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261:我要給你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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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輕舞嘴角漾出抹柔和的笑容:「這種蠱蟲喜甜味,我只需將這染滿蜂蜜的繡繃近距離舉到父皇耳蝸處,就能將其引出,旁的倒是不用做什麼。」說著,她就將繡繃豎起,正對著文帝的耳蝸。

  靜,內殿裡靜寂一片,伴隨時間點滴流逝,雲輕舞神情專注,手舉繡繃一動不動。

  宮衍注視著她,星眸中聚滿深情,眨也不眨,暗道:「舞兒,謝謝……謝謝你幫父皇驅蠱!」周圍氛圍顯得尤為緊張,約莫過去兩刻多鐘,始終不見有什麼動靜,李福有些沉不住氣了,想要出聲問詢雲輕舞,但還不等他挪步,就被文帝一個輕淡,卻威嚴無比的眼神一掃,立時,他身子一震,打消了心思。

  忽然,雲輕舞眸光一閃,只見文帝右耳後的那個凸起開始移動位置,而文帝此刻的表情看起來極其隱忍。

  痛,他感覺到頭部傳來的痛感,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來的痛。

  「父皇,蠱蟲動了,很快它就會出來。」

  雲輕舞音落沒多久,一條有嬰孩拇指大小,通體紅彤彤的蟲子,自文帝耳蝸里「嗖」地竄出。

  「出來了。」

  她淺淡卻不失嚴肅的聲音揚起,明眸鎖在撞上繡繃,黏在上面掙扎欲逃的蠱蟲。雲輕舞嘴角勾起抹冷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到水盆旁,隨後就將繡繃浸沒在水中,接著有拿過竹筷按在繡繃上。

  只聽「滋」一聲響,那原本黏在繡繃上,掙扎不已,尤為噁心的紅色蠱蟲,頃刻間化作一縷紅煙,從盆中升起。

  李福往盆中瞅了眼,問:「太子妃,蠱蟲被滅了嗎?」

  「嗯。」雲輕舞點點頭,見那縷紅煙散盡,她與文帝道:「父皇,您體內的蠱蟲兒臣已經祛除。」文帝神色溫和,看她一眼:「辛苦你了。」說著,他眸光挪至李福身上:「明日早朝傳朕口諭,由太子繼續代朕全權處理政務。」

  語罷,他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好在宮衍就在他身旁,眼疾手快,將其倒下的身子伸手接住。

  「讓父皇躺下休息吧!」

  見宮衍一時不知所措,雲輕舞笑著搖搖頭,柔聲提醒。

  「殿下,還是由老奴來伺候……」李福疾步走向龍榻,未等他道出後話,宮衍已經小心翼翼地安置文帝躺倒在榻上:「好生在旁伺候。」下榻後,他盯向李福叮囑道。

  「是。」

  李福恭謹應聲。

  雲輕舞行至桌旁坐下,執起墨筆,在紙上寫好幫文帝調理身體的藥方,道:「李公公,按照這藥方上配藥,記得一定要找信得過的人經手。」皇帝中蠱,非親近之人,很難得手,而龍涎香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調換,這就說明內務府,亦或是這後宮中,藏著居心叵測之人。

  否則,要想對皇帝下手,用難如登天來形容都不為過。

  所以,她的行事準則是,不是特別信得過之人,她絕不會完全交出自己的信任。

  而目前能讓她毫不保留相信的人,除過與她血脈相連的爹爹,還有寵她,愛她,縱她,惜她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和她攜手一生的愛人,很難再找出第三人。不是她涼薄,也不是她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實在是她再受不住被所謂的親近之人背叛。

  「太子妃放心,雜家省得。」李福瞥了眼仍浸在盆中的繡繃,眼神陡然一冷,抬眼看向宮衍,恭敬道:「殿下,這給皇上下蠱之人只怕就在宮裡。」

  宮衍神色難辨,淡淡道:「等父皇醒轉,再暗查不遲。」

  「殿下說的是。」李福道。

  能接近皇上的,若僅僅只是宣露殿中伺候的奴才,倒也好查出是哪個出的手,問題是,宣露殿裡的每個人,都是他親自調教,經過皇上點頭後,才留下來伺候的,且都是在皇上身邊服侍多年的奴才。

  李福覺得文帝在宣露殿被人下蠱的可能性極小。

  如此一來,後宮不期然地躍入他的腦中。

  文帝雖不喜美色,但作為男人,生理需求還是有的,哪怕一個月沒幾次,卻也免不了和那些個女人接觸。

  「要查的話,就從皇上平日裡的飲食上著手。」

  雲輕舞輕理袍袖,淺聲道出一句。

  「御膳房。」李福道。

  「不一定。」雲輕舞坐回桌旁,食指輕叩桌面,眉兒微擰,道:「經手皇上飲食的人,還有皇上平日裡到後宮去,有無食用各宮備下的糕點、茶水,這些枝梢末節都不能忽視。」這種蠱的幼蟲如針尖大小,可不是碰觸到人的肌膚,就能寄宿在人體。

