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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甩了下玉牌:「你給我的好運好像是真的,在聽到胡煙告訴我螞蟻吞火的那一刻我從來沒覺得自己運氣能這麼好過,因為在進門之前,我就是一個人類了~」

  誰又能想得到呢,群鬼邪祟爭搶的火核,在門裡竟然是催命符。

  楊旭國怔怔地看著魏頃手裡的玉牌, 碧綠通透的玉面下幾道黑色涌動著, 如墨浸入了水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真的錯了, 錯的不是把培養皿的顏值設高了, 而是應該將它的智商調低。

  但作為一個運籌帷幄了幾十年的權利者,楊旭國並沒有慌亂:「一個人類是殺不死我的。」

  魏頃抬眉上下看了看楊旭國乾瘦的體格, 就算他沒有了武器,赤手空拳撂倒一個古稀老鬼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下一刻, 楊旭國揮揮手,懸樑上的駱皓動了動, 一下掉落在了兩人跟前。

  駱皓以單膝跪姿落地,抬頭問楊旭國:「現在殺了他嗎?」其殷勤的樣子很好地詮釋了他的身份--走狗!

  魏頃突然明白了一些事,例如駱皓作為一個人類,如何能半道出家, 瞞過調查局的篩選做到領導層?

  如何能隨意調動被俘的獵人隊伍?

  這一切一定是因為一位有能力掌控鬼門的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眼看著駱皓要往他這兒來,魏頃輕咳了一聲說:「那邊那個吊著裝死的不打算也下來嗎?」

  懸樑上的冧野眉毛一抽:「……」

  「別裝了,我聽得到你心跳。」魏頃轉向楊旭國笑著分享道:「這小子拐了那麼多人做人體實驗,保不齊已經研發出來比灸還要先進的人鬼轉換技術了。」

  楊旭國遲緩地轉過頭看向冧野,只見冧野緊閉雙眼,下顎骨由於用力變得清晰,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就算是這樣,我憑什麼救你?」

  魏頃:「倒不是要你救我,只不過駱處他上有調查局,下有地獄之主,顯然是奔著下一位鬼帝去的,錯過今天,以後想要……」

  他話未說完,冧野已經似一道天雷從天而降,落在了駱皓身上。

  駱皓側身翻滾躲過這一重擊,他身下的地面已經被冧野砸出一個深坑,飛濺起來的泥片划過眼前,錐心的刺痛從臉上傳來。

  他立刻掃腿做出回擊,冧野一秒接下,抱著駱皓小腿水平掄了半周,又被駱皓單手撐地為支點拽飛了開去!兩人一招一式激烈碰撞著,揚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色碎浪。

  一旁,看著坐在蟻堆里淚水不斷卻穩如泰山的魏頃,楊旭國的脊樑漸漸爬上了冰錐,他問:「你從的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是嗎?」擾亂鬼門,籠絡人心,鬧得翻天覆地,最終將他引了出來!

  「我只是想找天算帳,沒想到算到了你頭上。」魏頃靜靜地坐著,螞蟻們發現從他身上吃不到飯,已經開始緩緩掉落。

  他外表的寧靜與內里的囂張並沒有給人割裂感,而是很完美地融合在了一雙漫了水美目里。

  在楊旭國看到魏頃又拿出來的東西之後有些驚訝--是塊寫著「邀請函」大字的白布。

  魏頃指尖夾著布片說:「新鬼魅的三層鑰匙還沒開發,我只來得及讓他幫忙寫一封邀請函,原本應該再華麗一點兒的,可惜你這兒實在沒什麼材料。我們倆一直商量著有機會一定也讓天試試看困在遊戲裡的體驗。」

  楊旭國笑呵呵地看著邀請函說:「把我困住了,你們就算出去了鬼門也無法啟動。沒有了這個世界的能量,你們只能一輩子做生死不可控的生物,就像這些火蟻一樣。」

  魏頃無所謂地道:「至少以後我們的命運能拿在自己手裡不是嗎?」

  楊旭國的笑終於消失了。

  在打鬥的背景樂中,一老一少面對面盤坐著,一個不進攻,一個不逃避,仿佛只是秋葉落地的時節相約在涼亭下棋的祖孫。

  爺爺發現棋輸了,頗為不甘心地問:「你的計劃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按武力劃分你已經是五鬼里的老大了,為什麼還要費這些力氣?」

  孩子無邪的臉上帶著委屈說:「不是你們希望我以後好好做個惡鬼嗎?」

  『好好做惡鬼。』是灸在給他打完最後一針時說的話。

  魏頃覺得委屈,他只是從那一刻開始就聽話的完成了任務,怎麼到頭來還要問他為什麼?

  他的笑漸漸變得猖狂:「你們都還活在頭頂上,我怎麼能算真正的惡鬼呢?」

  身為惡鬼,瑕疵必報是義務。

  楊旭國明白了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十年前,灸搶了他的培養皿,並將魏頃丟進了吃人吞鬼的第三層實驗門煉蠱。

  而魏頃的天賦在實驗的催化下發揮到了最大值,一個比普通鬼類看得遠、聽得清,甚至火燒得都比別的鬼旺一些的鬼,很快就成了門裡的蠱王。

  出世之後,魏頃立馬滅了老鬼魅,並在當上鬼皇后不斷在其他三門之間拱火,打破了四鬼門的平衡。迫使他出來收拾殘局。

  楊旭國相信只要再給這小子點時間,鬼門最終是會落在其手裡的。

  他痛心疾首地捂住胸口:「到頭來還是灸這小子贏了啊!」

  魏頃好奇地問:「灸是你殺的嗎?」他原以為這道門後面會看到那個熟悉的白大褂。

  如今卻意外地變成了嘮嗑大會。

  如果此刻是灸在他眼前的話,也許他的邀請函會遞得更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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