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驚艷駭然齊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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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儲另立?莫非寧王有可能上位?」

  「寧王身份貴重,與太子不相上下,親民度勝過太子,要是廢儲之事屬實,他上位的機率幾乎毋庸置疑。」

  「廢儲另立,勢必動搖國本,再者,太子可是我大晉的戰神,若不是有他在邊關護衛疆土多年,咱們能過上安穩日子嗎?寧王一直都是個逍遙王爺,親民沒錯,但在其他方面,我可沒看出有什麼建樹。」

  「這是皇家的事,咱們這些老百姓瞎操個什麼心?今上英明,自有決斷,豈會因幾個重臣上奏,就輕易廢儲?再者,雲公子高才,他與太子在一起,指不定還能在治理國事上幫太子一把。」

  「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干政,雲公子即便高才,只要他是太子的男.寵,就沒有機會出仕,更沒資格插手國事。」

  ……

  宮外對於太子的德行,以及廢儲另立傳的沸沸揚揚,宮內明面上雖聽不到有關太子的是非,但背地裡說什麼的都有,對此,某太子泰然自若,絲毫沒受到影響。就是皇帝也沒見就此事找太子談話,一切都顯得極為平靜。

  一夜好夢,雲輕舞睜開眼,看著窗外微亮的天色,坐起身伸了個懶腰,轉頭望向身側的位置,發現已不見某太子的身影,禁不住撇撇嘴兒,暗忖:「真勤快,也不知忙些什麼。」那夜安排完風雨雷電四人要做的事後,第二日一早她就再次進宮的,每日除過與某人手牽手,亦或是她挽住某人胳膊,到御花園中撒撒狗糧,便是坐在東宮書房,以棋盤為戰場,痛快殺伐。

  從棋藝精湛程度上來看,他們兩人幾乎不分伯仲,但丫的布局卻要比她精妙些許,嗯,準確些說,某人著實智謀百出,能耐非凡,好似棋盤上的所有棋子都在他運籌帷幄之中。

  「厚臉皮的傢伙,放著偌大的寢殿不睡,偏要睡在給她安排的院裡,且要擠在一張床上安寢,說什麼本就是夫妻,睡在一起天經地義,說既然要做他的男.寵,就要讓他人知道,否則,豈不是弄虛作假。」某女對空翻個白眼,暗忖:「什麼弄虛作假?男.寵這一出本來就是假的好不好?」

  房門從外被推開,兩名宮婢端著洗漱用具走了進來。

  「去忙吧,我自己來就好。」與之前一樣,她打發那倆宮婢退離,自行穿戴好,而後拿過類似於牙膏狀的物什,往這個時代出現的簡易牙刷上塗抹了些許,開始漱口刷牙。還別說,東西看似不怎麼樣,用起來倒也不錯。

  洗過臉,束好發,展臂再次伸了個大懶腰,某女一身清爽出了房門。皇宮很大,還沒仔細逛過,要不就四處走走?行動隨心動,沒讓宮人跟隨,某女獨自出了院落。以免碰到某人的兩個側妃,雲輕舞乾脆走出東宮,往僻靜之地逛游。

  皇帝的後宮在什麼位置她還是知道的,那地方是萬萬不能去的,否則,一旦被巡邏的侍衛發現,保准沒好果子吃。

  清涼的風兒迎面吹過,令人瞬間倍感精神抖擻。

  「花花草草可真多,貴人們就是懂得欣賞,懂得享受生活。」閒適地走在小徑上,看著周邊景致,某女暗自嘀咕。

  忽然,她看見前方有一方大池,池邊栽種著不少花樹,定睛細看,有尚未開敗的桃樹,有成片成片開得正旺的紫丁香樹……

  雲輕舞不是雅人,因此,對於花花草草等植物,除過單純的欣賞,並無如痴如狂的鐘愛之情。

  「最近似乎有些荒廢修煉,這要是被師尊知道,還不狠狠地教訓一頓。」沿著池塘邊往前走著,雲輕舞神色微變悵然,無聲喃喃:「師尊,我有些想你了呢!」輕嘆口氣,她在一株粗壯的柳樹下停住腳步。回望,發現這裡距離東宮,距離殿宇群已有些遠,周圍靜謐,除過一眼數不清的樹木,就是那一方大大的池塘。

  「小玉心,咱們玩玩吧!」嘴角微勾,縴手往腰間輕輕一按,一柄軟劍立時出鞘。

  玉心劍,乃是萬年寒鐵鑄成,寬兩指,十分柔軟,但其鋒利度卻可斬金截鐵。劍鞘的內里是鯊皮所制,外層則是用天蠶絲織成,渾然不畏刀劍水火皆。此劍不用時,可當腰帶束起,這是逸塵送給雲輕舞的兵器,初拿到手,某女就高興得不得了,連聲大讚師尊有多好多好,聽得逸塵的耳朵幾乎生出繭子。

