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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敢拿謝雲岫的安危愛笑。

  「那我們是不是要稟報陛下?」杜若章提著心眼,

  「陛下不會答應的!」蔣承弼按了按額角。

  恰在這時,蔣承瑾蔣承霖跟城防營的中郎將急急趕來。

  「二弟,情況如何?」蔣承瑾一貫沉穩的臉上也有了慌色。

  怎麼偏偏是對謝雲岫下手?

  蔣承弼便把先前之事一說。

  蔣承瑾和蔣承霖臉色俱是一沉。

  局勢一度陷入尷尬。

  上去吧,還真怕他們朝謝雲岫動手,不上去吧,對方的要求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所有人都看著蔣承弼兄弟,而杜若章也暗暗鈍腳,他妹妹純粹是池魚之殃。

  底下陷入困境,山上的謝雲岫和杜若蘭卻是悠悠醒來。

  二人被綁在了一塊,嘴巴里塞了東西,這是一間並不大的屋子,擺設幾位簡單,靠窗的小几上放著木魚和一套茶具,簡陋的牆上掛著一幅字,上頭寫著一個大大的「靜」字,看起來像是禪院。

  可惜兩個人無瑕猜測這裡是哪裡,門口那咧嘴的胡人就大喇喇走了進來。

  他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掃視了一番,最後落到謝雲岫身上,那□□裸的眼神打量著謝雲岫,仿佛是打量一個獵物。

  這讓謝雲岫很不舒服。

  「你們誰是凌王妃?」

  那人操著一口並不標準的漢話,

  謝雲岫一愣,原來是衝著她來的,

  她還沒吭聲,身後被一起綁著的杜若蘭忙朝謝雲岫這邊嚷嚷,那漢子扯開她嘴裡的麻布,杜若蘭忙叫道,

  「是她,是她,是她!」

  她的聲音很快引起了隔壁屋子裡的人的注意。

  一下子,四個大漢一起進來了。

  為首那人在謝雲岫身上看了看,視線又落在了杜若蘭身上,唇角噙著冷笑,

  「你說她是,我卻說你是,我看你是自己怕死,想賴別人吧?」

  「不不不,我沒騙你,她真的是凌王妃!」杜若蘭急著哭了。

  那男子不為所動,蹲了下來,一把捏住了杜如蘭的下巴,哼道,「你這穿金戴銀的,明顯比她奢華,我聽說凌王妃是大雍品階最高的外命婦,她穿的那樣樸素,你卻穿的如此奢靡,你騙我怎麼成?」

  杜若蘭嚇了個半死,急著哭道,「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凌王剛死,所以她才穿的樸素…」

  「去你娘的,一個十五歲的新娘會給老男人守喪,你當我傻呢,我們北幽的女人,男人一死就打扮的花枝招展找下家去了,你當我好騙?」

  杜若蘭頓時有苦說不出。

  「帶走!」那男人朝旁邊人使了個眼色,兩個大漢立馬過來,把繩子拆了,抓著杜若蘭去了隔壁。

  杜若蘭鬼哭狼嚎的,

  謝雲岫急了,為首男人走在最後,色眯眯盯著她,伸手扯了她嘴裡東西,

  謝雲岫連忙問道,

  「你們抓她做什麼?你們放開她,她不是凌王妃!」

  那男人笑道,「那我問你,你知道凌王長什麼樣?經常穿什麼衣服?腰間佩戴了什麼兵刃?」

  謝雲岫頓時啞口無言!

  她連凌王的面都沒見過!

  那人便以為她是撒謊,他□□裸的視線在她臉上落著,

  「乖,不急,我先辦了正事再來尋你。」隨後把門一關。

  謝雲岫心急如焚,雖然她不喜歡杜若蘭,可也不能讓她代受罪,她已經判斷出對方是衝著她來,杜若蘭是受了池魚之災,她拼命的去拍隔壁的窗戶,可惜沒人管她。

  隔壁只傳來杜若蘭的哭叫聲,謝雲岫越發焦急。

  她雖性子柔弱,卻在關鍵時刻穩住了心神。

  或許自小到大顛沛流離,她早已將生死之置之度外,倒是不擔心自己真出什麼事,她擔心的是杜若蘭被人欺辱,擔心敵人利用她來要挾凌王府。

  怎麼辦?

  趁著沒人管她,她在屋子裡四處尋找看有沒有可能的出路,哪怕是報個信也好。

  尋找一圈後,一無所獲,謝雲岫頹然坐了下來,

  蔣承弼呢?

  他應該很快會發現她們失蹤了吧?

  謝雲岫惶惶之時,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悄從後山入了林子。

  小明王回了寺院,換了夜行衣,同時也做了一番易容。

  前世行軍打仗,易容,潛行,下毒,殺人,他什麼都做過。

  他打小便是刀尖上舔血的人,他從來不怕死,他知道自己遲早會死,所以他無所畏懼。

  可今天他憤怒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哪怕是當年他被人陷害,一個人跳下山崖險象環生,都沒有這麼憤怒,因為他不怕。

  但現在,他怕了。

  山上那個女人是因他被抓,而且很有可能因他受到傷害。

  他娶她進門,是擔心她沒有落腳之地,擔心她最終被逼的落入尼庵,所有想給她一個安穩的家,卻沒想到如今她卻因自己深陷狼窩。

  他不准許這樣的事發生。

  整個大雍,沒人比他更了解北幽,沒人比他更清楚北幽信王下面有一群什麼樣的人。

  信王與他是戰場上的知己,可他兒子卻記恨他殺了信王。

  小明王進行了一番易容,銅鏡里的他跟那北幽之人面容無異,均是鼻高顴高,眼深。

  他沒有遲疑,身影如鬼魅般從後山半崖處攀爬上了尼姑庵的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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