  它需要從口入,進而在體內遊走,最終有七成可能性,在人的脖頸以上某個部位棲居。

  李福態度恭敬,誠懇謝道:「多些太子妃提點。」

  「李公公不必謝我,作為兒臣,我和太子殿下都喜歡能儘快找到那給父皇下蠱之人,要不然,難保那人不會再找機會對父皇動手。」言語到這,她頓了頓,又道:「我會每日過來一趟給父皇施針,這樣有助於父皇恢復記憶。」

  「皇上得知是太子妃制出有效的藥物,救治了呂宋村那邊的百姓,將疫病全面控制、消止,沒少誇讚太子妃呢!」太子妃聰慧絕色,和太子站在一起,真乃絕配!皇上只怕自今日後,愈發看重太子和太子妃吧!

  雲輕舞起身,笑容謙遜:「能得父皇誇讚我心裡很高興,但要說功勞全在我身上,那我可受不住。」

  「走吧。」宮衍走到她身旁,握住她的手兒,往殿門口走。

  李福恭送二人離去,吩咐宮人將內殿裡收拾乾淨,而後將雲輕舞開的藥方交給義子李然,並招呼其靠近,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交代了幾句。李然聽完他之言,點了個頭,很快步出宣露殿。

  回到東宮,雲輕舞一踏進內殿,就飄至牀榻邊,大喇喇地仰面躺在枕上:「衍,我在宮裡引起轟動了,這都怪你。」雖不在意那些宮人的目光,不在意他們看著她議論什麼,可素,被人當猴子般看著,她鴨梨山大,很是鬱悶有木有!

  「不用去管。」宮衍在她身旁坐下,眸光寵溺,勾起唇角,笑著道:「再說了,宮人們議論的話題,可都是你的美貌。」

  雲輕舞哼哼道:「我是沒想去管,可也沒想過變成這宮裡的名人,至於你說的美貌,不過就是一副皮囊,我才沒膚淺到因為旁人驚艷的目光,讚嘆的聲音而感到沾沾自喜。」

  握住她的手輕柔的摩挲,宮衍星眸含笑,順著她的話道:「對,這宮裡都是膚淺的人,我的舞兒即便是個醜八怪,我也是照樣疼寵到骨子裡。」說到後面,他之言明顯曖昧起來,雲輕舞在他掌心撓了撓,皺著俏鼻道:「說得好聽,我若真是個醜八怪,你恐怕連我是哪個都不知道。」

  宮衍看著她,滿是柔情的眸子極為專註:「咱們初識那會,你可不是現在這樣子。」

  「嘿!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是醜八怪囉?」

  雲輕舞驀地坐起身,抬手就蹂躪他的俊臉:「我讓你說我是醜八怪,我讓你說……」

  「舞兒再丑我都喜歡。」宮衍任她為所欲為,笑容清雅溫和,道:「但是,我的舞兒卻一點都不醜,即便是初識那會,在我眼裡,我的舞兒只有用可愛才可以形容。」雲輕舞一個沒忍住,「撲哧」笑出聲:「知道麼?我在誤會咱們那樣之後,曾一度腹誹你丫的是個重口味。」

  「重口味?」宮衍眨眨眼,露出不解。

  「不懂?」雲輕舞挑眉。

  宮衍:「你前面解釋我後面就懂。」重口味?單從小丫頭當日的體貌上,就不難理解。不過呢,那時,他還真沒覺得他的小丫頭難看,也許與他前世見過她變瘦後的身形有關,但說句心裡話,他向來都不會以貌取人。

  就像她說的,容顏再美,也不過是副皮囊,隨著歲月流逝,終都會成為雞皮鶴髮。

  「你就裝吧!」翻個白眼,雲輕舞轉移話題道:「父皇被人下蠱可不是小事,你得讓人好好查查。」她表情嚴肅,一字一句道:「那下蠱之人在暗處,能想到用噬和蠱蟲對付父皇,手段毒辣自不必說,可怕的是那人若是個心機城府深的,那麼一旦被其知道自己的陰謀敗露,就會出現兩種情況。」

