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欠下一命必償還(二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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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上浮出一絲冷笑,雲輕舞站起身,不雅的伸了個懶腰,然後在腰間捏了捏:嗯,不錯,又瘦了好幾斤,想來再有一個來月,姐們就能擁有前世的魔鬼身材啦!

  「你們回屋歇著,我在院裡走走,記住,沒有我的命令,即便院裡出現什麼動靜,你們也不許插手。」一出房門,看到流楓,流雲兩個,直接丟出一句,也不待兩人有所反應,某女已走朝平日練功的那片竹林中走去。

  「主子這是興奮的?」

  「你哪隻眼睛看到主子興奮了?」

  「嫁給爺,主子歡喜,睡不著,不就是太過興奮鬧得?」

  「你確定?」

  「難道不是?」

  「主子喜歡爺嗎?」

  「……沒看出來……」

  流楓,流雲從雲輕舞走遠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彼此眼神交流,直至流雲丟出個白眼,二人放錯開視線。

  「你回屋歇著,我在旁看護著小姐。」流楓道。

  流雲搖頭:「回屋也睡不著,倒不如就在院裡守夜來得安心。」

  「隨你吧。」流楓口中溢出三字,沒再多言。

  清涼的夜風陣陣吹來,吹得人猛不丁地一陣發冷,雲輕舞在竹林中練了會拳腳功夫,這一歇下來,倒也沒覺得冷,但不大會身上的熱勁消散後,整個人不自覺地搓了搓手,又在原地接連蹦躂了幾下,方甩掉了那突然間襲來的冷意。

  「出來吧。」還真有人找上門了!

  目光直直地聚集在她身上,似乎完全不擔心被她發現。

  「人前的你,皆是偽裝。」

  生硬的話語,卻透出來人並沒有因發現雲輕舞的秘密,而生出詫異。

  「沒錯。」

  看向來人在自己數米開外站定,雲輕舞嘴角勾唇一抹好看的弧度,坦然承認。

  體型修長挺拔,約190公分,寬肩窄腰,就外形和聲音來判斷,年紀不大,人長得應該也不賴。

  「既然敢來找我,為何還以黑巾遮面?是對自己沒自信嗎?」雲輕舞與來人四目相對,嘴角噙著柔和而妖嬈的笑,輕飄飄地溢出一句。

  來人道:「你在激將我。」不是問,而是肯定。

  「呵呵!」雲輕舞輕笑:「我覺得完全沒必要,你說呢?」激將?她才沒那閒工夫。

  流楓,流雲此時已走進竹林,就是雲漢卿安排隱藏在雲輕舞院外的數個身手不錯的屬下,也齊現身竹林之中。

  來人皺眉,語聲沉冷道:「以多勝少?」

  「一對一,你和我。」雲輕舞伸出食指搖了搖,語氣輕鬆,微笑道:「我說話算話,但你得答應我一旦被生擒,就得說出你幕後的主子是哪個。」

  「那也得九小姐有那個本事。」來人聲音里明顯染上了怒氣。

  雲輕舞「呵呵」一笑:「我有無那個本事,你很快就會知道。」

  「那就讓在下領教領教。」語氣生硬低沉,眼睛一眨不眨,站在原地的身形宛若雕塑。

  「來吧。」雲輕舞雲淡風清道。

  流楓盯著來人忽地道:「小姐,他是雪小姐的人。」

  「哦?」雲輕舞將目光投在他身上,眉梢上挑:「你確定?」

  「確定。」流楓臉上表情嚴肅,鄭重地點頭:「之前跟在殿下身邊,這人經常和雪小姐一起出現,嗯,若屬下記得沒錯的話,雪小姐喚他絕。」

  流雲也認出來人,待流楓音落,她接道:「小姐,那人的武道修煉與流楓應該不相上下。」

  明白她所言何意,雲輕舞擺擺手,淡笑道:「無礙。」

  來人見自己尚未出招,身份卻已被對方識破,眼神不由變得狠厲而堅定起來:「九小姐,在下今晚是來送你一程的。」主子近日不言不語,時常坐在窗前的榻上發怔,看著這樣的她,他暗自發誓,哪怕丟掉性命,也要幫主子達成心愿。

