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姐兒就是很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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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衍點頭。就聽他又道:「我,我早該想到的,以你的睿智,又怎會做些沒頭沒腦之事。」

  聞言,宮衍認真道:「娶舞兒,我只是想保護她,沒有旁的目的。」

  「衍,我不是那個意思。」曉得自己話沒說對,沐瑾忙出言解釋:「我只是覺得你眼力忒好了,沒錯,我就是覺得你眼力忒好,竟能透過表象,看到太子妃的內在美。」宮衍擺擺手,晲他一眼,頗感無奈道:「好了,別解釋了,我還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

  訕訕一笑,沐瑾摸了摸鼻頭,悻悻然道:「即便我想東想西,也甭想從你這真正解惑,說到底還不是在白想。」裝傻?太子妃為何裝傻?為何裝作身患惡疾?衍又為何一力配合她?這夫妻倆要做什麼?

  「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目前不能告訴你。」瑾,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實在是我不想舞兒身陷險境,對不起!想到前世種種,宮衍心裡頓時一陣刺痛。

  瞧他眉頭緊皺,臉上顯出痛苦之色,沐瑾心裡一緊,忙關切地問:「你臉色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搖搖頭,宮衍平復好心緒,看著眼前的好友,鄭重地道:「你我既是君臣,但更是摯友,瑾,做事時,你一定得保護好自己,哪怕我交代你的事完成不了,也必須得保自己周全,記住了?」為幫自己,沐府滿門全死在血泊中,尤其是瑾,死法比自己沒好到哪去。

  手腳被鐵鏈捆綁,固定在石柱上,十指一根根被削掉,眼睛被剜,雙耳和舌頭……

  鮮紅的血水濕透了他襤褸的長袍。

  「沐瑾,沐大公子,這就是你背叛本王的下場!」

  「放心吧,你效忠的主子,本王的太子皇兄,很快就會與你作伴的。」

  「太子皇兄,你看到了嗎?他,沐大公子,是因你,才落得這個下場,還有沐府滿門,亦因你落得滿門被斬,別怨我,要怨只能怨你自己,安排他……」

  ……

  口不能言,身上沒有絲毫力氣,他被侍衛架著雙臂,眼睜睜地看著瑾在劇痛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隨之而來的,便是他失明,便是他手腳被砍,便是……

  不能再想,不能再想起那些過往,否則,他怕按捺不住心底的憤怒與恨意,將那些人統統揪出,碎屍萬段。然,眼下那些人仍在蟄伏,他沒有證據讓他們伏法,讓他們身陷囹圄,所以,他只能忍著,只能暗中籌謀,等著他們露出狐狸尾巴,繼而出其不意,一網打盡。

  心中如巨浪起伏,但宮衍俊臉上卻看不出什麼不妥,沐瑾聽了他的話,自然感動得不得了,可口中卻渾不在意道:「怎忽然變得這麼婆婆媽媽?我行事向來謹慎,不會讓自己身陷險境的,你放心好了!」士為知己者死,如果有天真面臨險境,死亦無悔!

  宮衍已收攏心神,神色凝重,聲音低沉道:「我是認真的,你務必要謹記在心!」

  「好,我記住了,這樣總成了吧?」能被一國儲君這般關心,沐瑾既知足,又甚為感動,暗自發誓,此生絕不背棄。

  惷光明媚,跌宕起伏的山巒間,處處鬱鬱蔥蔥,山風吹過,野花香瀰漫而開,令人倍感心曠神怡。

  道院,雲輕舞和逸塵隔著案幾跪坐於錦墊上,此刻,她好生奇怪,師尊讓丘寶喊她到書房,卻久久不開口和她說話,這是為何?

