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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靈雨抬眸,瞥了凌曄一眼,便發現他目光如鷹隼,牢牢鎖著自己。

  然後,視線交會的一瞬,鷹俯身直下,不管不顧叼住獵物。

  凌曄這吻又急又狠。

  他掌中一手按著鄒靈雨後腦,一手將她身子緊緊壓向自己,兩人之間半點空隙也未留。

  鄒靈雨被他擠壓得所有氣息都被掠奪而去,險險喘不上氣來。

  她攀著他不讓自己滑下,在回應凌曄時,也給自己爭取一點能好好呼吸的機會。

  鼻尖磨著鼻尖,細吟切切,互相輕哄。

  水面止息,鄒靈雨幾乎整個人都軟軟掛在凌曄身上,難以使力。

  凌曄溫柔在她眼角一吻,比起適才狂風暴雨般的深吻,這回力道用得都要來得輕。

  輕歸輕,卻沒停下細吻。

  鄒靈雨哼哼,想爬起身來,手撐在石塊砌起的池沿,膝蓋曲起,動作卻只做到一半,便僵了下,然後緩緩挪開。

  那條腿被凌曄按回原位固定著,他以鼻端磨蹭鄒靈雨,讓她仰首,好讓他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輕啄一口,凌曄才低聲說道:「別亂動。」

  鄒靈雨雲裡霧裡。

  剛剛不是已經……為何還?

  而凌曄只是一下又一下撫著鄒靈雨披在身後的濕發,目光沉沉,並不再多說。

  他半垂下的眸子像在按捺什麼,呼吸聲從未輕過,眼角還帶著染上的薄紅。

  鄒靈雨想了想,捧著他臉,輕輕吻在凌曄眼角。

  她傾身向前,凌曄攬著她的力道一重,剛要問不是讓她別動?鄒靈雨已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問過袁叔,他說我身子沒問題的。」

  話聲很小很小,小得幾乎都快讓人聽不見。

  凌曄喉結卻是上下一滾,沉聲問她:「你可知你這話,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鄒靈雨迎著他的目光,抿了下唇,點頭。

  翌日天才擦亮,凌曄便已醒,在熟睡的鄒靈雨額上印下輕吻。

  他替她蓋好錦被,掩去肌上紅印,輕手輕腳下榻。

  盯著鄒靈雨恬靜的睡顏看了好半晌,凌曄才艱難將視線從她面上撕開,掩了門換裝出行。

  騎馬至城外與向迎會合,分明剛出門不過一個時辰,已有想折返的念頭。

  他離京多次,卻從來沒有哪一刻,這樣捨不得離去。

  後頭達達馬蹄聲響,凌曄目光一凜。

  向迎策馬到凌曄身邊,同他說道:「小公爺,後頭有人跟著咱們!」

  凌曄調轉馬頭,等著後面的那批人馬為首那人上前。

  既沒有掩藏蹤跡的意思,那他就瞧瞧來人是誰。

  那群人均是蒙面,並未露出長相。

  隨著領頭人越往凌曄接近,凌曄面上越是露出古怪的表情。

  他皺眉,嘴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問道:「你為何會來此?」

  淨音只露出的一雙眼稍稍彎起,對他說:「能號令我們的,只有一人。她讓我們此行隨你左右,護你安危,任你差遣。」

  若只有後半句話,凌曄必是得譏嘲一番。

  但既是鄒靈雨安排,他眸中柔和一瞬,隨後冷冷瞥向淨音,「那便入隊吧,不要節外生枝。」

  便不再理會,心裡卻更是念著鄒靈雨的模樣。

  「駕!」

  凌曄提速。

  他想快些結束,只要這事早些了結,他便能回到她身邊。

  ……

  皇宮。

  等了幾日,底下人探查的消息毫無進展,太康帝在殿中背手來回行走,忍不住怒道:「一群廢物!派了這麼多人去查,屁都沒查出一個,都過多久了?」

  要時間他等,要人他給,什麼要求他都應允了,可半點可用的回報皆無!

  別說是德安公主下落,連個可疑的人選都查不到,這讓太康帝怎麼接受?

  楊公公垂首,被帝王罵得頭都不敢抬起,但他心裡也苦啊。

  不是底下人辦事不利,而是這事著實已過去了十幾年,要找一個人十幾年前的蹤跡去向,無異於大海撈針,難矣!

  楊公公心中不由得怨怪起廢后盧氏來,若非她突然道出前朝公主後人尚存於世,陛下也不會興起要找人的心思。

  可轉念一想,廢后自己都故意這麼說,若是她早就知曉德安公主之子是何人,卻一直藏著不肯說呢?

  廢后那樣的人,有可能半點行動都不會採取嗎?

  忽然,一本奏摺砸了過來,楊公公捂住額,便聽太康帝怒聲問他:「你怎麼回事?連朕說話都敢當耳邊風了是嗎?」

  楊公公連忙跪下,掩下心裡的不滿和忍住額上疼痛,恭敬回道:「回陛下的話,奴婢忽然想到一事!廢后盧氏此前曾一直找尋年約十五六歲,蘭州出身的姑娘。換算下來,與德安公主逃往蘭州的日子所差不遠,極有可能就是公主後人!」

  誰料太康帝聽了卻彷佛鬆了口氣,他走回位置上坐下,沉吟了一會兒,還有閒心飲茶。

  他說:「既是姑娘,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的吧?」

  本來公主嫁人後所出之子怎麼也夠不上皇位繼承,要不是朝中真有人居心叵測想尋他,太康帝自己都不願搭理,覺得翻不出什麼風浪。

  再聽公主誕下的極可能是名姑娘,那太康帝更是安心不少。

  那些老臣要能承認女帝登基,盧氏也不至於要落到廢后的下場,當然,他也與這皇位無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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