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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肖其實知道這個消息,但是聽瑾夭用這種平淡的語氣說出來時,心頭還是忍不住酸澀:「夭夭……」

  夭夭自小就跟著那個神醫,身上的毒都快十年才解掉。她身邊沒有其他超過一周的其他人,結果作為師父的人還是罪魁禍首。

  陸肖的手指幾次收緊又放鬆,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我這邊快有消息了。要不要去見見她?」

  「我十幾年沒有離開過那座山。每日都有人來找師傅看診……」瑾夭用指腹搓了搓茶杯,聲音低了下來,「她並不想見我。我也就沒意義去見她了。」

  她將杯子放下,起身走到窗前,仰頭看向月亮,聲音沒有多餘的起伏:「別查了。反正一直是這樣的。我也沒期待過……」

  無親無友,一個人住在荒山中。

  一直到,有個傻傢伙非要留在她身邊……

  陸肖站在她身後,抿緊了唇,胸口翻騰著酸澀,手足無措,拼命想要找到一些說辭來安慰她。

  瑾夭忽然回頭看他,抬手指尖落在他的側臉,不客氣地揉了揉他的臉,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苦惱地皺了皺鼻子。

  「夭夭,不必憂心……」陸肖微微低下頭方便她的動作,聲音低下來,語氣輕緩。

  瑾夭突然上前兩步,埋回他的懷裡,聲音發悶:「詩中寫長河落日圓,從塞外看真的會不一樣嗎?」

  陸肖怔了一下,隨後眼中湧現出無盡的歡喜,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瑾夭的發尾,低聲道:「我也不知道。不然,我們一起去看看?」

  「嗯。」瑾夭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悶悶地回了一聲。

  第二天,陸肖帶著令牌去收尾,瑾夭換了衣服出門,帶著秋柳去了桂摘樓。

  她剛走到門口,便見掌柜快步走過來迎接。秋柳本想要避開,瑾夭卻朝著她招招手,示意她跟上。

  富態的掌柜引著她們進了樓上的包廂,隨後便有兩個小二抬來一個大箱子。

  秋柳擔心有詐,裝作好奇地湊過來,擋在瑾夭的前面,眨巴著眼睛問掌柜:「這麼漂亮的箱子,裡面裝的什麼呀?」

  「確是精心準備的。近日到了一批名貴的首飾髮簪,神醫於我家主子有救命之恩,姑娘不如去選上幾樣。」胖乎乎的掌柜笑得極為富態,說的話也是滴水不漏。

  「沒事,打開看看。」瑾夭的目光落在箱子上,語氣有些隨意。

  掌柜有些疑慮,和瑾夭又確認了一遍,才叫人將箱子打開。

  箱子打開後,裡面陳列著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只看一眼便覺得有寒氣鋪面,有種冷冽的煞氣。

  秋柳瞪圓了眼睛,目光都緊緊地黏在了長劍上,都忍不住上手想要摸一下。

  「咳。」旁邊的小二咳嗽了一聲,隨後就趕忙道歉退出了屋子。

  秋柳也回過神來,看看那把長劍,又轉頭看向瑾夭,對著這種稀世寶劍著實有些垂涎:「姑娘,倒是沒聽過您會武功。」

  「是給陸肖的。」瑾夭隨意地應了一句,上前一步,握住劍柄,把利刃提起來,在手中掂了掂。

  師父醫治過的一個隱世劍客,用來抵救命之恩的玄鐵打造而成的。這個製作的兵器圖譜是極為罕見的,打造的匠人也是舉世難尋的大師。那次見過陸肖與人打鬥,便決定要把這柄劍做出來。此次京城一行,便是為了這個。

  「可那什麼……」秋柳一想到這劍的歸宿,就覺得可惜,欲言又止。

  主子的武功套路向來「猥瑣」,都是殺敵的招式,也不用劍呀!這麼好的劍給主子也是可惜了!

  瑾夭隨手拔下頭上的銀簪子,在劍刃上一划,簪子瞬間斷裂。她聽到秋柳的話,皺皺眉,語氣疑惑:「什麼?」

  「這!」秋柳的眼睛都直了,削鐵如泥的兵器不是沒見過,但那些都是將內力灌注進兵器里,像這樣就隨手一划就能輕鬆斷掉銀器的,也著實讓人眼饞。

  「我對兵器不了解。」瑾夭將箱子裡的劍鞘取出來,把劍收回劍鞘,隱隱有些苦惱。

  「您放心,主子一定喜歡!」秋柳的目光跟著劍轉來轉去,神色間控制不住的羨慕嫉妒。

  「嗯。」瑾夭沉聲了一句,轉頭和掌柜道了別,拿著劍回了周府。

  秋柳也不知道主子拿到劍的反應,但是從第二天開始,這把劍就成了主子隨身的物件。

  可是主子打架時根本不用,帶了半個月劍連一點血都沒見過,反倒是每天笑得傻呵呵地養護著劍。

  有了齊王勢力的介入,陸肖這邊的事連收尾都無比順利,臨行前陸肖去了一趟齊王府,遞了拜帖,上門拜見。

  「齊王殿下,承蒙您關照,感激不盡。只是草民不日便要離京城,此次特來告辭。」陸肖垂下眸子,收斂了身上的痞氣,禮數倒是極為周到。

  「淮南王世子何時落了身份?」齊王穿著素色的衣袍,更襯得容貌俊美,帶著笑意,語氣似乎隨意。

  「殿下說笑,草民只聽說淮南王世子一月前就病死了。」陸肖唇角帶著笑意,始終沒有抬眸,克己守禮。

  「淮南王年紀大了,續弦當家,難免頭昏眼花。」齊王手中拿著茶杯,眉眼間都是溫潤,笑得也是如沐春風。

  「前日想去買花燈和糖葫蘆,結果花燈在南市,糖葫蘆在北街。路不相同,怎麼能都買呢?」陸肖莫名拉起家常,語調輕緩,「月光可以照進四方庭院,卻不應該停留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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