  說他報恩也好,說他為成全自己的私心也罷,總之,他不會讓她受委屈。

  「你對我用殺招哦,要不然,你會敗得很難看的。」雲輕舞悠悠一笑,道:「出手吧。」

  要說絕潛進清水苑,現身在這竹林中之前,他對自己能否除掉雲輕舞,是有十足把握的。

  傻女,擁有蠻力,除掉這樣的人,在他這就像捏死一隻螞蟻,而流楓,流雲兩個,雖有修煉武道,但並未被他看在眼裡。

  至於清水苑中的其他人,他有想過,即便有武道高手,自己也不用怕。

  因為他是抱著必死之心,要成就主子心愿的。

  沒錯,只要三房這位九小姐死了,太子就將會是主子的。

  這樣的話,主子無疑一掃一月來的陰霾。

  她開心,他就開心,哪怕再不能護她左右,也無憾!

  絕的身手確實不俗,尤其是在劍道方面的造詣,遠超同境界武者,這樣的他,要與雲輕舞對決,流楓,流雲禁不住在心裡為主子捏把汗,可是他們又清楚知道,就算他們出言阻止,主子怕是連眼睛眨都不眨,根本就不會聽他們的。

  耐性不錯,雲輕舞暗自點頭,眼神堅定無畏,夠忠心,身手嘛,雖還沒檢驗,但就其周身散發出的氣場,以及流雲所言,肯定是不弱啦!

  要是被她一不小心給結果了,實在是可惜得緊。

  看到絕拔劍而出,向她一步步逼近,雲輕舞嘴角掛著閒淡的笑容,依舊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然而,殘缺卻已被她夾在指間,只等對方揮劍的一剎那,發揮它嗜血之威。

  絕嘴角緊抿,驀地化為一道殘影,以閃電之速襲來。

  電光火石間,雲輕舞腰身一扭,步法輕盈而快捷變化,避過他刺向自己心口處的致命一劍。

  流楓等人臉色泛白,齊屏住呼吸,看著眼前這一幕,生怕雲輕舞有個閃失。

  兩道殘影碰撞,僅剎那間,便交錯而過。

  緊接著,周遭靜寂一片,唯有風聲縈繞在耳側。

  不動了,交手的兩人竟然都不動了,且一單膝跪地,一俯身以威武之姿,近距離在其後。

  絕沒想到,沒想到自己僅使出一招,連人碰都未碰上,就被狼狽制服在地。

  手中長劍「哐當」一聲」落到地上,他面如死灰,絲毫不敢掙扎。

  雲輕舞此刻的動作極像近身搏擊術中的擒拿手,只不過,多了一個細節,那就是她右手指間夾著的殘月,正抵在對方脖間大動脈處。

  只要她輕輕一個動作,絕就會立馬斃命。

  好快的速度,主子(小姐)太厲害了!

  眾人心中驚嘆。

  流楓,流雲甚至一瞬間想到那日冷宮中的血腥場面,絕逼是雲輕舞而為。

  兩人腦中閃過這個念頭,很快互看彼此一眼,只覺渾身涼颼颼的,仿若剛洗過冷水澡一般。

  輕狂?

  他們之前竟還想過主子輕狂了,啊呸呸!有如此身手,加上一顆聰明的腦袋,主子不輕狂都說不過去!

  雲輕舞跟著雲漢卿學琴棋書畫,彪悍到近乎為妖的領悟能力,以及她平日鍛鍊時展露出的犀利拳腳功夫,無不令流楓,流云為之嘆服。現在,又看到眼前這一幕,他們只想到一句話——主子好強大,爺可要小心了哦!

  「殺了我吧!」握緊拳頭,絕口中艱澀地吐出一句。

  他是萬不會背叛她的!

