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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柳只一眼便知道對方身無武功,一步輕功竄進院子裡。她將書生鉗制住,摁住懷裡捂住書生的嘴,另一隻手攥著匕首,貼在門後聽著外面的動靜。

  幸而叛徒的人手不足,京城之下也不敢大肆搜索,在巷子裡找了兩圈,便飛速逃離了。

  秋柳確定外面已經沒有危險,才將人推開,朝著男子行了一禮:「多有得罪,此為賠禮。」

  她說著話,將一錠金子放到了兩人之間,正要離開。

  這人……

  男子眉目俊朗,舉止清雅,方才被秋柳捂嘴,臉上被摁得有些紅,也不知怎的,白玉似的耳根都紅了大半。

  他垂著眼瞼朝著秋柳還禮,嗓音清朗,極為悅耳:「應當如此。姑娘不必掛懷。」

  秋柳原本還不在意,聽了他的話,仔細一看他的相貌才忽然覺得熟悉。她眉毛一挑,語氣便有些調笑:「公子的膽子著實大,竟敢把不認識的人放進家裡。」

  她頓了一下,掂了掂手裡的匕首,有意冷下臉來:「我今日若是劫了你的家財,你可有還手之力。」

  青年的視線在自己的腳尖,克己守禮,低聲回答:「姑娘於在下有救命之恩,家宅俗物自當雙手奉上。」

  「嗯?你在說什麼?我今日第一次見你,你莫不是認錯了人。」秋柳眼中閃過驚訝,卻還是想逗逗他,彎唇笑得無辜。

  書生張了張嘴,幾度猶豫沒把話出來。

  「你這書生莫不是誑我。見我生得貌美,便以這事來做筏子。」秋柳故作生氣地皺起眉,橫了他一眼,架勢拿捏得足。

  她的話一出,書生愈發手足無措,憋了許久,白淨的臉漲得通紅,半天低聲道:「在下那日看見姑娘在房上。姑娘的衣袖上有……」

  他自己說著就越發羞赧,頭垂得更低,只露出一對紅得滴血的耳朵:「有種梅花混雜著桂花的香氣,那日我在酒樓醒來,衣服上也沾了。」

  「哦?」秋柳看他紅了耳朵,心中調笑的意味更重,裝作苦惱地用手掩住臉,「你這書生好不正經,竟是聞香識人。」

  「姑,姑娘……姑娘莫惱!」書生連連作揖,羞得簡直無地自容,說話都開始有些語無倫次,「是小生失禮,一定……一定負責,定了日子……」

  秋柳噗嗤一笑,將匕首收了起來,拿腳尖踢了一下他的小腿:「好啦,逗你的!」

  書生聽到她笑了,暗暗鬆了一口氣,但是臉上的熱氣還是消不下去,一直低著頭。

  「對了,你那日既然看見我了。危急情況,為何不喊我?」秋柳想起那日的情況,倒是回憶起當時這書生往房上看了一眼,有些疑惑地詢問道。

  「本就是小生招來的禍事,怎麼擅自牽連姑娘。」書生身形頎長,一派書卷氣,此時卻低著頭回答得老實。

  「你……」秋柳的心頭莫名一跳,聲音哽在喉嚨里,頓了一下,才開口道,「你這書生倒是正派。」

  「讀聖人書,立君子品,行仁義事。自當如此。」書生朝著她又行了一禮,極為嚴肅地回答道。

  秋柳從未在身邊見過這樣的人,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半晌,她長舒了一口氣,將那錠金子塞進書生的懷裡,笑著開口道:「你還是拿著錢去請幾個護衛吧。就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別人若是起了歹意,還有人能保護你。」

  「這如何行,姑娘……」書生慌忙推辭,可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人就已經沒了蹤影。

  這天以後,秋柳有時路過這個宅院,也是探頭看一樣書生的情況。

  書生有時發現了她,兩人就慢慢熟悉了起來。

  秋柳也知道了許多關於關於他的事情。他本名藺修,父母雙亡,孤苦無依,手頭剩些小財,還有貪婪的親戚窺視。他是個極為古板的小秀才,整日墨守成規。

  不過,他聲音好聽,一逗就臉紅。

  這天秋柳處理完事情,閒的沒事來找小書生玩,坐在他院子裡的樹上吃著桃子:「小秀才,你買的這個桃子還挺甜的。」

  「是在城南的市集買的。其他的也洗過了。你先下來,在樹下危險。」小書生站在地上,有些著急,額頭都出了一層細汗。

  秋柳晃悠著腳,笑得燦爛,咔吧咔吧地啃著桃子:「要不你來接我?」

  「你,你別動。太危險了!」小書生急得手足無措,轉頭便要搬梯子。

  秋柳看他急得滿頭大汗,心頭划過一種莫名的酸脹,輕功悄無聲息地落下來,拽住小書生的手腕,將他反手摁在牆上:「怕什麼。便是斷崖我也跳過,這麼矮的樹總摔不壞的。」

  小書生一驚,沒有掙扎的意思,卻被弄紅了臉,聲音都無措起來:「內力再高也會痛的,別再……」

  「再痛也是我的事,與你有何干係?」秋柳心頭一跳,摁住他的手腕,探身湊過來,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兩人的鼻尖幾乎撞到一起。

  「有救命之恩,自當……」小書生說得磕磕巴巴,臉上已經紅成一片。

  「別廢話,你是不是心悅於我?」秋柳的眸色認真,語調微微上揚。

  小書生瞬間臉上爆紅,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這……小,小生……」

  「我是在提醒你,不是心悅的話,就別做多餘的事。」秋柳鬆開鉗制他的手,揚眉笑起來,只是眸色稍暗,「明白了嗎,小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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