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199:看,雲輕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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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平公主輕聲作答:「是蠻清甜的。」音落,她擰眉思索片刻,走到了長平公主面前,道:「長平,山泉水很清甜,你不是口渴了嗎,快過去解解渴。」

  「走開!」

  長平公主止住哭聲,抬起頭,雙目紅腫,瞪著她尖聲道:「你少得意!」清平公主皺了皺眉,張嘴想說些什麼,終卻沒開口。

  「我說雲輕狂會死在複選考核中,你信麼?」長平公主也不知抽哪門子瘋,忽地雨過天晴,上前兩步,與清平公主近距離而立,湊其耳畔,壓低聲音道:「等雲輕狂死了,我看誰還能護你。」因為雲輕狂相護,這該死的庶女才有了底氣,進而假惺惺地出手救人,使得靖王這條狗背棄她,這筆帳她遲早要清算!

  「雲公子不會死。」

  清平公主垂在身側的雙手攥緊,語氣卻輕淡無波,重複道:「雲公子不會死,他一定能通過複選考核。」

  「他那麼囂張,幾乎成了所有預備弟子的公敵,不會死才怪呢!你等著吧,等到複選結束,你就會知道雲輕狂究竟是死是活。」長平公主說完,冷哼一聲,轉身往宮澈身邊行去。清平公主緊抿唇角,臉色微微有些泛白,問靖王:「九弟,你說雲公子會出事嗎?」

  靖王想了想,道:「以雲公子的實力,通過複選應該很容易。」他不是個糊塗的,猶記得數天前那晚,長平為換院落居住,蠻不講理地出手傷八姐,並且不顧念姊妹情,言語極致侮辱八姐,而雲輕狂一個外人,絲毫不畏懼長平的身份,為八姐出頭,耗損內力療傷,從這,他便已看出其君子品性。

  基於此,他誠心希望雲輕狂順利通過複選。

  ……

  風兒輕拂,溪水澄澈可見底,雲輕舞盤膝坐在月明澤身後,正在運功幫其逼毒。

  「噗!」

  月明澤雙目緊閉,只覺喉中一熱,張嘴就噴出一口黑血。

  「再堅持一會。」月明澤中的毒很霸道,就算有服下雲輕舞煉製的可解百毒的丹藥,卻只是壓制住毒素擴散,並未起到解毒的作用,這令雲輕舞很是挫敗了一把,好在她還可以用針灸,加上渾厚的內力逼毒,否則,月明澤這條命勢必葬送在這複選中。

  而她則是間接害月明澤的兇手。

  一想到這點,雲輕舞心裡就覺得愧疚不已。

  因此,她拋去一切雜念,專心為月明澤施針、逼毒。

  哪怕知道這麼做會讓她的內力有所耗損,且短時間難以恢復,她也沒有絲毫遲疑。

  月明澤在服下解毒丹後不久,人就有了意識,但眼睛卻宛若被千斤重擔壓著,無論他多麼努力地想要掙開,結果都是徒勞。

  再堅持一會。

  她讓他再堅持一會,她說他不會有事,感受著一股源源不斷的暖流在體內流動,月明澤的眼眶濕潤了。

  是她在運功給他逼毒。

  為救他,她肯定會損耗不少內力。

  該死,自己真該死,不僅沒幫到她,反還拖累……

  月明澤懊惱,自責,甚至在想,自己為何沒有直接中毒而死。

  雲輕舞在這次複選中會面臨什麼,他心裡一清二楚,而眼下複選考核時間過去還不到一半,就已有不少人要她的命,雖然那些人現在全部去了閻羅殿報導,可他知道,厲害角色還沒出來。

  「噗!」

  喉中又是一熱,他張開嘴,再次噴出一口黑血。

  雲輕舞朝他吐出的那口血上看了眼,語中含笑,道:「毒已逼出大半。」月明澤聽到她之言,想說話,嘴裡卻發不出聲音,只能由著她繼續給自己逼毒。

  如果能出聲,他想說可以了,想說別再耗損你的真氣,只要有口氣在,我已經很滿足。

  奈何有話道不錯出,無法阻止她持續運功幫他逼毒。

  時間流逝,月明澤口中吐出的血終於不再發黑,雲輕舞高興的鬆口氣,道:「毒解了,接下來我運功幫你療內傷。」

  月明澤嘴角動了動,唇齒間艱澀地擠出一句:「我……我自己來就好。」用盡氣力,他緩緩掀開沉重的眼皮,回過頭,嘴角牽起一絲笑容,那笑容淺淡至極,卻蘊藏著深深的感動:「別再為我耗損內力,我……我自己運功調理就好。」