  目光宛若死水,無波無瀾,他慢慢地閉上了雙眼,等待死神降臨。

  雲輕舞捏著殘月的那隻手收回,朝他脖頸出那一道僅劃破點皮的血痕上看了眼,勾唇道:「你可以走了。」已知他的主人是哪個,她又何必在這個時候添加晦氣?

  ——大婚非她所願,但爹爹勞心勞力的付出,她不能壞了他一片心意。

  爹爹身體不好,希望有生之年能看到她出嫁,看到平安幸福,這些她都知道。

  「為……為何……不殺……我?」

  危險解除,絕睜開眼,定定地盯向眼前數步外的淡然身影。

  雲輕舞對上他的視線,淡淡道:「我若說不為什麼你信麼?」絕嘴角緊抿,目中神光明顯不信。她輕淺一笑,唇角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就知道你不會相信,那聽好了,我給你個答案,你的忠心,讓我決定放你一馬,不過,僅此一次,若再犯到我手,那麼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是怎樣的後果。」

  她不是聖母,從來都不是,然,她得承認,眼前這人的忠心,也是她決定留他一條命的緣由。

  「我,我欠你一命,日後必定還你!」撿起地上的利劍,絕緩緩站起身,一步一步,漸行走遠。

  他的背影給人的感覺,蒼涼而茫然,仿若不知自己日後該何去何從。

  「好了,都散了吧,侯爺那就別去驚動了。」澄澈通透的眼眸淡淡環視一圈,雲輕舞言語輕淺,道出一句,就聽雲漢卿安排的那些屬下齊點頭低應聲是,便很快沒了蹤影。

  流楓,流雲卻不明白了,不明白他們家主子怎就將要殺自己的人,那麼輕易地放掉了,接觸到他們眼裡的不解,雲輕舞沒有出言解釋,只是吩咐流楓:「暗中跟著,有什麼情況立刻回來告訴我。」

  「是。」流楓領命,而後,提起輕功,眨眼間不知所蹤。

  流雲這時道:「小姐,人就這麼放了,萬一……」未等她道出後話,雲輕舞抿了抿嘴兒,邊往竹林外走,邊道:「若我猜得沒錯,他現在應該已經回到雪雅軒請罪了!」知道自己的人刺殺未遂,且被她識破了身份,雲輕雪若是沒什麼動作,絕對說不過去。

  哼,她等著看呢,看那外在清冷高傲,實則心思頗深的大才女,會做出什麼反應。

  月色清幽,回到屋裡,雲輕舞神色冷凝,單手負於身後,站在半開的窗前,任夜風吹得額前垂落的幾縷髮絲輕揚飛舞,忽然,她臉上浮起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眸中神光冰寒銳利,仿若能洞穿人心,令那些見不得光的陰毒伎倆,無所遁藏。

  嫁於太子,從一開始她都是被動者,麻痹,氣不過大可以找那腹黑男討說法去,作何要尋她的不痛快,甚至一而再出手,欲取她的性命?

  雲輕舞很懷疑前些時日差點在街上一命嗚呼,也是出於雲輕雪的手筆。

  該死的,看似清冷高傲,什麼都不往眼裡放,卻將心思都深埋於心,暗中來陰的。

  雪雅軒這邊,原本寂靜無聲的院落里,此刻涌滿了大房的主子奴僕。

  「雪兒,到底出什麼事了?」

  雲漢文夫妻倆坐在丫頭搬來的椅上,沉著臉誰都沒有說話,反倒是雲鴻燁皺著眉,凝向胞妹問道。

  時至深夜,大傢伙皆已入睡,突然間被丫頭告知,二小姐院裡出事了,來不及多想,一個個忙穿戴好,匆匆趕了過來。可看到的是什麼?一個身份卑賤,出身外夷的奴端跪在院落中央,面如死灰,向主子請罪。

  大晚上的,究竟做了什麼錯事,需要連夜請罪?