  「蟄伏,再尋機出手;變本加厲,用更陰毒的爾首手段。」宮衍收起臉上的笑容,一臉凝重道:「如果那人採用後一種法子,宮中多半會出現大的亂子。」

  雲輕舞心中感嘆,自家男人還真是心有靈犀,和她想的一模一樣。

  「是啊,對方懂蠱術,要想做些什麼,很容易的。」

  宮衍默不作聲,她又道:「父皇中的蠱尚只能算是一般的蠱,倘若是高級別的蠱蟲,就算我有法子祛除,結果卻並不樂觀。」

  「父皇缺失的記憶能恢復嗎?」宮衍忽然問。

  雲輕舞注視著他看了好一會,道:「只要我連續施針一段時日,恢復起來不難。」宮衍聞言,沒說什麼。

  「你不想父皇拾回那些缺失的記憶?」明眸轉動,她想了想,道:「你若不想,我便少施針幾日。」

  「舞兒,我從他眼裡看得出很多東西。」宮衍嘴角噏動,緩聲道:「有關心,有信任,有身為父親對孩兒的愛護。舞兒……我有時候會想,在那個噩夢裡,他是不是也有受罪。要不然,以他這一世對我的心來判斷,他不該在那個噩夢裡不傳我問詢緣由,就定了我的罪。」

  「衍,我保證不了皇上完全信任你,不會對你生出一絲半點的疑心,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皇上是明君這一點絕對不假。」

  宮衍看著她臉上的認真表情,扯了扯唇,道:「父皇愛民如子,治國有方,確實是位明君。」良久,他吁出口氣:「幫父皇拾回缺失的記憶吧,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必能正大光明地得到屬於我的東西。」

  雲輕舞笑容明媚,眨著美眸,道:「我會的。我也相信本屬於你的東西,誰也搶不走。」

  「舞兒……」宮衍眸光深邃,喉間忽然發出一聲低笑,注視著她柔聲問:「你很相信我?」

  「信你就如同相信我自己,怎麼?難道你對我的話有懷疑?」雲輕舞秀眉上挑,起身抱臂,勾起嘴角,擺出個痞痞的樣子凝向他。

  宮衍望向她,心柔得似能滴出水:「我自然是信的。」

  「那你還問?」真是閒得慌!

  雲輕舞暗自吐槽。

  卻不成想,宮衍這時從牀榻上緩慢而優雅地站起,隨之邁步到她面前,不等她有所反應,就已經被熱烈的吻給吞沒了。「餵……唔……」她抬手推了推他,如以往每次被偷襲一樣,只是徒勞。

  柔和溫暖的陽光穿窗而入,正好灑在他們身上,仿若給兩人鍍上了層金色的光圈。

  半晌,宮衍移開臉,伸臂環住她的腰身,將頭擱在她的肩上,喃喃道:「能被你喜歡,能被你信任,真好!」

  「肉麻。」

  雲輕舞嘴角微彎,心裡美美的,唇齒間漫出之語卻傲嬌得不要不要的。

  「是麼?」宮衍語氣低沉而惑人,道:「我一點都不覺得呢!」

  「油嘴滑舌。」雲輕舞在他懷中轉過身,這麼一來,她的背便緊貼著他的寬厚溫熱的胸膛,讓身後的男人不再容易看到她的表情變化。宮衍眸光幽邃,看著她絕美的側顏好一會,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在她的側臉上輕而愛戀地親了下。

  「舞兒……」

  「幹嘛?」

  丫的沒發熱呀,作甚語氣如此惑人?

  宮衍好看性感的唇貼在她耳畔,語聲甚是柔和:「我愛你!」

  「我知道呀!」雲輕舞眸中寫滿甜蜜和幸福,語氣卻很是隨意。

  「我要給你最好的。」他又說。

  雲輕舞嘴唇動了動,沒有言語,心卻因他簡短的話盪起了一陣漣漪。

  他對她的心思,一直以來她都知道。

  所以,她感動的同時,想著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幫助他,讓他不再感到寂寥,讓他不再受人迫害。

  「舞兒。」宮衍似是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化,雙臂不由自主緊了緊,低語道:「你知道嗎?只要能把這天下踩在腳底,就可以無所顧忌,將自己心愛之人捧在手心來呵護,讓她成為這天下,成為這世上最幸福,最尊貴的女人,我……我想這麼對你,從噩夢醒轉那一刻,我就想著這麼對你!」

  直白深情的話語,讓雲輕舞瞬間感到雙頰發燙,血液倒流,且一顆心滿滿都是感動。

  宮衍續道:「我知道你不屬於這裡,但我一點都不在乎,只在乎你是否會在我不注意的時候消失不見。舞兒,你很早就在我心裡扎了根,永遠都不能丟下我,無論是身還是心,都不能丟下我。」

  雲輕舞的呼吸微微有些發顫,宮衍用臉龐輕蹭著她頭頂的秀髮,聲音低沉魅惑:「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如果有下一輩子,你還是我的。」

  陽光暖暖的,穿過雲層宛若根根金線,縱橫交錯,把顏色有所不同的雲朵縫綴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美麗無比的圖案。