  「師尊……」跪坐很不舒服有木有啊!心裡怨念,跪坐姿勢卻依舊筆挺:「師尊有話與舞兒說?」為了雙膝少遭點罪,她嘴角動了動,眨巴著澄澈的水眸,終啟口小聲問了句。逸塵手握書卷,優雅從容地翻閱著,好似沒聽到說話一般。

  雲輕舞好想吐槽喲,奈何不敢呀不敢。

  「明天是什麼日子知道嗎?」沒有看她,逸塵清潤,微冷的嗓音突然揚起。

  「什麼日子?明天就是明天啊,難不成是什麼大日子?」

  無辜的眸子眨啊眨,雲輕舞臉兒上浮出不解。

  「三年一度的詩文……」

  沒等逸塵道出後話,雲輕舞當即一拍腦門,「嘿嘿」笑道:「師尊不提我還真給忘了呢!」放下書卷,逸塵看她一眼,淡淡道:「莫自信過頭。」雲輕舞眸光狡黠,探身上前,湊近他道:「師尊對舞兒沒信心,還是覺得舞兒只會說大話?」詩文交流,就憑她腦袋中裝得那些詩詞歌賦,想不成名都難。

  咳咳咳……

  雖然有做文學大盜的嫌疑,但是,能讓那些國之瑰寶在這異世問世,也是種傳承不是?

  逸塵沒有搭理她之言,而是道:「才子云集,可不單單是詩文交流。」

  「不單單只交流詩文?」雲輕舞眼珠子轉啊轉,嘻嘻一笑,道:「除此之外,難不成大家湊在一起還外加閒扯?」逸塵臉一沉,拿起書卷就在她腦門上拍了下:「朝中大臣,多是出身世家 ……」

  「師尊,您怎麼說著說著,扯出朝堂上的事啊?」雲輕舞眉兒皺在一起,截斷師尊之言:「我又不想做官,更不會與什麼世家打交道,那些事還是不聽了吧!」朝中是神馬形勢,與她又沒啥關係,知道辣麼多做什麼?

  再說了,就她對古歷史的了解,現如今的朝中諸臣,一大半出身世家,少數一部分是寒門出身,且世家子弟入朝為官,幾乎不費吹灰之力,而寒門之子,則必須有大才華,且有貴人舉薦,方能入仕,此種入仕模式,存在神馬問題,她清楚知道,但這與她相干嗎?

  逸塵手握書卷,再次在她腦門上拍了下:「我說什麼你聽著就是,屆時,自會讓你知道緣由。」

  還緣由呢?神馬緣由?

  總不會讓她去調教大晉,扭轉朝堂格局吧?

  要真是這樣,其結果,怕是與特級地震突現無二。

  思緒翻轉,最終收攏,雲輕舞滿臉堆笑道:「好吧,師尊您說,我乖乖聽著就是。」 師尊之言,姐兒無法違背,那就做乖寶寶先聽著便是。

  「州郡中正官會在詩文交流會上發現人才,擢之入品。」逸塵道。

  雲輕舞眨巴著晶亮的眼眸,笑道:「這是好事啊,只要有才,寒門子照樣可以出仕。」唉!師尊大大,您是神仙,作何關注這人間俗事?姐兒不解,很不解!

  「才子們會當場賦詩,經義辯難……」逸塵緩聲說著,雲輕舞這丫的聽著聽著,又出言截斷:「經義辯難?」逸塵瞥她一眼,道:「怕了?」雲輕舞搖頭:「這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經義辯難麼,我行的。」

  逸塵挑了挑眉,道:「這僅僅是其一,州郡中正官還會留意才子們的言行舉止。」

  「言行舉止?這方面我沒什麼問題啊!」雲輕舞大言不慚地道:「我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說話不孟浪,笑起來如花開,總之,我哪哪都好啦,師尊不用擔心噠!」逸塵銀眸半眯:「也不知你這厚臉皮是跟誰學的。」

  雲輕舞撫上臉,滿目無辜:「厚臉皮?沒有吧,師尊您仔細瞧瞧,舞兒的臉皮可薄啦!」心裡的小人兒捧腹笑個不停,神色間卻盡顯傻白甜,看著她這個樣子,逸塵深深為之鄙視:「你的臉皮還能再厚點嗎?」