  「打,給我打斷他的雙腿,往死里打,看他還敢不敢擅自替主子做主,行那般惡毒之事!」雲輕雪沒有對兄長之言作答,這一刻,她臉上表情冰冷而厭惡,注視著跪在自己眼前的高大身影,給一旁的護衛冷聲下著命令。

  「是!」

  數個身體健壯的護衛,得了她的令,凶神惡煞地執起手中的棍棒,就往那跪地的身影上招呼。

  絕起初還跪得筆直,熟料,在十多下有力的棍棒襲擊下,身子一軟,便倒在了地上。

  他其實可以鼓動真氣護體的,但他沒有,他覺得自己罪該萬死,怨不得主子這般懲罰自個。

  奈何,奈何心裡這麼想是一回事,當真正聽到那一句句無情之語,還有看到那投在自己身上的冰冷厭惡目光時,他的心似是驀地被人生生剜了去。她就如此厭惡他?五年,跟在她身邊已足足有五年,看著她一天天長大,處處護著她周全,到頭來,落得只有她滿眼厭惡。

  「賤奴,你不是很能耐嗎?不是可以修煉武道嗎?倘若不是二小姐當年救你回府,你能過這幾年的安穩日子嗎?」

  「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敢背著主子去行惡,還把惡名推到了主子身上,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打,往死里打這賤東西,讓他給主子背惡名,讓他不知好歹……」

  ……

  絕一進雪雅軒,就向雲輕雪跪地請罪,將自個擅自做主去行刺雲輕舞失敗,並被人識破身份一事,與其道了出。

  那一刻,院中的丫頭護衛,全將他的話聽在了耳里。

  也不知他是有意,亦或是一時忘記了,竟沒把雲輕舞披著偽裝向雲輕雪道破。

  聞他之言,雲輕雪差點氣得背過氣。

  是,她是不甘心,是不想看到三房那個廢物,可是在未做好一切準備前,她是絕對不會出手的。

  卻不料,這自以為是的賤奴,害得她在三房那邊像是大白天被人扒.光了衣服——惡毒不堪,醜陋不堪。

  如若她立時立刻不有所作為,那麼一旦今晚的事情傳揚開,先不說她能不能達成心愿,成為那人的正妃,就是唾沫星子,也能將她勢必淹死。

  這於她來說,於整個雲府來說,都不是好事。

  弄不好,落得滿門身陷囹圄也不是沒有可能。

  絕趴伏在地上,身上血肉模糊,氣若遊絲。

  雙腿被打斷了,雙臂也連帶著被棍棒打斷了,身上沒一處不傳來劇痛。

  要死了麼?就要死了麼?

  「小姐,人快不行了,還要繼續嗎?」說話的那個護衛,蹲身到絕身旁,探了探鼻息,又朝他呆滯沒有生氣的雙目看了眼,然後起身向雲輕雪拱手稟道。

  雲輕雪聞言,冷若冰霜的目光落在絕血肉模糊的身體上,道:「丟到城外的亂葬崗去,連同他在府中的東西一併丟了。」采青,采碧兩個丫頭其實很同情絕的,畢竟她們兩個是雲輕雪的心腹大丫頭,知道這五年來,絕對主子有多麼的忠心,因此,二人看到絕為幫主子達成心愿,落此慘境,很想為他在主子面前求求情,卻在看到雲輕雪幾個主子的臉色後,她們心神一顫,暗自搖了搖頭。

  但就在絕被兩名護衛抬到板車上,準備被推出雪雅軒時,采青咬了咬牙,低聲與雲輕雪道:「小姐,當年那張賣身契也要找出來一併丟了嗎?」

  「丟了,將那賤奴的東西全丟了!」

  雲輕雪在氣頭上,想都沒想,冷冷道出一句。

  「是。」采青應聲,退下去著小廝前往絕的住處收拾東西而去。

  不多會,她拎著一個不大的包裹,匆忙返回,接著將那包裹往尚未推走的板車上一丟,然後回到雲輕雪身後侍立好,盯著那板車上不知死活的人暗忖:「雖知你多半活不下來了,但,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挺住,能夠撿回一條命,然後拿著那張賣身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在京城。」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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