  徐徐微風輕拂,萬千條絲絛伴風而舞,飄逸至極,灑脫至極。

  雲輕舞手握玉心,身法變換,劍光閃閃,宛若銀蛇舞動。劍走心,心隨意,人劍合一,她與玉心忘我地舞動著,突然,她口中緩緩吟出一首詩來:「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是李大大的《俠客行》,沒錯,她現在吟出的這首詩就是李大大的佳作之一《俠客行》,她只是有感而發,根本不知自己此時的風采,已全然落入某太子和另外一大一小兩人眼中。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精妙的劍法,瀟灑的身姿,光影凜凜,如雪花爆開,開合隨意,殺意縱橫。

  詩中的豪邁之氣,被某女以恣意灑脫的劍法,全然詮釋了出。

  到即將收尾時,她倏地縱身而起,躍到池塘上空,對著水面使出了絕招。

  湖水激盪,且是以六瓣玉蘭花形狀,激盪而起,氣勢恢弘,令人驚艷而駭然。

  而她,就在那玉蘭花之上懸浮著,單手負於身後,神色淡然,眸光清透而明亮,宛若上仙臨世一般。

  待一切平息後,她人已飛回舞劍之地,轉頭望去,便看到某太子一臉震撼地正望向自己。他在數丈外的一株花樹下站著,看到她微笑著提步走來。

  宮衍臉上的震撼漸被柔和取代,眸光瀲灩、灼熱,鎖在某女身上,一刻都不願挪開。

  凜凜劍光如雪爆散,剛強劍影似銀蛇舞動,瀟灑身姿灼人眼球,還有那豪邁的詩篇,這一切的一切,無不令他震撼而自豪。

  是的,他既震撼,又自豪。

  她就是這麼與眾不同!

  「怎麼找到這的?」看到宮衍,雲輕舞還是感到蠻意外的,當然,她在沒有收劍之前,就已發現有三束目光聚在自己身上,也有感受到那道道目光中流露出的駭然。染,她沒有出招攻擊,只因她有留意到三人各是誰。

  宮衍掏出袖中的絹帕,為她輕拭去額上的汗珠,眸中噙笑,輕語道:「早朝散後,回到院裡沒看到你,我就憑著直覺到這來看看。」

  「哦!」雲輕舞應了聲,道:「回京後還沒好好練過功呢,看這裡清淨,就不由自主舞了一套劍法,怎樣?還看得過去吧?」說著,她眸光嘚瑟,嘴角翹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宮衍一怔,笑道:「震撼!我為你的劍法感到特別震撼,更為你有這等本事心生自豪。」

  雲輕舞「撲哧」一笑,道:「你震撼我倒能理解,可你這自豪是抽哪門子風?」為她心生自豪?丫的還真是讓人沒法說。宮衍笑了笑,沒有就她這句話作答,而是問道:「你吟的那首詩是你即興所作?」

  「詩?我有吟詩嗎?」某女裝無辜,眸光澄澈,搖頭道:「沒有吧!」

  「大哥哥,你有的!」稚嫩的聲音響起,雲輕舞扭頭望去,就見小十八從胞姐手中掙脫開胳膊,邁開小短腿就朝她這邊跑來。「灝兒!」少女急得跺了跺腳,不得不拎起裙擺追向胞弟。他們不是有意躲在一旁偷看的,自打小弟能走,她每日一早都會領著他來著鍛鍊,因為小弟是早產,先天體弱,加之母妃在生下他當日,血崩而死,那時她已經十歲,知道沒有母妃會面臨什麼,更知道就小弟的身子骨,若是被父皇后宮中的其他嬪妃養著,未必能養得活,於是,她在宣露殿外跪求父皇,跪求了一天一夜,求父皇將小弟交由年歲尚小的她親自撫養,這在宮裡來說是極其不符合規矩的,但她只有這麼做,也只能這麼做,因為小弟是母妃用命生下來的,他不可以讓小弟早早就折掉。

  身為皇帝,擁有眾多後宮佳麗,早夭的孩子更是不在少數,而作為那些孩子的父皇,是絕不會因為他們的薨去,生出絲毫父親該有的感情。因為他心裡全裝著國事,分不出心神落在兒女身上,基於此,失去孩子的嬪妃們誰都無法埋怨帝王無情,更何況這個帝王還是愛護黎民百姓,治國有方的明君。