  「哎呦喂,師尊,您咋能這麼說舞兒涅?」故作泫然欲泣狀,雲輕舞癟著嘴兒道:「師尊就這麼,就這麼嫌棄舞兒麼?」「好了,別耍寶了!」逸塵沒好氣地擺擺手,道:「既然大話已出,就快些去準備,免得明日丟人現眼。」

  「嗚嗚……師尊太瞧不起舞兒了,舞兒好傷心,嗚嗚……」起身,雲輕舞邊擦拭眼角,邊似小可憐一般哭著朝書房門口走。「慣會裝!」逸塵望著她的背影,丟出一句。「哈哈!被師尊識破啦,真不好玩!」頓住腳,雲輕舞回過頭,笑聲悅耳,朝師尊大大扮了個鬼臉,嘻哈著跑了出去。

  「古靈精怪!」逸塵口中喃喃,跟著嘴角勾起,慢慢笑了。小丫頭已修煉至合之境鞏固期,再有數日,衝破鞏固期完全不成問題,該教的這兩年他都教了,後面的路就要靠小丫頭自己走了……

  銀月如鉤,懸掛於樹梢之上,屋裡燈火搖曳,雲輕舞盤膝坐於床上,開始了一天的精神力修煉。此時,她目光專注,盯著牆上掛著的一副名為『意念訣六』的畫,眼珠子一轉不轉,認真地看著。

  自『意念訣一』開始修煉,經過『意念訣二』、『意念訣三』直至『意念訣六』,她的精神力已經尤為強大,但師尊大大有說過,意念訣統共有八層,必須得竭力修煉完,否則,就等著被他虐!

  每副意念訣中都會出現一個人,那人不僅會和她對話,且教授她功法,這於雲輕舞來說,自然是極其樂意接受的。

  集中精神,參悟『意念訣六』上所繪的畫圖。

  平心靜氣,很快,她眼前一黑。待重新恢復視覺時,雲輕舞發現自己身處一漆黑之地。

  冷,寒氣襲人,雜草叢生,空中星辰閃爍。

  這與「意念訣六」上所繪的畫圖完全無二樣,雲輕舞心下明白,她這是已經進入圖中世界了,眸中染上一絲輕淺的笑意,神色間無半點驚慌,也是,這都已經到『意念訣六』了,她還有什麼可驚慌的?

  一幅圖,一個世界;一個世界,一種功法,修煉下來,精神力一層一層地提高,聽師尊說,這世間除過她,沒人再有這般機遇。

  雙目閉闔,她人依舊盤膝坐在床上打坐,精神力卻在圖中世界已然活躍起來。

  轟鳴聲響,星辰璀璨,光華齊聚於她身上。

  「丫頭,你的精神意志好強大!」隨著男子磁性的嗓音揚起,雲輕舞就看到一抹頎長的白色身影,正在她眼前不遠處舞劍。劍法奇妙,變幻多端,令人一刻都挪不開眼。「可看明白了?」舞完最後一個招式,男人看向她問道。

  雲輕舞默默地點點頭。

  男人樣貌俊美,會心一笑,而後化為一縷白色煙霧,瞬間沒了蹤影。但他的聲音卻自遠方飄來:「你可以出去了。」雲輕舞「哦」了聲,緊跟著就睜開了眼,精神力自「意念訣六」中豁然退出。

  「我的精神力又上了一層。」她嘴角噙笑,喃喃道:「等衝破合之境鞏固期,就剩下大圓滿,看來我很快就可以見到爹爹了!」

  窗外夜色靜寂,靜坐片刻後,身子一歪,扯過棉被,雲輕舞躺倒了枕上。「唉!師尊莫不是真要我調教大晉,扭轉朝堂格局吧?」腦中躍出用晚膳時,師尊就明天的詩文交流會,與她又談了半個時辰話。

  什麼州郡中正官選人才後,還會著下面的人到那人才所在的家鄉探訪,看這人家世是否清白,人品究竟如何……打心底說,她聽得真是頭大喲,那一刻,她甚至有想到、師尊難不成曉得她的身份?

