸說淵兒,讓他為家人著想,不得違背聖意,好,我寵你,寵駿兒,也有意將自己最好的給你們母子,於是,我不顧淵兒的意願,逼著他接下指婚聖旨。」

  「事情原本這樣已經可以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心思深沉,擔心淵兒回京給他的胞弟撐腰,坐穩世子之位,再次啟動你的計劃,讓那個叫蘇梅的清倌前往邊關尋淵兒,好以此把淵兒拴住,是啊,以淵兒的駙馬身份,長公主只需一句話,他就得回京,可一旦淵兒在外面有了女人,養了外室,他還能輕易回京嗎?還能和長公主過下去嗎?」

  「你一步步算計淵兒,但你有無想過,你同時在將梁府推向深淵?楊氏,你告訴我,你想過嗎?」

  梁駿怔愣在原地,腦中一片空白,他沒想到父親知道了母親當初的計劃。

  楊氏則目中含淚,邊搖頭,邊矢口否認:「老爺,您說的妾一句都聽不懂,妾只是個見識淺薄的後宅婦人,如何能認識外面的人,而且是認識那種地方的女子!」

  梁楚生似是沒聽到她之言,語聲愈發變得冷厲,接連質問:「淵兒將心落在了那個女子身上,你呢?你明知那女子有情郎,卻讓淵兒像個傻子一樣,為他人養妻養子,楊氏,你到底有多恨我的嫡子?才會惡毒到用如此手段算計淵兒,置我梁府的安危於不顧。」

  「老爺,您為何不相信妾?」楊氏哭得梨花帶雨:「今日之前,您不是這樣的啊,妾伺候您多年,品性怎樣,您應該是最清楚的,這會兒您卻如此指責妾,老爺……難道在您心裡,妾就是那樣一個人麼?」不能承認,她什麼都不能承認,否則,他勢必會厭棄她,弄不好還會接回姜氏那賤.人母子,這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她絕對不可以鬆口。

  梁楚生盯視著楊氏,充滿怒意的目中,瞬間閃過一抹恍惚。

  眼前站著的是他極為寵愛,是他想要相守白頭,想要給予妻位的女人,他怎就突然間不再相信她,怎就突然間對她變了一種態度?是不夠深愛,還是他壓根就沒自己想的那樣喜歡她,愛她?

  不,他是喜歡她的,亦深愛著她,同時想和她白頭,但是,近來發生的事,還有剛看過的那封信,讓他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眼睛,懷疑自己之前有多麼的糊塗,就因為心中那麼點愧疚,做出寵妾滅妻,不分嫡庶之事。

  長子是在死前寫下的這封信,而姜氏是個不屑於攀咬他人的女人,如若楊氏沒有找過她,沒有說過那些事兒,姜氏又如何會寫信給長子,讓他知曉楊氏的陰謀,好及時採取補救措施,免得禍事上身。

  信不是特別長,但該提到的,長子都有在信中提到,看著後面那些沒有什麼力度,甚至走了形的字跡,梁楚生知道,長子多半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憋著最後一口氣,給他寫下這麼一封信。

  再不喜兩個嫡子,可就家族傳承而言,嫡子就是嫡子,不是庶子能比的。

  現如今,他的嫡長子沒了,被他寵愛的女人算計沒了,他的嫡次子被他逐出府,並從族譜中除名,說起來,與眼前這女人亦脫不開干係。

  寂靜的書房裡,梁楚生半晌沒有啟口,他只是眼神複雜地凝視著楊氏母,凝視著對他不敬,衝撞他的庶子,見他嘴角緊抿,用自己從未見過的陌生目光看向他們母子,楊氏哭得愈發我見猶憐:「老爺,您嚇到妾和駿兒了,妾不知您今日為何衝著妾發脾氣,但妾可對天起誓,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您的事。」她淚眼中溢滿委屈和痛楚,哽聲道。

  「淵兒死了,楊氏,本侯的嫡長子死了,聽到這個消息,你還想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嗎?」

  梁楚生沉冷的聲音忽然響起,神色間的怒與痛毫不遮掩:「知道麼?我曾經有多麼寵你,愛你,現在就有多麼的恨你,我是真沒想到……你是個滿腦子裝著算計的女人,是,我是有承諾過取你為妻,卻又食言於你,但我把我所有的愛都給了你和駿兒,讓你們母子在這府里的地位,並不比姜氏母子差,甚至於在下人們眼裡,你這個妾室比姜氏這個主母還要有威望,就這你還不知足麼,想著法子算計本侯的嫡長子,接著又算計姜氏和遠兒,好吧,你把本侯的嫡妻和嫡子都算計走了,怎就沒想到給自己,給我梁府留條後路。」

  楊氏和梁駿腦中,此時全然一片空白。

  梁淵死了,先不說別的,單就長公主對這位駙馬的感情,多半會派人到邊關查清死因,那麼隨之而來的,將會是整個梁府的滅頂之災。

  「不說話了?」梁楚生凝向楊氏,一字一句又道:「淵兒寫的這封信分別經過大都督,雲輕狂之手,以你們的腦子想想,皇上能沒看過這封信嗎?等著吧,整個梁府都陪著你等皇上的聖旨,陪著你一起走向死路。」

  說完這句,他仿若一下子失去所有的精氣神,整個人頹然,沒有半點生氣。

  楊氏身子晃了晃,要不是梁駿攙扶著,只怕已經癱坐到地上,她臉色煞白,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算計會曝露,更沒想到自己的算計會傾覆整個梁府。越往下想,她越是顫抖不止,尤其是想到「滿門抄斬」這幾個字,她全身就像篩子般抖動得愈發厲害。

  梁駿心裡亦慌亂得緊,但他臉上的表情倒還顯鎮定,掃了木易一眼,他將目光挪至坐回書案後的父親,道:「父親無需過於擔心。」梁楚生沒有看他,也仿若沒聽到他之言,對此,梁駿毫不在意,續道:「大哥在邊城養的外室,已被木易處理了,皇家想以此治罪我梁府,沒有確鑿證據,終了也只是徒勞一場。」木易就是那晚在客棧殺蘇母母子的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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