  許是被她的誠心打動,最終,那高高在上的王者,那被她喚作父皇的帝王,同意由她照看胞弟。

  光陰荏苒,五年過去,小傢伙靠著頑強的生命力,在那不算好的環境下,長到了五歲,看著他,看著乖巧懂事的他,她心裡無疑是高興而欣慰的。可那日御花園中發生的事,令她後怕不已,是的,就是現在想起,她依然心有餘悸。

  靖王、豫王、燕王,他們都有母親,也都有母族依靠,而且他們的母親與皇后走得極近,倘若小弟真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生出口角,等著他的必然是責罰,這一點毫無疑問。

  好在小人兒懂事,明明被欺負了,卻說乖覺地說自己沒事,忍著眼淚沒有落下。

  那一刻,她心裡既酸澀又憂傷。

  所以,見事情並未鬧大,她便沒在錦鯉池邊多留,牽著小弟匆忙離開。

  雲公子,少年天才雲輕狂,小弟之所以會被靖王欺辱,與那雲公子多少有些干係。或許她有些鑽牛角尖,但事實確實是因他出現在錦鯉池邊,引得小弟一時間調皮,與他碰到了一起,進而就有了靖王言語相辱。

  沒想到的是,今個一大早竟然讓他們在這尤為僻靜之地,再次遇到那少年天才。

  男.寵,轉眼才幾日,他就已經是太子的男.寵,起初她是不信的,不信一個滿腹才學的少年,會不顧及名聲,成為太子的禁.臠。然,事實卻由不得她不信,畢竟宮外已傳遍,宮中即便沒有人明著說什麼,但暗裡的議論卻不少。

  奇怪的是,對於那些個傳言,對於那所謂的事實,她心裡絲毫未生出反感,覺得像那樣了不起的人,就該站在太子身邊。

  結果,剛才那震撼人心的一幕,還有太子和他站在一起時的情景,愈發讓她暗自感慨:「太子和雲公子好般配,即便兩人皆是兒郎,但站在一起的他們,畫面卻是那麼唯美,沒有絲毫違和感。」有此想法,是多麼的離經叛道,但她並不在意。

  欣賞和認為他們很般配是一回事,可要小弟真和雲公子真有什麼牽扯,她是不願的。原因無他,誰讓雲公子太過耀眼,和他日後走得近,未必是好事。

  「清平見過太子殿下。」少女顧不得喘氣,在宮衍和雲輕舞三步開外止步,朝宮衍襝衽一禮。宮衍輕「嗯」一聲,眸光由她身上挪開,轉向小十八,少女見狀,忙朝胞弟冷冷喝道:「灝兒,你學的規矩都都到哪裡去了?」

  小十八扯著雲輕舞的衣袖正要說話,突然間被胞姐這麼一喝,嚇得忙鬆開手,癟著嘴兒道:「姐姐……」他看向少女,也就是清平公主,滿眼委屈:「我沒忘記你教我的規矩。」

  「那還不快向太子殿下見禮。」清平公主心裡一酸,語聲轉為柔和道。

  宮衍沒等小十八向自己行禮,淡漠清冷的嗓音便已揚起:「他不認識我,而且年歲尚小,無需加以斥責。」這話他是對清平公主說的,聞言,清平公主臻首低垂,有禮道:「十八弟是年歲小,但君臣有別,尊卑有序,必須得守禮,否則,就是對太子殿下不敬。」

  「灝兒見過太子哥哥,剛剛是灝兒失禮,還望太子哥哥寬恕灝兒。」早慧的小十八從胞姐與宮衍的對話中,已知曉站在自己面前身量修長挺拔,長得極為俊美的哥哥就是太子,就是他的大皇兄,於是乎,他繃緊臉兒,有模有樣,恭敬有加地向宮衍揖手一禮。

  逗得雲輕舞禁不住笑出聲,贊道:「灝殿下這一禮做的真標準。」宮灝一聽她這話,臉兒瞬間騰起紅暈。

  「十八弟免禮。」

  瞧她似乎喜歡小十八,宮衍冷冰冰的表情稍顯緩和,看著宮灝淡淡地道出一句。

  戳戳他的胳膊,雲輕舞微笑道:「哎呀,你別這麼冷行不行,瞧你凍得灝殿下都不知怎麼說話了呢!」音落,她望向小十八擠擠眼:「太子殿下是你的皇兄,他人很好的,你不用感到拘謹。」

  清平公主站在一旁,似乎,好像被宮衍和雲輕舞完全忽視掉了,她想喚小十八離開,卻礙於某太子在場,只得抿著唇靜站在一旁,看著那笑容溫和,氣韻不俗的少年和胞弟說話。

  「大哥哥,太子哥哥不冷,灝兒沒被凍著。」

  宮灝恭敬中帶了絲小心,朝某冷麵太子看了眼,然後與某女稚聲道。

  「哇,灝殿下這麼厲害啊,竟然沒被太子殿下的冰塊臉凍著。」雲輕舞故作誇張的表情,驚嘆一句,心中卻暗忖:「姐兒有心幫人,沒成想,卻不被當事人領情,好憂桑哦!」宮灝羞澀地笑了笑,片刻後,他仰起腦袋,看著某女道:「大哥哥,你舞劍的時候有吟詩的,灝兒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好有氣魄哦!」

