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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去路要再次被攔,陳施施跨上石頭做主道:「大家聽我說,不要激動,冷靜,先避雨。」

  ☆、令牌

  村民全數擠在棚里避雨,面色凝重。

  狂風暴雨之下,看樣子也撐不了多久。

  「救回來的,有清醒了的沒?」陳施施看了眼並排齊躺的人對齊大娘問到。

  負責照看病患的齊大娘對陳施施指到:

  「都夠嗆,就孫家小子偶爾喊一聲,第四個。」

  陳施施過去試著將人喚醒,「孫小哥,你們前天夜裡是不是走散了?還有部分人是不是沒與你們一起?」

  聽到問話,孫姓小哥掙扎著用力抬了一下眼皮,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話。

  失蹤者家人都圍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喊人然後問自家孩子的名字,好似聽到了詢問,他斷斷續續地說:「我,我們跟著······撤······他,他們,水,水······」

  費力地抬手指了一下河。

  這是不好的消息。

  發大水被水沖走了,還是失足落水,都凶多吉少。

  孫小哥力竭陷入沉睡。

  聽他這麼說一時又暈了幾個婦人。

  陳施施:「我們回去,等他們醒來就知道具體情況了,另外也將消息向下游村子傳遞,若是有消息等雨停了,我們就去接人。」

  天氣情況越來越不好,所有人都知道留下還會多生變故,不得不回。

  至少先救活眼前這些。

  將雨披髮給眾人,又給病患蓋上蓑衣保暖,三三兩兩地將人抬回村。

  恰好縣裡的郎中到了,開始挨個施診。

  輕症的,有父母親人各自領回了,重症的都留下,集中在里正家裡。

  女人們燒柴火熬藥。

  男人們商量接下來如何尋人。

  陳施施雖說是門外漢,但好歹也是經歷過現代醫學的人,在郎中跟前打下手,沉默寡言。

  郎中將丁尋的面巾摘了,她看了眼,還行吧,不醜。

  等丁寶掙脫他娘不讓他搗亂的束縛,風風火火地跑進屋時,他大哥已經被差不多包成了木乃伊。

  他喊了兩聲大哥,想獲得回應的他又被餵完牲口的丁大娘拎著耳朵提出了門,「二狗,你嫂子和丘郎中忙著呢,你別添亂,去外面玩。」

  「好吧,那我先去看看易哥。」

  「······哎,去送送也好。」

  不去還好,那邊正在氣頭上,母子二人剛進門就差點被打了出來,「用我兒子的命換你兒子的功勳,你老丁家好狠的心啦,我易兒,你還我兒子。」

  丁寶被他二嬸嚇得連連後退,拉著他娘就往回跑。

  陳施施剛給斷腿的那兄弟上了夾板,留給郎中研究。

  出來淨手,看著二人垂頭喪氣地回來,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話安慰,各自都找活讓自己忙活起來。

  丁大娘和其他媳婦們燒飯洗衣服,丁寶就守在他大哥床頭。

  丁家長輩們在商議起喪葬費和後續葬儀,屍身暫時停放在義莊,等上奏朝廷後,丁家再公中每戶補貼些,孤兒寡母的就減輕賦稅。

  陳施施抽空看了眼系統,積分沒有變化,依舊為零。

  局勢不明,是喜是憂,還未可知。

  崽崽用他剩下的積分直接兌換了一個奶油慕斯,「寶,來點甜的,咱們獎勵一下自己。」

  她點點頭,道謝,甜品的芬芳熟悉的味道,讓她打起了一點精神。

  孤兒的她,自由便知,萬事得靠自己,生死離別她自幼見得不少。

  此事她盡力了,問心無愧就行。既然重活一次,那就好好的恣意一生,才是痛快。

  丁家這邊在商議後事,王家那邊也關起了門開始算計。

  老王自然是責備老婆子眼皮子短,加上她胡攪蠻纏耽誤時間,現在全村都看他家笑話,特別是丁家二房,往後應該是仇家了。

  王婆子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女兒,一拳揮向喋喋不休的老王,將人推下桌,怒道:「一切不都是為了咱們閨女,別人笑話老婆子我不打緊,你個入贅的還敢唧唧歪歪不停了是吧。」

  老王習慣性的閉嘴。

  王婆子又數著家常罵了幾句窩囊廢,他沒事入贅,還讓兒子學樣去縣裡入贅,全村全縣的人都看不起王家,好不容易給女兒挑了個滿意的婆子,她容易嘛。

  一說起縣裡,王婆子一拍大腿,驚訝了一聲。

  她眼珠子一轉,好似打定了什麼主意,伸手拉人,笑道:「老頭子,你快去,去找兒子,帶著他去郡里。」

  老王一臉糊塗,遲疑:「兒子不是說沒事別去找他,會惹老丈人不快嗎?」

  「你個老糊塗,他們不是要去給丁易請封嗎?眼看一個給我們兒子掙功勳的機會,你要白白讓給別人?」

  「你是說?」

  「對,搶過來,反正丁易死了,剿匪的軍功給了他也是浪費,不如留給活人,說不定親家那邊在走走關係,說不定兒子就此平步青雲。」

  王婆子兩眼一閉,開始做夢了。

  果然,夢裡啥都有。

  正說到興頭上,見沒人應和,回頭看著老王依舊是木訥憨厚的表情,繼續編排道:「少在這裝他娘的老好人,頂多到時候等我們兒子飛黃騰達當上將軍了,多提攜他們老丁家就行了,而且也算是還了我們丫頭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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