  「沒事,我內力恢復得很快,你別擔心。再說,就你現在的體質,即便我幫你療好內傷,也要將養一段時日呢,又哪有力氣自個運功療傷。」

  言語到這,雲輕舞沒再說話。

  額上的汗珠沿著她的臉頰滾落而下,在白色的衣袍上暈染出一朵又一朵碎花。

  她唇角微抿,雙掌貼在月明澤後背,催動真氣,幫其療著內傷。

  半個時辰一閃而過,她收斂氣息,長長呼出一口濁氣:「這粒藥丸可以補氣養血,你服下吧!」笑著從袖中掏出一粒散發著淡淡清香的小藥丸,她遞到月明澤手中。

  「輕狂……謝……謝謝……」

  月明澤也沒矯情,捏起藥丸塞入嘴裡,眼眶泛紅道。

  雲輕舞起身,很沒形象地伸了伸胳膊腿兒,擺擺手,道:「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遭這樣的罪。」

  「與你沒關係,是月明浩一心想要我的命,今個就算沒遇到這碼子事,來日我們依然會撕破臉。」

  「你調息試試,看身體可還有什麼不適。」月明浩再不是東西,也是月明澤的親人,現在人都死了,多說也沒什麼意思,再者,她不想月明澤因為月明浩的死傷神,於是,微笑著岔開了話題。

  月明澤微笑著點了點頭,而後闔上雙眸運轉真氣,片刻後,他慢慢收斂氣息,睜開眼,道:「很通暢,沒有不適……」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在下一刻看到自己只著中衣,且衣襟敞開,胸前肌膚完全露在空氣中,他的臉瞬間紅透,慌裡慌張地忙將衣襟拉上,雲輕舞見他一臉窘迫,有些好笑地搖搖頭:「你身上的毒很霸道,服解毒丸都不頂用,於是我就先給你……」她聲音輕淺柔和,大致說了下解毒過程。

  「我……我知道,你不用向我解釋。」月明澤嘴上雖這麼說,心裡卻依舊尷尬得很。

  第一次,這是他平生第一次在人前衣衫不整,而且對方還是女子,可想而知這令人感到多麼彆扭,窘迫。

  「你現在身體還虛,身上的衣袍也沒法再穿了,這樣吧,我們先找個安全,隱蔽的地方歇腳,然後我再想想辦法,幫你重新找一套衣物,你看如何?」

  雲輕舞出言建議,神色間一派坦然,好似月明澤在她面前的形象與之前完全無二樣。

  整理好衣袍,月明澤輕舒口氣,緩慢起身站好。

  為免他不自在,她的表情沒有呈現出絲毫不妥,既如此,他還有什麼放不開的?

  考慮到月明澤的身體狀況,雲輕舞決定今日便這樣歇著好了,反正她又不用真的靠獵取足夠的獸眼,來獲取進學名額。

  至於月明澤手上的獸眼,就目前而言,絕逼是領先的。

  也是,有他自個獵取的,還有從那些短命鬼身上撿到的,加在一起肯定不少。

  「小祖宗,你整這麼多亂七八糟的玩意做什麼啊?」雲輕舞一進空間,小黑帶了絲不解和幽怨的聲音便揚起:「看著噁心死了,難道你有什麼特殊癖好不成?」說著,他挑了挑眉,靜候某女作答。

  「那些東西有用,你可別把它們當食材給爆炒了!」雲輕舞邊說邊往溫泉池邊走:「去做些吃的吧,我一會就出去。」

  「難聞死了,你到底在外面幹什麼?怎一身的血腥味?」小黑在她從身旁經過時,抬起手扇了扇:「你該不會正在進行一場殺戮吧?」一想到這個可能,他臉上的嫌棄瞬息間消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興奮。

  「沒錯,我這幾日是在進行一場殺戮。」雲輕舞沒有看她,很是隨意地丟出一句。

  小黑搓了搓手,湊上前一臉討好道:「可以帶我出去嗎?我好久沒經歷那種刺激的場面了!」

  雲輕舞看他一眼,道:「我是在做正經事,你就別湊熱鬧了。」餘光瞥到小黑還跟在自己身後,她眉兒微蹙:「你是打算看我沐浴嗎?」停下腳步,一雙眸定定地鎖在小黑妖孽無邊的臉上。

  「真不帶我出去?」小黑抱著最後一絲期望,可憐巴巴地與她四目相對:「你好多天都沒進來了,我一個人呆在裡面好憋悶……」

  「等忙完這段時日,我有空就讓你到外面透透風,乖,快去做吃的,這兩日我都沒怎麼好好吃東西呢!」雲輕舞提步繼續走向溫泉池,強調道:「敢偷看我沐浴,我會立馬送你回畫中。」