  「讓我想想。」

  雲輕舞撓撓頭,轉瞬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來了,我似乎,好像是有吟了一首詩。」

  「雲公子果真高才。」清平公主這時道。

  「呃……」高才個毛線?咱是智商無敵,可那詩是李大大的,咱只是做了個搬運工而已,心裡是這麼想的,但云輕舞嘴上卻含糊道:「是一首俠客行。」清平公主低喃:「俠客行?」頓了下,她道:「這詩名真好,與詩意極為相符。」

  「能不相符嗎?詩是李大大所作,而李大大可是詩仙呢!出自他口,自然都是佳作!」某女暗自嘀咕一句,臉上卻始終掛著親和的微笑,但就是沒接清平公主之言。

  似是感覺到自己姐弟在這實在不怎麼好,清平公主喚過小十八,與宮衍福了福身,道:「十八弟身子弱,臣妹就帶他先行告退了!」

  「你這位妹子倒是不簡單。」望著清平公主姐倆走遠,雲輕舞收起臉上的笑容,若有所思道:「明明是公主,卻看著不像公主,全身上下無絲毫驕縱之氣。」宮衍沒有看那走遠的一大一小,他的目光凝聚在某女身上,輕語道:「我對他們了解不多。」

  他口中的他們,雲輕舞不用多想也知指的是那些人。只見她從那走遠的身影上收回目光,怪異地凝向某人,挑眉道:「你該不會連你有多少個兄弟姐妹都不知道吧?」宮衍神色淡淡,道:「按照序齒排有十八個,活著的十四個,男九女五。」

  聞言,雲輕舞嘴角一抽,道:「你爹真膩害!」其實她想說,你爹真能生!

  宮衍有些臉紅,且尷尬地連咳了好幾聲,道:「古來帝王的子女皆不少。」

  「是麼?」沒錯,自古以來,極少有帝王不是種馬,不是兒女成群,雲輕舞心裡如是想著,看向某人的眼神卻發生了變化:「你打算生多少個?」宮衍眸光微閃,精芒划過,道:「當然是越多越好。」

  「哦,這樣啊……」雲輕舞深望他一眼,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沒等她落下尾音,某太子突入湊到她耳畔,微笑著柔聲道:「只和你生。」

  雲輕舞怔了怔,跟著脫口便道:「我又不是豬。」心裡卻騰起一股子甜蜜,丫的無恥,還沒怎麼著呢,就想著和她生孩子,真夠無恥有木有!宮衍可不知某女在腹誹自己,此時此刻,他想到的是自己和身旁的人兒在不久以後,將會生好多好多的孩兒,聽著孩子們一個個糯聲喚爹爹,喚娘親,圍繞在他們身邊愉悅地歡笑。

  越想他俊臉上的笑容越是柔和,那笑容宛若灌注了魔力,甚是吸引人的目光,且讓人猶如如沐春風,通體舒暢。

  「笑成這樣,也不知想勾誰的魂兒!」某女明明很是迷醉男人的笑容,可小心眼地還是暗自泛著嘀咕。「走,咱們該回了。」握住她的手兒,宮衍就提步往東宮方向走:「我要送你個驚喜,你想要嗎?」

  「驚喜?你確定?」雲輕舞一副完全不信的樣子,哼唧道:「可別只有驚沒有喜。」

  宮衍好看的眉梢上挑:「小瞧我?」

  「有嗎?」雲輕舞學他的樣兒,亦挑眉:「我這人向來誠實,心裡怎麼想的嘴上就怎麼說,從來不會小瞧人。」

  「滑頭!」宮衍笑容寵溺,無奈地搖搖頭。

  雲輕舞對空翻個白眼兒,而後壞笑道:「我知道你滑頭,不用在我面前著重強調。」

  「好吧,你嘴皮子利索,我說不過你。」

  宮衍舉白旗,認輸鳥。

  練功難免出汗,回到東宮,雲輕舞沐浴換衣後,便與某太子坐在一起用早膳,待吃飽喝足,兩人去了書房。「整天呆在這宮裡你不覺得無聊嗎?」某女和小豬差不多,這剛用過早膳,就雙手墊於腦後,大喇喇地躺在矮塌上,且不時地晃動著翹起的二郎腿:「說句真話,要是讓我一直呆在這鳥籠子裡,我敢說不出兩三月,准得把我憋死在此。」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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