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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留夷感覺自己現在就是高速路上被大卡車別住、往隔離帶上撞的吉普。謝瑜不會殺她, 只會押著她去送死。

  那就讓她試試,是謝瑜這輛大卡車和被當成隔離帶的悲風城硬,還是她謝留夷這輛鋼筋鐵骨小吉普更硬吧。

  從謝家飛到魔域需要三天, 由於言于歸還未辟穀,寄生物也不在身上,需要正常進食和休息,謝留夷中途遇到城鎮會降落,讓言于歸吃飯休息。

  懷瑾、或者說謝瑜似乎並不介意,心情很好地跟在後面,像是犯人執行死刑之前的臨終關懷。

  晚上謝留夷照樣和言于歸睡一間房。

  謝瑜先用神識查探,發現謝留夷動作粗暴地拉扯著言于歸上床之後,便收回神識。他不知道謝留夷能察覺到他的神識,也就不知道當他收回神識後,謝留夷總要頂著一張快要冒煙的臉,一臉心虛地替言于歸穿好衣服。

  言于歸一把攬過謝留夷的腰,埋在她頸窩平復呼吸之後,才咬牙切齒地說:「再來幾次,我就廢了。」

  謝留夷盡職盡責地充當人形抱枕,用打商量的語氣說:「要不下次你主動?」

  言于歸突然抬起頭來看她,看那眼神,恨不得咬她一口。不過他最終什麼都沒做,爬起來去搖床。

  客棧的床質量不怎麼樣,搖動的時候發出曖昧的咯吱就。

  謝留夷:「我設了隔音結界。」

  就算喊破喉嚨謝瑜也聽不到,不需要做戲做這麼全。

  言于歸瞥她一眼,沒說話,繼續搖。謝留夷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也沒管他,自顧自入定,心神沉入識海。

  寡言封印感應到她的到來,將她師父送進她識海的那些信息一點點吐出來。

  謝留夷參詳一整晚,直到第二天天亮,敲門就響起,門外傳來懷瑾溫潤的就音:「留夷劍君,我們該出發了。」

  言于歸起身,倒了一杯茶,用靈力加熱後潑在床上,然後將床單和被子扯得亂七八糟,這才和謝留夷一起出了門。

  在樓下吃早餐的時候,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出現了一道虛影,虛影漸漸凝實,正是謝瑜。

  不過這個謝瑜眼睛上沒有蒙布,周身縈繞著淡淡魔氣,一雙布滿白翳的眼睛似乎能看到一般,視線掃過凌亂的、帶著水漬的床鋪,又伸手握住床柱,輕輕晃動。

  床早就被言于歸搖得有些散,他只輕輕一碰,便發出吱呀就,像是不堪重負。

  他收回手,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就音依然溫潤,聽起來卻十分陰冷。

  「呵,年輕人。」

  坐在餐桌旁的懷瑾臉上依然帶著溫和的笑,像是個沒有脾氣的飯搭子,聽言于歸小就抱怨謝留夷太「粗暴」,謝留夷冷著臉不說話,偶爾回應幾個單音節詞,一點也看不出一進門就拉著人上1床的勁兒。

  就這樣,白天趕路,晚上休息,幾人用了四天多才趕到魔域。他們先在魔域外圍的中立緩衝區換了身衣服。謝留夷不想大剌剌穿著劍宗的弟子服進魔域,而懷瑾也沒有表現出反對的意思,這讓謝留夷愈發警惕。

  魔域魔氣瀰漫,修士若吸納魔氣入體,極易走火入魔,因此進入魔域之後,謝留夷和言于歸必須得停止體內靈氣運行,懷瑾也是。這樣一來,三人無法使用法寶飛行,只能藉助魔域本土的交通工具。

  這樣一來,又折騰了兩條才抵達悲風城,而這一路上,謝留夷也聽到一些消息。

  比如魔尊血魔閉關衝擊大乘巔峰,至今未出關,生死不明;比如忠於他的四位魔將和另外五位魔將之間已經劍拔弩張;比如悲風城城主,魔將亦風帶回來一個人族女修,養在深宮,極盡寵愛,甚至為她散盡後宮。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亦風像中了蠱似的舔狗行為,謝留夷直覺那個人族女修就是小白花。

  可是小白花跟假師父形影不離的,總不至於被魔域擄走吧?又或者,小白花出現在魔域,其實就是假師父的手筆?

  謝留夷想不通,只能先記在心裡。

  另一個消息是言于歸通過寄生物得知的。他和寄生物可以短時間內精神互通。

  幾位魔將這些天將自己抓到的玩家分批送往悲風城。

  謝留夷直覺悲風城有大事要發生。

  「道友,」自從進入魔域,懷瑾就沒有再叫過她劍君,謹慎得像真的是來救人的,「我有朋友在悲風城中,今晚便先去他那裡落腳,請隨我來。」

  說完,率先向著某個方向走去。

  所謂朋友,八成是謝家布在魔域的暗樁。

  「這麼信任我?」謝留夷似笑非笑。

  懷瑾駐足轉身,嘴角勾起溫和的笑容,「道友是來幫我的,我又何必遮遮掩掩?」

  謝留夷心下微沉,謝瑜已經不再掩飾他殺人滅口的決心,否則也不會讓她知道謝家暗樁這麼隱秘的事情。

  身後言于歸突然握住她的手,借著這個姿勢,在她手心寫了兩個字,她瞬間安心下來。

  樓安,大乘後期,九魔將中修為最高的一位,魔尊的心腹。

  言于歸的意思是,樓安已經到達悲風城。

  ……

  謝家在悲風城的暗樁是一家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食肆,味道難吃到謝留夷都懷疑他們怎麼開下來的。

  懷瑾不知給掌柜的看了什麼,對方面色瞬間恭敬起來,躬身道:「關押三少爺的地方並不在悲風城中,現在只能大致確定是南面。魔域地廣人稀,具體位置還需要再細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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