  小黑怨念地注視著她消失在假山後的身影,嘴裡嘀咕:「瘦巴巴的有沒多少肉,有嘛好看的?」

  「你在腹誹我?」雲輕舞輕淡的聲音響起,嚇得小黑猛地打了個激靈,脫口就道:「沒有,絕對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清楚,快去做吃的,別磨蹭了,記得多熬些粥。」

  雲輕舞泡在溫泉里,舒服地眯上眼,只覺周身每根神經都放鬆了下來。

  隨著她在泡浴的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耗掉的真氣正在逐漸恢復。

  「你好了嗎?」小黑做好飯菜,久不見人出現,於是揚聲喊了句。

  雲輕舞一身清爽現身他眼前,眉眼含著溫和的笑容,道:「辛苦你了!」

  吃飽喝足,她一手拎著食盒,一手提著個小包裹,在小黑無比怨念的目光注視下,身子一扭便出了空間。

  月明澤在一不大的山洞裡坐著,瞧著洞外暗下來的天色,心神怎麼也安定不下來。這都離開好幾個時辰了,怎還不見回來?

  莫非出事了?

  越是這麼想,他的心越是七上八下。

  不是說出去一小會嗎,不是說很快就回來嗎?為何都這個時候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扶著堅硬冰冷的洞壁,他準備起身到洞外看看,卻沒料到人突然就走進洞裡:「讓你等久了。」

  雲輕舞拎起食盒,獻寶似地道:「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食盒?

  衣物?

  接過她遞過來的包裹,月明澤解開一看,眼神頓時一怔。

  「這些……」月明澤想問這些都是從哪裡弄來的,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雲輕舞輕淺一笑,道:「絕對是正當途徑得來的,你先吃,吃完後把身上的衣物換了。」

  月明澤心裡有疑惑,但看到雲輕舞似乎、好像並不想對食盒和衣物多做解釋,便沒有冒昧地多問。

  「怎一副碗筷?」

  「我吃過了,這是專門帶給你的,快吃,要不然一會就涼了。」

  她就像個神秘、帶著極致蠱惑的謎一樣,讓人不自已地想要將目光鎖在她身上,探索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

  ——才華滿腹,修為高深,空間寶物,散發著清香,可解百毒的藥丸……無論如何去想,其結果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三天的考核時間,轉眼就過去兩日,而這最後一日的競爭愈發激烈殘忍。

  幽魔嶺附近,此刻血霧瀰漫,慘叫聲,野獸嘶吼聲不絕於耳,聽得人好不瘮得慌。

  「快,保護好各位殿下和公主!」

  近百個預備弟子手執兵器,圍繞在宮澈和長平公主等身旁,他們一個個高度戒備,生怕周圍的野獸大軍,肆無忌憚地發起進攻。沒錯,確實是野獸大軍,無人知道這些狼啊,老虎啊,獅子,豹子等常見野獸,還有那些個不常見的怪獸,為何會突然齊聚在此。

  而宮澈幾人和一百多預備弟子之所以出現在這裡,無非是聽到這裡有野獸嘶吼,才不約而同地從各個方位趕到此地。

  最後一日了,他們都想獵取更多的獸眼,好拿到進學名額。

  誰知,先來的預備弟子,沒一個逃過野獸的血盆大口,就這麼著,至少有三十個預備弟子已屍骨無存,成了野獸們腹中的食物。

  「皇兄……我,我怕……」長平公主再怎麼有心機,也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這會兒她面無血色,被宮澈近緊牽著手護在自己身邊。「不怕,有皇兄在,長平不怕!」宮澈左手緊握長平公主的手,右手執劍,臉上表情尤為冷峻。

  狼嘯,獅吼,虎嘯……以及長怪獸咆哮的聲音,陣陣聲動四野。

  它們齊虎視眈眈地看著手持兵器,想要獵殺它們的人類。

  好似只要一個小小的動靜,它們就會衝過來,將所有人生吞活剝一般。

  眾預備弟子沒一個不想進宮學,沒一個不想奪得前面那幾個名額,然而,相比較一個宮學名額,他們更想在此刻憑藉自己過人的修為,保護住身後的寧王等人,因為這不僅能給家族帶來榮耀,還能給他們自己帶來錦繡前程。