  曉得她是太子妃?

  是未來的一國之母?

  我滴個娘,就算她會掛上那麼個身份,可素這也不代表她會多管閒事好伐!

  師尊啊,您的期望值未免忒高了些。

  頭大,真是頭大!

  揉搓著額頭,雲輕舞睜著黑亮的眸子,定定地盯著床頂。

  「姐兒只想吃喝玩樣樣好,然後陪在爹爹身邊,一家人其樂融融,真沒想過做則天大帝啊!再說了,那廝能耐非凡,一旦繼承大統,想必定有一番動作,用得著她插手麼?師尊,您究竟怎麼想噠?難道您就不怕我被人指責,牝雞司晨麼?」

  翻了個身,揚手一掃,桌上燭火熄滅。

  雲輕舞鑽在被窩裡,小聲嘀咕:「被指責牝雞司晨,我是不怕啦,但我幹嘛要多管閒事?」

  晨陽初升,各地文人雅士,乘車陸續齊聚武林水畔。當然,像今日之盛會,不少閨閣小姐在丫頭陪同下,也坐車趕至這裡看才子們吟詩作賦,辯論經義,若是緣分到的話,指不定還能給自己瞅個如意郎君,隨後讓家人前去男方家提親。

  雲輕舞用過早膳,回房稍作收拾,便帶著丘寶往山下走。春風拂面,花香縈繞鼻間,沐浴在暖陽下的她,甚感愜意。「少掌門,您真能一日揚名嗎?」丘寶走在雲輕舞身側,眨巴著眼睛問。

  「喚公子。」雲輕舞斜睨他一眼,哼聲道:「師尊小瞧我,難不成連你這小傢伙也在小瞧我?」丘寶很狗腿地笑了笑,道:「丘寶不敢,丘寶只是覺得這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公子這一段日子以來,根本就沒看過經史子集,要是在這上面栽了跟頭,豈不是讓旁人看了笑話。」

  「哼!你小砸就是小瞧我,我不看經史子集怎麼了?現在,我就認認真真地告訴你,無論是吟詩作賦,還是經義辯難,都難不倒我。」雲輕舞信誓旦旦地說著,聽得丘寶一愣一愣的:「公子可要說到做到,莫讓師父失望哦!」少掌門好自大,不過,就少掌門的能耐,或許還真有自大的資本。

  武林水畔有一片近百畝地的桃花林,因詩文交流會每三年都會在此舉辦,因此,這桃花林中早些年前便修了亭台樓閣,水榭小橋等設施,以供才子們談天說地時,有休憩之所。雲輕舞來到桃林中時,才子們三三兩兩湊在一起,有吟詩作賦的,有彈琴奏簫的……總之,大家都想將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在那些個大人眼前,好被挑中,從此鯉魚躍龍門,跨出光宗耀祖第一步。

  「出題了,大人出題了!」遠遠的,雲輕舞聽到這麼一句,跟著,才子們從四面八方往一處行去。腳步停下,雲輕舞側耳聆聽起來。原來是經義辯難啊!待聽清楚內容,她嘴角彎起一抹弧度。

  闡發經史子集中一句話的新意。

  才子們很積極,很熱情地表述著自己的見解,這一刻,無論是世家出身的公子哥,亦或是寒門子,大家似乎站在了同一個起跑線上,都想憑藉自己的學識,得到大人們的青眼。「丘寶,好像真被你說對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哦!」