  五日了,距離王爺吐血昏迷,一晃就已過去五日,直至今日,他還未醒轉。

  寧王妃劉氏臉上掛著難掩的傷痛,靜靜地站在花園旁的人工湖邊,看著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她眸光呆怔,只覺自己好不悲涼。

  「我要怎麼辦?」嘴角噏動,她無聲自語。

  身份上她是寧王妃,在這個王府,王爺也給足了她體面,可他……可他心裡沒她。就這也罷了,他竟然寧願到妾侍院裡安寢,都不願踏進她這個嫡妻的院門。是因為她的身體原因嗎?不,不是,他只是不喜她,不想和她躺在一張牀上而已。

  好吧,娘家敗落,到目前為止,她沒有被下堂,說來該惜福。

  熟料,他就這麼猝然倒下,要她日後如何是好?

  自大婚後,她的眼裡、心裡全是他的身影,她喜歡他,深深地愛慕著他,雖然知道作為嫡妃,作為當家主母,要不得這種感情,但她還是深陷其中,無數次希望他能多看她一眼,多到她院裡走走。

  奢望,一切都是奢望。

  在這偌大的王府中,她僅是個看著體面,實則心裡苦澀難耐的掌家王妃。

  「王爺,你從未想過讓我給你延綿子嗣麼?」初為人婦,他和她也是有過床.笫之歡的,然,她的肚子卻始終不見有動靜,記憶中,那會她的身體還是很好的,但在不知不覺間,她身上便有了病根,也就從這時起,他不再和她做那種事。

  偶爾,她有懷疑過,是不是他吩咐過廚房,在她的飯菜中做過些什麼,結果,她的人暗中查探,未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王妃,皇后娘娘的鳳駕到了。」

  管家匆忙到她身旁,躬身行禮道。

  「哦,我知道了。」

  斂起心緒,她被丫頭攙扶著,跟在管家身後,往正堂行去。

  皇后本就不待見她,看到她帶著絲病態的模樣,心裡愈發不喜,再加上一想到自己的皇兒仍躺在牀上昏迷不醒,不由將積壓在心底的怒火從她而發:「澈兒昏迷不醒,你不在跟前伺候著,這就是你做王妃的本分?」

  對於劉氏見禮,皇后視而不見,冷聲斥責道。

  「母后訓斥的是,是兒媳不好,沒有時刻伺候在王爺的病榻前。」

  劉氏臻首低垂,保持著見禮的姿勢,低聲回其一句。

  「哼!」

  皇后瞪她一眼,手搭在玉檀臂彎上,就出了正堂。

  前院,正屋。

  宮澈緊閉雙眼,嘴唇慘白,額頭上不時往外滲出虛汗。

  「崔院首,你能告訴本宮,四殿下到底患了何病?」從陳安手中接過柔軟的棉巾,皇后邊為宮澈擦拭額上的汗漬,邊問一旁剛診完脈的崔院首。

  崔院首如實作答:「回皇后娘娘,寧王殿下除過脈息虛弱,體內診斷不出有什麼病症。」

  「沒病本宮的皇兒為何一直昏迷不醒,而且起色一天比一天差?」皇后說著,目露疼惜,注視著宮澈那毫無血色,明顯有些消瘦的面孔:「你可是太醫院的院首,難道只是徒有虛名?」聞她之言,崔院首不卑不吭道:「皇后娘娘,經臣給寧王殿下把脈,確實探不到任何病症,如果娘娘非要從臣這知道寧王殿下為何一直昏迷不醒,臣覺得應該歸結於夢魘。」連續五天裡,太醫院沒少過來太醫給宮澈診斷,但得出的結論基本上如出一轍。

  ——身體無恙。

  至於數日不曾醒轉,諸位太醫猜測——宮澈是被夢魘束縛住,才無法從昏迷中醒轉。

  「夢魘?」

  皇后看著牀上病怏怏的兒子,心疼極了:「那你就將本宮的皇兒喚醒啊!」說著,她探出手再次幫宮澈擦拭汗珠,忽地,急聲道:「你快些再給瞧瞧,本宮感覺四殿下額頭滾燙不已。」崔院首道:「寧王殿確實有發熱,不過只是低燒,而且很快會自動恢復常溫。」他這麼說,意在讓皇后不用太過擔心。但皇后還是冷著臉問罪道:「你若敢哄騙本宮?本宮就要了你的腦袋!」

  宮澈有聽到來自外界的聲音,可是任憑他怎麼努力,都無法從那一世又一世的記憶中掙脫出來。他那沒有血色的臉上,時而痛苦,時而寧和,又時而恨意滿滿。

  「娘娘您現在看看寧王殿下的神色變化,再看看殿下微微開啟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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