  若果運氣好的話,尚公主也沒得問題。

  「咱們不能這麼被動下去,務必要殺出一條血路,護送各位殿下和公主到安全的地方。」

  「就這麼辦!」

  「記著,一定要護好各位殿下和公主。」

  起先說話的那名預備弟子目光深邃,容貌俊朗,身上散發出的氣場不容人小覷。待他道出剛才之言,神色驟然一凜,率先朝十多丈外的野獸群攻擊而去。

  「八姐,你跟在我身邊,只要我活著,就不會讓你有事。」

  靖王眼神堅定,看著清平公主道。

  「我們……我們都不會有事。」清平公主臉色蒼白,想要竭力保持鎮定,奈何輕顫的聲音還是將她恐慌,害怕的情緒全然展露無遺。

  短暫停下的慘叫聲,野獸嘶吼聲再度響起,隨著空氣中的血腥味愈來愈濃郁,近百名預備弟子晃眼功夫就少了十幾個。

  清平公主攥緊手中的長劍,眼裡寫滿驚懼。她緊抿著嘴,就那麼怔怔地看著眼前血花飛濺的一幕,不敢呼吸,心跳卻極快:「難道今日要死在這裡了嗎?」她禁不住暗忖:「雲公子呢?雲公子劍法精湛,修為深不可測,我為何看不見他?還有沐大公子和月世子,他們的修為也相當不錯,怎也沒出現在此?還是說……還是說他們已經遇害?不,不會的,雲公子的劍法那麼好,他不會有事的……」

  「我怎麼了?明知這裡很危險,為什麼還希望雲公子可以出現?」

  「……別來,雲公子別過來,這裡的人恐怕都難逃一死,雲公子若是過來,豈不也要搭上一條命?」

  雲輕舞有聽到震天響的野獸嘶吼聲,有聽到悽厲之極的慘叫聲,她和月明澤正循聲疾速往這邊趕。

  「你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一會別加入戰鬥。」看了月明澤一眼,雲輕舞神色認真道。

  「我……」

  月明澤嘴角動了動,神色間明顯帶著遲疑,他怎能看著她去冒險,自個躲在一旁觀看?

  做不到,他恐怕很難做到,所以,他不能回應她的話。

  「慘叫聲不斷,血腥味又這麼濃,估計場面很慘烈,你的身體狀況我心裡一清二楚,不想傷上加傷,不想把命丟在這,最好還是聽我的。」毒是解了,內傷也恢復的七七八八,可是受到那樣的重創,身體不可避免虛得緊。

  久聽不到月明澤出聲,雲輕舞不由嘆口氣,又道:「你真不用為我擔心,我若察覺情況不妙,會在第一時間抽.身閃人。」她又不是傻妞,在知曉自己能力不敵時,還愚蠢的拿命去拼。

  「啊!」

  長平公主看到一名預備弟子直接被一頭怪獸張口咬下頭,當即嚇得尖叫一聲。

  在空氣中亂飛的紅的白的液體,濺到人的臉上身上,甚至濺到了有些人的嘴裡。

  忽然,不知哪個喊道:「雲輕狂,雲輕狂來了!」

  「八姐,你看,你快看,是雲公子,那疾飛而來的白色身影是雲公子沒錯!」靖王一臉欣喜道:「雲公子劍法精湛,他會擊退這些野獸,他一定能擊退這些野獸!」宮澈看到雲輕舞的身影時,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可轉瞬,他的心又高高提起。

  少年兩日來安好,他甚是高興,但少年接下來是否會安然無恙,他此刻心裡沒底。

  宮澈很懷疑這突然出現的野獸群,是人為操控的,然,他又想不出誰能有如此大的本事,操控這麼多的野獸。有了雲輕舞的加入,地上不多會就已出現好多野獸的殘體,只見她劍起劍落,再兇猛的野獸遇到她揮出的凜然劍光,都難逃一死。

  「雲公子小心!」看到有兩隻老虎欲朝雲輕舞后背襲擊,清平公主想都沒想,張口就高聲提醒。雲輕舞長劍揮起,了結掉眼前的獨角食人獸,身子驀地凌空而起,險險躲開了那兩隻老虎的攻擊。

  尼瑪,竟然還會搞偷襲!

  眸中冷芒迸射,雲輕舞手中的長劍當空揮下,劍影霍霍,直接招呼到那兩隻老虎身上,只聽連續兩聲皮肉撕裂聲響,那兩隻老虎竟生生被劈成了兩半。

  雲輕舞避開老虎攻擊那一刻,清平公主提氣的心微放鬆下來,誰知,本嚇得臉色煞白,目露恐懼,哭個不停的長平公主,驀地如同陰冷的毒蛇一般看了她一眼,且面部表情扭曲的十分厲害。

  「八姐,你看那四隻老虎,它們眼神好兇!」靖王手指向四頭從不同方向朝雲輕舞襲來,有兩、三丈長,體格龐大的猛虎,牙齒打著顫,與清平公主道。

  清平公主自然有看到,她攥緊手裡的劍,一雙眸子追隨著雲輕舞的身影,眼裡寫滿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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