  雲輕舞嘆了句,提步前行。

  「公子怕了?還是該說的都被那些才子們說盡了,公子腦袋空空,就栽在這了?」

  丘寶歪著腦袋看向自家少掌門,眼裡流露出的神光,與其師父時常看向某女時的一模一樣。「小砸,你在鄙視我!」抬手一個腦袋崩就招呼到丘寶頭上,雲輕舞哼聲道:「好的不學,偏學壞,今晚別想吃我做的膳食。」

  「公子,我那是在激勵你,真噠,真噠是在激勵你,嗯,準確些說是在刺激你,興許被我一刺激,你腦中突地就有了靈感,然後蹦出一句,便就此揚名也說不定哦!」不給吃飯咋能行?師父雖沒說,可他知道少掌門怕是不久就要下山了,到那時,再想吃少掌門做的膳食,還不知到何年何月呢!

  丘寶扯扯雲輕舞的寬袖,又是賠笑,又是賣萌,看得某女連番白眼。

  「好,大家闡發的觀點都很好!」渾厚,中氣十足的男聲自才子們中間傳出,雲輕舞眸光一閃,理了理寬袖,站在一株開得正盛的桃花樹下,衣袂飄飄,語聲清亮宛若山澗清泉,將自己的觀點,不疾不徐地闡述而出。

  也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吹來一陣風兒,頓時,花雨紛飛,將雲輕舞縈繞在其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眼神無不驚嘆。

  「妙!極妙!見解獨到,甚妙啊!」

  「伯年,此論當得第一,當得第一……」

  「文采不凡,人也甚妙,大才啊!」

  接連三位大人發出感慨,諸位才子那叫個羨慕嫉妒恨。

  「小子云輕狂見過三位大人!」寬袖白袍,面容俊秀,體態修長,行走間優雅從容,才子們看到來人走近,不由自主地讓開道,雲輕舞嘴角始終掛著輕淡的微笑,她朝望向自己的諸才子禮貌地點點頭,終在三位大人三步外站定,揖手見禮。

  三位大人對雲輕舞又是一番誇讚,而後看到她手中的竹簫,三人互看彼此一眼,其中一位大人道:「雲公子想來簫藝不錯,能否為老夫三人吹奏一曲。」來此就是為一舉揚名,雲輕舞又怎會拒絕?只見她微笑著點頭,而後走到一塊大石旁,迎風距坐其上。

  陽光照耀,仿若給她披上了一層光之華衣。

  竹簫湊近唇畔,她那修長的手指宛若白玉琢成。風兒吹來,衣擺翻飛,墨發舞動,縷縷簫音藕斷絲連,似仙音曼妙動聽,綿綿不絕。

  曲意新奇,簫音拔高,如鷹擊長空,煙花爆散,簫音落下,又似夭紅零落,輕輕地,輕輕地,幾乎柔到人的骨子裡。諸人凝神靜氣,聽著這奇妙的簫曲,生怕一個響動,會驚動曲音營造的意境。魚兒在水中暢遊,花兒在吐納芬芳……

  拔高,落下,嫻熟地變換著,聽得人一會激情澎湃,一會又心神縹緲,纏綿悱惻。

  漫漫簫音,多種情感齊聚一曲中,它美到了極致,讓人對生命油然生出珍視之感。

  「優美,感傷,真是個妙人!」在諸人看不到的一隅,一抹修長的身影饒有興味地看著、距坐在大石上正低眉吹.簫的雲輕舞身上。

  寬袖飄飄,容貌俊秀,堪稱美少年。

  簫音漸漸止息,雲輕舞拜別三位大人,步履悠緩,朝桃林深處而行。丘寶緊隨其後:「公子,今日之後,您必將揚名錢塘!」說著,他忽地又搖搖頭:「不對不對,今日之後,公子勢必揚名天下!」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可沒你小砸說得辣麼厲害!」轉過頭,丟給他一個白眼,雲輕舞翹起唇,眉眼間難掩嘚瑟。其實,揚名與否,她一點都不在乎,但師尊說這是一次歷練,要求她揚名,那就揚名好囉。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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