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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頌知道他在氣頭上,不敢惹他,只好用眼神示意許蘿琦餵她。

  「張嘴。」不等許蘿琦有下一步動作,岑胤冷冷地出了聲。

  岑頌發怵地看了自家哥哥一眼。

  岑胤不耐:「不想把東西餵到你鼻孔里的話,就給我張嘴。」

  岑頌「哦」了聲,乖乖張大嘴巴。

  岑胤:「你張這麼大的嘴是想嚇死誰?」

  岑頌:「······」

  幸好岑胤伺候她伺候得還算舒服,岑頌嚼著水果,也沒有抱怨他陰晴不定的脾氣。

  許蘿琦儘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假裝低下頭玩手機。

  岑胤顯然也不想就此翻篇,正襟危坐,揚著下巴:「我們好好捋一捋,你是怎麼兩隻手都被廢掉的?」

  「哪有廢掉?」岑頌聽到他的措辭,小心翼翼地更正,「是粉碎性骨折,休養一段時間會好的。」

  岑胤不理,翻舊帳:「你當時是說你那小指是摔傷的?」

  岑頌:「······」

  這點她沒辦法反駁。

  岑胤冷笑:「我還信了你的鬼話。」緊接著,他又審問,「當時你惹上那群人,為什麼不報警?不和家裡人說?」

  岑頌「嘶」了一聲,裝作頭疼:「我腦袋好疼,怎麼都想不起來了?」

  岑胤已經掩飾不住暴脾氣:「你腦袋是有坑是吧?大晚上的敢坐黑車?嫌自己命長?」

  岑頌也有了小情緒,和他叫板:「我才被綁架,身體和心靈上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你能不能體諒一下病人?」

  岑胤吼道:「你他媽活該!」

  岑頌氣呼呼地不想理他。

  岑胤接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趕到京都,連程渡舟都沒來得及告知,現在看到這丫頭躺在病床上,兩隻手打著石膏,愣是沒一處悔改的意思。

  他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她腦袋敲開重組結構。

  「······」

  氣氛一時僵持不下。

  許蘿琦小眼神瞟了瞟二人,覺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最後她決定不打破這個尷尬的氛圍。

  「那個,岑醫生——」門口的三兩個護士敲了敲門。

  岑頌立馬坐起身。

  護士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小心詢問:「您的診斷報告單需要我們幫忙收起來嗎?」

  收起來?

  病人有知情權可以查看診斷報告,岑頌剛想詢問就被岑胤打斷:「麻煩你們拿過來。」

  護士又瞟向岑頌。

  她擺擺手:「那就拿過來吧,反正就一個骨折,沒什麼的。」

  護士聞言,鬆了一口氣,也不再替岑頌遮遮掩掩,大方叮囑:「是這樣,岑醫生,您已經懷孕一個月,有初期流產症狀,要注意不能劇烈活動······」

  「懷孕?!」一陣驚雷在房間內炸開。

  岑頌大腦一片空白,然而,身體比腦子要迅速,不等岑胤拿起雞毛撣子,岑頌便雙腿一蹬,如泥鰍一般滑溜下來。

  許蘿琦也是一臉「震驚我全家」的表情,直到岑頌急得大喊:「琦琦你快幫我擋著點啊!」

  許蘿琦:「嗷嗷好!岑胤學長你冷靜啊!」

  「岑頌你長能耐了!你來京都才多久!還懷上孕了?」岑胤土撥鼠一般的聲音在病房內迴蕩,「你他媽最好給我說清楚!這孩子是誰的!」

  *

  醫院的後院長亭里,岑躍明背對著時韞裕,大致地瀏覽京都市一院的全景與醫療環境。

  雖說只是冰山一角,卻實實在在領先錦桉一步。

  曲葶知道丈夫醞釀了許久,不知怎麼開口,便索性先提時韞裕這邊的事:「戶口本我們帶了,那些聘禮你就收回去吧,我們也不是缺幾套房子的人家。」

  時韞裕咽了咽嗓子,艱難開口:「叔叔阿姨,你們是同意——」

  「同意什麼?」岑躍明忽而轉過身,神色是深深的疲倦,「這件事情我們前前後後也了解了一些,我們知道岑頌這丫頭倔,但是韞裕啊,你怎麼能由著她胡來?」

  時韞裕垂下頭,一言不發。

  「你知道我們接到電話的時候,心裡有多恐懼嗎?你曲阿姨直到現在還沒過合眼。」這個接近花甲之年的男人從來都是穩如泰山,是家裡人避風擋雨的大傘,此刻卻紅了眼睛。

  「她是我們唯一的女兒,我們養了她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受過一點委屈,別說什麼骨折,從前她割破了手指我們都要心疼半天,何況看到她躺在病床上,滿臉的淤青。」

  「我們實在不敢想,她萬一運氣差點……總之,我們希望你能理解一對為人父母的心情。」

  京都的氣溫終於進入了大幅度回升的階段,身邊的綠植在這兩天竟然已經完成了抽芽,陽光明媚地照在新芽上,萬物生機且肆意。

  但是時韞裕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叢生。

  萬念俱灰。

  曲葶看到他這副模樣,也滿是心疼。

  時韞裕早就和他們提過打算和岑頌結婚的事了,態度真誠,言辭懇切,何況這孩子他們是一路看著過來的,的確是個優秀的青年才俊。

  他們身為父母,也不過分苛責這些外部條件,最重要的是女兒喜歡。

  可如今出了這檔子,哪對父母心裡過得去?

  曲葶看了一眼丈夫,岑躍明卻依舊搖搖頭。

  氣氛沉悶了幾刻,曲葶終於繃不住,上前拍拍時韞裕的背,嘆息:「你叔叔是氣急了眼,韞裕你別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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